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闻郁刚入宫那阵子,不少人都往兑泽殿跑,求眼前这位给卜上一卦,但是全都无功而返,想来也不会真为了这等小事,这种不相干的小人物当真起一卦。
闻郁见还是没人吭声,她摸了摸下巴状似为难的说道:“虽然这卜卦确实能知答案,但是凡事讲究因果报应,若是我起卦占卜,那最后那些个戴罪之人怕是得遭到责难,虽是这人有错在先,但是却也委实凄惨了些。”
听到闻郁这话,那些个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敢问国师大人,会是怎样的责难?”
“这要解释起来可就费工夫了,简单来说的话,月烟宫的惠妃娘娘你们可知?”闻郁好脾气的解答道。
“啪嗒!”那管事嬷嬷吓的手中的鞭子就这么掉到了地上,面色煞白。
当初葛珏的事闹得那么大,崔子哲甚至还闭门三日,这宫中是上上下下都传遍了,不少人还偷摸着去月烟宫周围打探过,无不被里面那凄惨的叫声给震着了,有运气好的刚巧撞上企图跑出来的葛珏,那宛如恶鬼般的形象更是让人难以忘却。
这事也就被越闯越邪乎最后成了这宫中禁忌,现在连说都不敢说,生怕张了这个口就会染上晦气。
当即那些个小宫女就忍不住了,纷纷远离了其中一人七嘴八舌的说道:“是她,是秋倩拿的,都是她做的。”
那名唤做秋倩的宫女,当即就慌了,急忙说道:“大人,不只是我,是她们怂恿我拿的,说是等风头过了,就托关系找人带出宫去变卖了,然后回来大家平分的,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大人当真不止我一人!”
闻郁之前说的那些自然全都是信口胡诌的,她不过就是吓吓这几人,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不过她可没心思管教这些人,于是和管事嬷嬷说道:“既然事情水落石出了,想必你是知道怎么做了,这人既然与我有缘,以后便让她来我那兑泽殿伺候吧。”
那管事嬷嬷一听闻郁居然不追究她的责任,当即就眉开眼笑的应了,喊人将地上的文殊抬去兑泽殿,一边扭头就是对着剩下的几人一阵教训,闻郁对这些没兴趣,便直接和文殊一起回了兑泽殿,找了个太医给文殊开了药,又去随意拉了个宫女照顾文殊,就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听完闻郁的叙述,俞歌澜的眼里露出几分赞赏的神色:“能在这宫中还保持着这样的一份性子,实属难得。”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这么惨,我以后再也不说她死板了。”红简也是感慨的说道。
闻郁却是转过头看着俞歌澜说道:“你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夸我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吗?”
俞歌澜一愣,当即就笑着说道:“是了,不愧是我们丰国的国师大人,当真是心怀苍生。”果然,她还是喜欢这样的阿郁,前几日那样的日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闻郁却是伸出手指摇了摇说道:“不对。”
俞歌澜疑惑道:“怎么不对?”
闻郁笑眯眯的凑过去亲了亲俞歌澜的嘴角,说道:“我心里就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更新较晚,
你们可不要等,
要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第164章 皇后,我的(24)
和闻郁和好以后, 俞歌澜和闻郁的相处模式就完全换了个个,以往总是闻郁往乾凤殿跑的勤快,现在是俞歌澜一逮到机会就往兑泽殿跑。
崔子哲也是一反常态隔三差五的就去乾凤殿报道, 但是现在生怕又一不小心惹闻郁吃醋的俞歌澜,见崔子哲就和避瘟疫一般,不是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赶着送客,就是干脆提前一步先跑到兑泽殿待着。
为了见俞歌澜,崔子哲也跟着来过几次兑泽殿,但是面对闻郁冷漠询问的眼神,他又完全想不出什么话题, 他倒是打着对祈福占卦的有所好奇的名义试过, 结果闻郁直接甩给他一套净身养性卷宗,让他回去先把卷宗上说的做到了, 再来和她讨论, 将崔子哲直接给挡了回去。
自此崔子哲就很少出现在兑泽殿,但是他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 以往他以为他对俞歌澜只剩下满腔的恨意和执念,但是现在他发觉比起以往两人冷言冷语互相折磨的日子, 俞歌澜现在这般完全不在意他的模样, 更加让他难受。
在这样的日子中,丰国迎来了冬季。
早起的闻郁打开窗发现屋外尽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她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然后化成一滴水渍,笑着道:“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是个吃火锅的好日子。”
她扭头喊过站在不远处的文殊道:“文殊,去准备一下,等等俞歌澜她们过来的时候,我们吃个火锅。”
文殊早起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自从到了这兑泽殿,她吃得好睡得好干的活也不累,比起刚来那会儿的清瘦模样整个人气色圆润了不少,看上去也好亲近了些许,听到闻郁的话她回道:“今早红简来过一趟,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过来了。”
“身子不适?昨儿不还好好的吗?”闻郁皱眉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只不过听红简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是常有的事,她不愿说我也就没追问。”文殊将脚边的落叶堆至墙角,然后把扫帚放在一边。
闻郁手指轻点了两下窗台,心里有些担忧俞歌澜,但是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她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俞歌澜是什么问题了。
她指了指她在她的田地附近搭建的小仓库,说道:“你去将里面最角落的那袋东西带上,我们去乾凤殿探望一下。”
文殊走进仓库,按闻郁说的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麻袋,她单手一提发现居然还拿不起来,只好费力的双手抱着出了仓库,询问道:“大人说的可是这个?”
“对,拿好了我们就出发吧。”闻郁看了一眼,拿过一旁的斗篷披上就带头出去了,文殊抱着东西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放下东西飞快的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才重新抱起麻袋追了出去。
俞歌澜坐在乾凤殿内,精神欠佳的看着窗外的白雪,心里忍不住的想:“可惜了这今年的第一场雪,她却不能和阿郁一块观赏。”
就在这时她身侧正在泡茶的红简突然指着窗外说道:“恩?正往这边过来的是国师大人和文殊吗?”
俞歌澜立马抬眼望去,果然见白雪中走来一个身着白色斗篷手执红色雨伞的人,那兜帽下露出的俏丽容颜不是闻郁还有谁。
她家阿郁就是这般好看,在这雪景里当真是美的让人心悸,俞歌澜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又有点吃味。
因为文殊要双手才能抱住麻袋,所以闻郁打着伞替两人遮去落下来的雪花,俞歌澜也知道这没什么,但是她就是羡慕,此时该和阿郁一起漫步在初雪中的应当是她才对。
闻郁不知道俞歌澜在想什么,她进了乾凤殿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将斗篷递给跑过来迎接的红简,见俞歌澜有要起身过来的意思,她连忙道:“你坐着别动,我暖暖身子就过去。”
俞歌澜闻言乖乖听话没动,但是面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闻郁搓了搓双臂感觉自外面带进来的寒意都褪去后,才走到俞歌澜身后,顺势就这么坐了下去将俞歌澜拥进怀中。
当着红简和文殊的面,俞歌澜低低的惊呼了一声,脸颊立马就飘起两朵红云,小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红简她们还在这,而且我今日不方便……”
“俞歌澜,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闻郁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双手一阵搓动,感觉手心发热后,自俞歌澜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贴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俞歌澜身子轻颤,便感觉闻郁带着暖意的手掌轻轻的揉动了起来,那小腹的疼痛感顿时消了不少。
“你这身子,每到月事便这般难受,如今入冬尽是连走动都困难了,这可不行,往后你还是随我一道习武,将身子骨的根基给打结实了。”闻郁一边揉着一边说道。
虽然当着红简二人的面,闻郁的这番举动让她俞歌澜得很是羞怯,但是她又很是受用,靠进闻郁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小声问道:“你怎知我今日是月事来了?”
“我记着你前几月都是差不多的日子,而且红简又说是不必担心的毛病,我琢磨着八成是这样了。”闻郁手上动作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