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厅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时,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位中年侍女,她在谁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冲上去,狠狠的甩了顾轩一巴掌。
没一会,大厅内再次响起一声更清脆的掌声。
众人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穿着陈府侍女服的中年侍女泪流满面道:“你确实该打!”
作者闲话:
第二十四章 怀疑
中年侍女是陈府的奶娘,陈府的三位小姐也都算是她养大的,所以在她年纪大了之后,奶娘也还是留在陈府,每日忙着一些轻活,活的挺悠闲的。
县令觉得这奶娘没什么不对的,摆摆手,让下人把哭闹的奶娘拉下去,大厅内这才得以安静。
县令带着王捕头等人去后院的枯井看看,陈府的两位小姐就是在这口枯井内被发现的。
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后院枯井,没多久,正当王捕头在向县令诉说枯井四周情况时,陈府管家小心翼翼的过来说:“大人,我们家大小姐来了,就在院子外头。”
县令一愣,让王捕头先别说,然后出去,果然,那穿着素雅的陈大小姐满脸焦虑的站在院子外。
陈大小姐行了一礼后才道:“大人,父亲。”
陈老爷铁青着脸站在一旁。
县令示意陈大小姐把关于泥塑娃娃的事情都说出来,陈大小姐畏惧的看了一眼陈老爷,这才小声道:“回大人,泥塑娃娃是民女今早起来后,发现桌子多了一对泥塑娃娃,民女以为是丫环们放的,因为每次后厨外出的时候,跟着出去的丫环们都会顺带买几样稀奇的玩物,所以民女还以为是丫环蝴蝶放在房里的……”
宁隐听到了蝴蝶两个字,看来,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个叫蝴蝶的陈府丫环,十之八九是在陈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了。
那也就是说,这个陈大小姐身上定然有秘密!
因为太过专注,所以宁隐并没有发现一旁的奶娘脸色苍白,眼神飘忽,显然是听到了大小姐的话后心里发虚。
说着说着,陈大小姐就含泪道:“民女把玩了一下泥塑娃娃,结果泥塑娃娃的底部是虚掩着的,一拿起来,藏在泥塑娃娃里的东西掉下来,却发现是两位妹妹的头发跟指甲……求大人快破案吧,把杀害了民女两位妹妹的真凶给绳之以法!”
没人注意到,陈大小姐在说这话的时候,藏在衣袖的手指克制不住的发颤。
县令若有所思的安抚了两句陈大小姐,眼见着丫环们扶着陈大小姐离开后,他这才跟王捕头走到一边,小声的谈着事情。
金钱钱见宁隐满脸沉思,似是在想什么事情,他忍不住推了推他:“你发现了什么?”
宁隐道:“这事发生的越多,凶手的身份也就越能缩小范围了。”
“怎么说?”
“凶手在青天白日的时候杀害了两名小姐,可见凶手胆子大,或者极为熟悉陈府。所以凶手才会选择在后院枯井杀人,因为他知道,那地方安静,而且没什么下人经过。”宁隐顿了顿,继续道:“出事那天是陈老爷生辰,府内人多眼杂,但大部分人都在前厅,所以凶手要不就是浑水摸鱼进来的外人,要不就是府内极为闲暇的人。”
金钱钱不假思索道:“当天府内最闲的人肯定是奶娘啊,府外的人就不清楚了。”
宁隐赞叹的拍了拍金钱钱的肩膀:“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金钱钱:……
不过确实,真要在陈老爷生辰当天说出一个最闲着没事干的,应该就是奶娘了。而且,先前在大厅的时候,那个奶娘突然冲出来当众扇了醉酒男子顾轩一巴掌……这事也挺突然的。
细细想来,奶娘这举动,显然也有一层欲盖弥彰的意思。
作者闲话:
第二十五章 疑点多
捕快们在陈府后院枯井查案,宁隐跟金钱钱因为心里都有了怀疑的人,也没继续在枯井这里待下去,正要走,却见王捕头朝着他们一路小跑着过来:“两位,铸剑宗的人来了,我们这里走不开,麻烦两位把陈府的情况告诉铸剑宗,方便吗?”
“……”不好意思挺不方便的。
金钱钱却眼睛一亮,硬是拽着宁隐朝陈府大厅走去,刚一到,就听到左无寻跟陈老爷在谈话的声音,宁隐的脚步一顿,条件反射的就要转身走人,但奈何被金钱钱拽着手臂。
这两人一走一留的,立即吸引了厅内两人的注意。
左无寻含笑道:“两位,许久未见了。”
宁隐楞了楞,一抬眸,便看到了面如冠玉的左无寻,这左家三郎温文尔雅,确实担待的起“君子如玉”这四个字。
陈老爷也意外,他还当金钱钱这两人只认识官府,没成想居然与铸剑宗的左无寻都是认识的,他客气的与左无寻说了两句,然后就借口说离开了,也没多留。
左无寻与宁隐等两人朝后院走去,金钱钱积极的把陈府现在的近况说出来,说着说着,金钱钱茫然道:“陈府的事怎么还惊动了铸剑宗?”
“铸剑宗内只管江湖事,不过前些日子,镜子城内出现了几个泥塑娃娃的案子,出事的都是些小门小派的夫人小姐们,事情闹的挺大的,正巧铸剑宗的人也在镜子城,于是帮着查案,花费了些时日才捉到真凶。陈老爷担心这案子与镜子城的泥塑娃娃案相同,所以就急忙寻了铸剑宗的相助,在下正巧有空,便来看看。”
左无寻没什么隐瞒,直接把自己来这里的理由说出来了,他说到一半,顿了顿,继续道:“但镜子城的泥塑娃娃跟陈府的泥塑娃娃,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金钱钱恍然大悟:“巧了,我也知道镜子城的那件事,被你一说,我也觉得这事怪蹊跷的。”
宁隐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要花些时间去查查镜子城的事情了,省的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左无寻低声道:“仵作已经查出杨睿的死因了,与我们猜测的差不多,杨睿生前先是被凶手击晕,毒药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强灌进去的,至于证据,官府也在杨家的院子找到了。”
金钱钱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这样也好,晕着受罪也好过活着受罪。”
宁隐果断转移话题道:“……义庄看守人呢?”
“生前三个时辰内与人打了一架,醉酒后失足落水。”左无寻道:“仵作给出的死亡时间是下午,而非晚上。”
宁隐跟金钱钱对视一眼,要是义庄看守人下午就没了,那么他们黄昏到天黑后这段时间内看到的义庄看守人肯定是假的。
金钱钱不寒而栗:“完了,这什么时候能查到当时是谁在假扮义庄看守人?要是查不到的话,我晚上睡可不踏实了。”
左无寻没理会,而是询问宁隐:“久闲你怎么看?”
“左三公子你还记得,那天你在义庄内发现的幻香?”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宁隐才刻意压低声音道:“兴许幻香摆在那里,是故意在等着我们的。”
左无寻似笑非笑道:“应该是只留给你的。”毕竟,他只是临时决定去义庄看看的。
宁隐垂下眼眸:“要是义庄看守人真的是喝醉失足的,那为什么会有人专程跑到义庄假装看守人?而且还要故意留下幻香?”
左无寻闻言,一脸沉思。
宁隐敲了敲自己脑袋,事情越来越多了,真烦。
几个人正走着,身边的一扇墙后响起了几个丫环凑在一起的唧唧喳喳的声音,因着隔着一面墙,所以丫环们并不知道宁隐等人正巧路过,所以说的话也就无所顾忌了,只听其中一位丫环道:“二小姐的闺房被找到了一枚银钗,那银钗十之八九不是二小姐的。”
“我也觉着不是,二小姐向来都不爱戴银钗,都是珠钗的,更何况……府里的那位常年都偏爱银钗,二小姐更是不会碰银钗。”
碰巧听到这番话的三位男子面面相觑,珠钗跟银钗不都是戴在脑袋上的嘛,怎么还有区别吗?
另一位丫环撇了撇嘴,无所谓道:“什么这位那位的,不就是奶娘嘛,这有什么不能提的。不过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奶娘这几日好像都没戴首饰了,她往常最爱戴的银钗现在也不见她碰了,你们说……”
其他几位丫环嘻嘻哈哈道:“肯定是奶娘自己偷着进了二小姐的闺房,结果落了银钗,嘻嘻,她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