帝王的声音从里边怒喝而出。
郑公公战战兢兢的将这个杀神请了进去,鲁文清单膝跪下行礼未等皇帝说平身就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立在殿中,满身的杀气四溢,令人不敢小觑。
“都退下,朕要单独问问鲁大人一些话。”
“陛下。”
暗卫们都不赞同的看向楚禹。
楚禹寒着脸道:“都到殿外候着。”
众暗卫只好往外退去。
鲁文清冷漠的站在他的面前,连眼皮也没眨一下,那股注视的冰冷也传递给了楚禹。
楚禹走了过来,脸色非常的难看,可他还是压制住了满腔的怒。
“鲁文清你敢谋逆!”
“臣未曾想要背叛陛下,是陛下不问原由就令暗卫杀向臣,臣杀过来也是为了向皇上讨个说法,为何要杀臣。臣有何错?还请陛下明显,也好让臣死得个明白。臣不想做个糊涂鬼,就像当年的端木祭司一样。”
听到最后一句,楚禹怒得浑身颤抖。
“你想要理由?你背叛了朕还想要跑到这里来向朕讨要理由?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需要朕给你理由吗?你想要朕的江山,联合楚啇谋夺朕的江山,难道这个谋逆的理由还不足够你鲁文清死吗?”
“足够。”鲁文清正视着楚禹,冷声回答。
听到他的回答,楚禹笑出了声,咬牙切齿的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犯了诛九族之罪!”
“臣并未想过要谋反,只是皇上从来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是臣的错,您是帝王又怎么会有错呢。”
“鲁文清!”
楚禹怒喝一声。
鲁文清迎着帝王满目的怒火,声调平缓,“做皇子时,皇上曾问臣是否愿意做您的左右手,如果再让臣回答,臣不会是原来的答案。”
楚禹死死的盯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那个时候的臣满腔热血,只想报效北唐,忠于陛下。从战场上下来,皇上要收臣的帅印,臣给。皇上想要臣护皇城安危,臣尽己所能保护着京都城,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分毫。”
听他说起往事,楚禹双拳捏得很紧。
楚禹一直觉得鲁文清是可信的臣子,没想到会在今日成为叛逆之徒!
“你和朕提这些,是想要做什么。”
“臣只是想问,当年皇上到底是因为什么杀害端木樽月。”
楚禹霍地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眸色十分的诧异。
看着眼前的鲁文清,楚禹好像是找到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答案。
“你是……”
“正是陛下心中所想,臣是为了端木祭司。臣今日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
楚禹脸色铁青,“竟是为了她背叛朕……”
“是。在臣心中,端木祭司是北唐的希望。”
“希望?”楚禹失笑,扭曲的苦味薰染着他的黑眸,“可笑呐,你鲁文清竟然是为了端木樽月,一个死人竟然将朕比了下去……真是可笑啊。”
“皇上可知,当年数战得胜我们北唐靠的又是谁?北唐数次大灾大难前,又是谁用自己纤弱的身体挡在前面?夺嫡之战,又是谁停止了还北唐一个安宁?夺嫡引发的内乱又是谁平息的?东岐压境,又是谁站在对方百万精悍雄狮前阻挡了下来?”鲁文清捏着双拳,眸光暗沉的质问着。
“她从十一二岁就开始站在漩涡中,替北唐的子民抵挡着灾难,用她的性命护着北唐的安危。她的一生都在为北唐付出,陛下给了她一些关切,她就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在臣看来,陛下对她的那点好,不过是陛下闲心时才拿出来摆摆样子罢了,可是她是认真的。她在认真的爱护着陛下,替陛下守护着北唐江山。她不求任何的回报,只求能护在陛下的身边。不过是这一点小小的奢望,陛下也不愿意给她。还残忍的扼杀她所有的希望,扼杀她心底里那一点点的美好。”
“请问陛下,她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得了百姓的爱戴……陛下就残忍的将她推入火海,让她走也走得煎熬。最后陛下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个位置,指使臣子杀害她的族人。陛下难道就没有想过,爱戴她的人会反噬陛下吗?现在,臣就站在这里,让陛下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即便是死上数十年,爱戴她的人也会朝陛下伸出复仇的冷刀子。”
楚禹听着这些话,浑身冰冷僵硬。
第349章 软禁揽权
“朕才是北唐的皇帝,她端木樽月私下谋权,与东岐探子暗地里往来意图谋反,如此大逆不道朕岂能容她。”
鲁文清听到他的咆哮,脸上的冷笑更甚,甚至还夹着浓浓的讽刺,“她为什么会和东岐的探子在那里,皇上不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吗?”
楚禹脸色再变得铁青,“鲁文清,你说再多,也不过是在想要掩盖你今天晚上做的事情罢了。”
“臣今天晚上可都是在与陛下派出来袭杀臣的暗卫在对抗,敢问臣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让陛下痛下杀手。”
没有人敢这么刨白的和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他鲁文清不仅说了,还质问了,更拿往事来威胁皇帝。
楚禹已经怒到了极点。
“你自己既然已经承认是为罪孽而来,还需要问朕为什么?”
鲁文清沉静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道:“臣不过是在替冤死的人讨个公道罢了。”
替他们讨公道就是在和帝王作对!
楚禹气怒喝道:“来人,将鲁文清押下天牢,等候发落。”
大殿中也只有那些暗卫有动作,其他人都很安静的呆在旁边,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听到皇帝的命令一样。
楚禹回头看到这一幕,怒到眼尾发红,“你们竟然敢……”
殿内的侍卫安静的看着,对包围上去的暗卫并没有什么反应。
“皇兄,鲁大人对北唐忠心耿耿,曾为了北唐征战沙场,劳心劳力。如此忠良,没想到皇兄却是要诛杀,就不怕再次寒了众臣和百姓的心吗。”
一道如冷泉的声音突然在压抑的大殿中响了起来,楚禹倏然转身看到站在前面的楚啇,脸色瞬间苍白。
“你一直在这里!”
楚禹又蓦然看向鲁文清,眼里的惊色一闪而过。
“你们联手害朕!”
楚啇抬眸看了楚禹一眼,又看向鲁文清,冶艳的笑容浓了浓,“皇兄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臣弟知道鲁大人被困在此,怕皇兄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特地冒着大不敬之罪来劝劝皇兄手下留情。一样的错犯一次就足够了,鲁大人以数年的功劳抵过这一次的错误,皇兄也并不亏。”
楚禹拳头捏得咯咯直响,面部表情也因为楚啇的话而愈发的狰狞!
“你们果然是一起合谋欲图篡位,楚啇你的狼子野心已经藏不住了吗?以前是朕的错,那个时候,朕就应该将你这谋逆臣子处决了。”
“皇兄言重了,臣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是皇兄自己臆造出来的罪名,臣弟一直很敬重皇兄。只是鲁大人劳苦功高,臣弟不愿意看着他就这么被皇兄冤枉了寒了大家的心。皇兄今日若是处决了鲁大人,外边百姓的呼声只怕会更高,于皇室的名声不利。这件事还请皇兄三思,多为皇室着想。”
楚禹听得咬牙切齿,楚啇的威胁很直白,这让他的面部表情更加的狰狞可怕。
“楚啇,你分明是有异心却拿鲁文清来摆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边在想什么吗?”楚禹怒道。
楚啇温雅的一笑,“原来皇上知道臣弟的想法,既然皇上如此直白的表示,臣弟就不拐弯抹角了。臣弟过来,是请皇上好生安歇,养养身体。”
楚啇的话一落,楚禹就发了怒将前面的桌子扫得干干净净。
楚啇平静的看着被扫到地上的东西,目光一丝不动。
“皇上,有些事,臣弟不想说得太过直白了,会伤我们的兄弟感情。”
闻言,楚禹气笑了。
“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兄弟情可言?可笑,你谋取朕的江山,暗中夺权,你就是北唐的反贼!就算你得了江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楚啇漂亮的凤眸一眯,含着凉意看着楚禹,“当年皇兄不也是弑父杀兄得来的江山吗?怎么到本王这里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了?这几年来,皇兄对朝中重臣的行为,连百姓都看不过眼,这些人到底是臣弟拉拢过来的还是皇兄推过来的,皇兄自己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