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鸾提醒道:“佛珠。”
“佛珠?不会吧!那我怎么看不出……”
风腓语塞,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唐胥被百鬼缠身,他虽设下四神兽镇守,可唐胥命中带煞,如无贴身之物压制,后果,已经出来了。
可为什么风腓看不出来?因为他与唐胥已经成婚,而他其实已经看不透唐胥的命运。随着他喜欢上唐胥,他们的命运将开始相连。
这不是好事,因为他双眼将被蒙蔽,哪怕他知道唐胥哪天可能会死,哪天可能会被伤,可再也看不清原由、时辰;唐胥还有五年命,风腓想为他安排来生,这一切,他都将再也无法实行。
风胥风风火火从唐宅跑出来,蔫着走回去;下车看到唐胥站在灯光下微笑看着自己,风腓不知为何,觉得委屈。
直直扑进唐胥怀里,风腓紧紧抱着他不放手。
“怎么了?在外面受欺负了?”唐胥想看清风腓的表情,可人却直往他怀里钻。唐胥看向跟去的唐一,唐一摇摇头,表示没看到。
唐一不能进去的地方就是悬鸾大师的竹屋,想来是悬鸾对风腓说了什么;不由,唐胥想到上次去找悬鸾的事,当时悬鸾就对他说,他与腓腓不过擦身而过之缘,若然强硬在一起,腓腓将成为他命格中,克两妻中的第一妻。
轻轻吻着风腓的发丝,唐胥感受着心脏丝丝的痛意。
风腓不肯回答,唐胥叹息,揽住风腓的肩膀,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来,这人烧刚退,他不想再看到风腓烧得醒不过来的样子。
“你,你怎么抱我。”风腓只是心情有点复杂,需要恢复一下,这人怎么就抱他了。
“别动,会掉下去的。”唐胥颠颠风腓,看到他紧张抱住自己的脖子,乐的大笑,他的腓腓怎么这么可爱。
这是风腓第一次看到唐胥大笑,真好看,于是他脸红了。
老管家站在前院浇花,也乐滋滋的笑了,自少爷十二岁后,再也没大笑过了。真好,老管家哼起了京剧《状元媒》,咿咿呀呀的很是动听,特别是到最后那句‘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姻眷’时,老管家特地吊高嗓子,已经在大厅里的风腓听得一清二楚。
唐胥直接把人抱到餐厅,家里的佣人个个看得双颊泛红。少夫人跟少爷太恩爱了,真受不了。
“好了,想要说说吗?”唐胥把人放到旁边坐着,示意帮佣可以摆饭了。
风腓摇头,把手上的佛珠脱下来,想戴回唐胥的手上,却被他按住手;风腓抬起头来,撞进唐胥暗沉、幽黑的眼眸内,星星光点中,里面只有风腓一人。
“怎么突然给回我?”
唐胥抓得风腓手很紧,甚至让他微微发痛;风腓抽抽手,没抽出来:“你两次吐血都是因为佛珠不在身旁,所以你带好。”
唐胥让他去找人书碎片,风腓确实心动了;不过不是要离唐胥,而是要前往凤凰山查探偷走碎片之人的气息,这样以便他日后找人。是的,风腓已经打定主意陪伴唐胥五年,等他逝世,再去找人书碎片。
眉头皱起,风腓心里闷闷的,他很不喜欢想到唐胥死的事,他又想钻唐胥怀里去了怎么办?
风腓的话让唐胥想起早上自己开口让他去找碎片的事,手渐渐放松,佛珠滑动一下,套进手腕里。
食不言,没这回事;菜罢上来后,风腓就跟唐胥说起他去雍和宫时被里面和尚集体嫌弃的事,最后忿忿不平下结论:“唐胥,我知道你每年都去捐香火钱,下次捐少点,多的就做慈善去,不要便宜他。”
风腓知道唐胥为双亲在雍和宫点了长明灯,也没让他不捐,这是孝义;至于多余的钱,风腓觉得还不如拿去做实实在在的慈善,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积德。
“好。”唐胥应着,看风腓吃得香,时不时给他挟菜;其实唐胥并不喜欢用自己的筷子给别人挟菜,从小到大,也就他双亲享受这待遇,现在加风腓一个。
“好吃,还要。”已经吃到第三碗饭的风腓碗一递,唐胥接过来,打了半碗,准备等他吃完再打。
跟风腓生活久了,唐胥发现风腓对食物的饥渴带点病态的执着,属于那种吃饱看到还有饭菜继续往下吃的人,一不注意,马上吃撑。
不过风腓能吃,肉却不长,看起来还是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吃哪去了。
晚间唐胥循例去书房办公,风腓今晚打破前几晚上天台吹风的行程,跑到曦莹树下躺着,加上一壶清茶,风腓眯眼观星,难得出现耐心。
正在不远处哼着歌浇花的老管家,拎着浇花壶转身回屋,上书房浇花;唐胥在里面办公,老管家把房内几枝盆栽浇完后,装不轻意说道:“今天腓腓不上楼顶了,在后院看星星呢!”
唐胥怔仲一下,看老管家笑眯眯看着自己,唐胥笑笑回道:“那就好。”
看到唐胥笑了,老管家安心了,拎着水壶离开房间,他可没忘昨晚听闻腓腓连续在楼顶呆几晚时唐胥的表情,伤心又难过,老管家想着,俩人肯定因着什么原因闹着别扭呢!腓腓今晚不去天台了,说明俩人合好了。
老管家下楼后,佣人来复说药好了,可以让少爷喝药了。老管家想了想,转身来到后院,站在风腓旁边浇花,装作不在意道:“腓腓啊,我老人家正忙呢!少爷的药好了,你帮我老人家端上去?”
风腓看老管人浇花浇的起劲,很想说:老管家,这些其实都不是花,是盆栽,真不用一天三顿的浇,不过想想算了,老人家就这点小爱好呢!
风腓回屋里,佣人已经把药倒好,见风腓进来,直接把盘子递给他;风腓刚端到手就觉得不适应,只是一碗药而已,为什么要装个盘子,于是,风腓在佣人不赞同的目光中,捏着鼻子、端着碗药就上楼了,盘子则被遗弃。
风腓到书房憋着气放开手敲两下门,听到唐胥叫进来,风腓打开门后又赶紧捏住鼻子;药递到唐胥嘴边:“喝药。”
唐胥看风腓这样子轻笑道:“这么难闻?”
“嗯,”在风腓记忆中,他就没病过,当然,昨晚除外:“太难闻了。”
风腓坐在唐胥办公桌前,撑着下巴,看唐胥一口饮尽,不禁‘啪啪’给于他掌声,虽不是第一次看他喝药,还是觉得很厉害。
喝完药后,唐胥继续办公,而风腓也没出去,手碰碰这个,拿拿这个;看到唐胥侧脸好看,拿起笔想给他画一张俊美绝伦的肖像画,人物都在脑海形成了,可是却画出一只张牙舞爪的四不像妖怪。
风腓简直不敢相信,甚至疑惑为什么手跟不上脑子,明明脑子里的画面那么美。
风腓正对着这张纸攥眉,一只修长的手把纸从风腓面前拿走;风腓急忙伸手想拿回来,手却被唐胥抓住不放。
唐胥另一只手拿过风腓手上的笔,在四不像妖怪旁,简单几笔,灵活灵现的风腓跃然纸上,栩栩如生。风腓惊呆了,这就是天才与非常天才的区别吗?当然,风腓觉得自己是后者。
风腓没回房,陪着唐胥办公,等唐胥停下,风腓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他的睡眠时间为十点,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看到风腓安静的睡容,唐胥心涨得满满地,轻抚着风腓的脸颊,唐胥恨不得一夜白了头。
一夜好眠,除被缠一夜,起来仍腰酸背痛的唐胥。
今天风腓没赖床,早早起来,坐在唐胥旁边吃完早餐后,他说:“我想去凤凰山。”
唐胥笑着回道:“好。”
他想:只要你想要,我有的,都希望能给你,在仅限的时间里,宠你,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在仅有的章节里,宠你们,爱你好,好好谈恋爱吧!
第42章
这一次去凤凰山再也不用偷跑去,唐胥亲自送风腓到机场,凌筱嬗拉着箱子在大厅等着,身旁还站着毛小道;风腓倒没在意,唐胥反而思虑几分,他之前拜托叶晨曦查青薇派、茅山派还有龙牙战队,目前还没收到回信,有这么一个人在风腓身旁,唐胥还是有点在意。
这次风腓出门还是背着只包袱,不过比之前的鼓了不少。
凌筱嬗瞄两眼,伸手捏捏,软的,应该是衣服:“你舍得做多两身衣服了?”
之前凌筱嬗就说过风腓,让他多加几身衣服有得换,风腓却不在意;凌筱嬗试过做两身衣服给他,风腓退回来了;道袍可不是普通的衣服,上面不是绣着八卦图,就是仙鹤、星辰等暗藏道法之图,在一定程度上,内含灵力,如果是道法高深之人画上阵法,可避邪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