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像都没有发现真绪免疫Q的异能这件事情。
爱丽丝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那张可爱的脸蛋看上去还是那样天真单纯。
“走吧真绪。”
爱丽丝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首领所在的顶层房间装饰华丽,地上铺着奢侈的高定地毯,连西式的座位都是经过筛选的高级材料。宽阔的落地窗映照着外边的残阳红云。
森首领背对着他们,等他转过身来,真绪马上微微低头向他行礼问安以示尊敬:“午安,首领。”
森鸥外轻笑着回应:“午安真绪。”
爱丽丝顾不上这些“繁文缛节”,小皮鞋踏踏踏地就跑到了一旁的房间里。过了一会才探出头对真绪道:“真绪你等等哦。”
没了爱丽丝的声音,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森鸥外扶着椅子的靠背向落地窗走了半步,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怎么样?”他回过头向真绪笑道,一点没有首领的架子。
真绪如实回答:“很美。”
以常人的眼光来看,俯瞰将要入暮的横滨,那的确是一副称得上是“美”的画面。
“呵。”森鸥外微微侧身,一只眼睛锐利地打量了一番真绪。
真绪颔首,仿佛没有感觉到那道灼人的目光,做足了好下属的姿态。
小皮鞋又踏踏的响了起来,爱丽丝踮着脚把一个手提纸盒递给真绪,那里边装着一个蛋糕。
“谢谢你爱丽丝。”真绪接过,亲昵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两人白肤金发站在一块,还真有几分姐妹的影子。
就在爱丽丝要说些什么时,森鸥外又开口了:“真绪,麻烦你转告一下中也,叫他注意,对方舍了一张弃牌。”
首领紫红色的眼睛眯起来,看上去多了些攻略性与危险。
“是。”真绪应下,转身便离开了。
当白色的袖子消失在门后,森鸥外才收回了目光。
爱丽丝始终都没有出言。
森鸥外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靠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放在爱丽丝的头上。
真是奇怪……
“你明明是我的异能啊。”男人微不可听的低语弥散于空气中蒸发。
音落,爱丽丝麻木的表情立即鲜活了起来,她一把打掉森鸥外的手掌,跳起来给了后者好几拳小拳拳,一边捶还一边软软的骂人:“林太郎大笨蛋大笨蛋!”
……“再也不要理你了!”
在重复了好几轮大笨蛋、混蛋、蠢货、最讨厌你了之后,爱丽丝以这句话结尾。提着裙子就钻出了大门。
“唉。”森鸥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手下把爱丽丝折腾出来的褶皱给通通抚平了。
“那孩子身上还真是有很多秘密呢。”
……“你说对吧,太宰君?”
房间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少年,他的右臂打了石膏挂在胸前,脸颊上贴了纱布,右眼被绕过脑袋的绷带挡住了。
闻言,他也只是一副淡漠如水的模样。
森鸥外也不在乎他是否回应。他再次望向横滨灯光闪烁的幢幢大楼,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撑着脑袋。
横滨的夜晚,属于港口黑手党。
第54章 织田作与安吾与太宰
真绪当然明白森鸥外的试探,那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还是没有如实告知真相,她的装傻充愣在森鸥外眼里就是拒绝他的信号。
“进来吧。”真绪听到中也的准许后推开了门。
中也正在写任务报告,他头也不抬就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首领说不必再纠结于眼下的人,那是颗弃子。”
“嗯……嗯?”中也放下笔,看到再他心里应该还在外面玩的真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他关心道。
“没有,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去用这种软弱的方式逃避了。”真绪对他笑道,然后离开了。
中也不明所以的摸摸脑袋,接着要拿起笔写报告时,却看见那份报告上填着太宰治的名字。
钢笔被他捏断,他怒吼道:“太宰治!”
“阿嚏!”太宰治捏捏鼻子,“谁在念叨我。”
他站在港黑管辖的港口,一身黑色仿佛与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半晌,就在旁人以为他又要喊着[多美的月色啊]之类的话跳下去时,他才跳下石墩朝lupin的方向走过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没有人影的街道孤寂又单调。
冰球沉在淡黄酒水中,剔透如琉璃,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把它衬得别样奢靡。
少年苍白的手骨节分明,每一个手指甲都圆润光滑,反射出一小道弧光。
“碰。”少年屈指弹了弹玻璃杯,里面的冰球晃了晃上下浮动着。
酒保在吧台擦拭着杯子,时光静静地流淌着,所有人都在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刻。
门铃响了响,经历了几年风吹雨打的木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赤铜色发的男人走下了楼梯,他抬头对老板道:“老板,来一杯威士忌。”
说完他就坐到了太宰身边,太宰好像知道了他会在这个时间来:“织田作还是和以往一样啊。”
男人的眉眼间有几分工作后的疲倦和完成一天工作后的放松,闻言他道:“嗯,不过今天那件家庭纠纷还真的挺麻烦的。”
太宰听了织田作的话哈哈笑了出来:“织田作还是一样不会吐槽呢。”
织田作习惯好友的日常抽风,他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吐槽的,于是默默接了放了冰球的威士忌喝了口。
“唉,如果是安吾他绝对会这样……”说着说着太宰就模仿起了坂口安吾,还用双手圈了个圆放在眼睛那当做安吾的圆框眼睛。
看着太宰拙劣的模仿,织田作眼中浮现出笑意。
“喂,你在干嘛呢太宰。”黑发戴圆框眼睛的男人西装革履,在太宰正模仿在兴头上时从楼梯上走了下进来。
“晚好安吾。”织田作打了个招呼。
“晚好。”
安吾点了点头,他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而后坐到了织田作的另一边。
谈起刚才的事情,安吾认真道:“织田作,以后太宰再这样做用锤子砸进他的后脑勺就可以了。”
太宰保持着的“圆框眼睛”散了架,他抱怨道:“好疼啊。”
安吾不理会他:“老板来杯番茄汁。”
“好久不来了不喝杯酒吗?”
“不了,工作重要。”安吾回道,青黑色的黑眼圈在灯光下尤其骇人。
“呀,是安吾啊。”这时候太宰才迟迟打招呼。
看着太宰灿烂的微笑,安吾转过头对吧台的老板道:“请给我追加一把锤子。”
“一如既往的犀利啊安吾!”太宰一下子坐起来,但是悠扬舒心的音乐使得他又懈怠地趴到了吧台上。
太宰治半眯着眼睛,就在他刚趴下去的一瞬,他看到了安吾公文包里的物件。
一把湿了的雨伞。
“织田,真绪最近怎么没来啊?”
老板问道,他听说真绪的职位升的飞快,俨然要成为和太宰齐平的人物,虽然能力距太宰还有一大截,但她很得“民心”,这就弥补了一些能力的缺陷。
而且,听底下的传闻……那位楼顶的大人对真绪也很满意。
老板不在乎真绪的成就有多大,他只是担忧,那么小一个孩子在港黑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被转去太宰的手下……更重要的是,真绪在太宰那经历了什么。
……毕竟那是,港黑最年轻的干部。
老板对太宰的印象深刻。首先是少年那张俊美又带着稀少忧郁气质的脸,其次是他怪异的不知如何评判的性格。
他还清晰的记得,就在自己还在为一个明显未成年的瘦弱少年进入这家酒吧而惊讶时,那个少年却忽略了所有人探究恶意的眼神,自然而然的走到吧台点了一杯洗洁精。
那时候就算是阅历十足的老板也会感到奇异。
太宰是一笼雾,是一心墨。但是真绪不一样,追着猫咪而来的少女是纤尘不染的光。
织田作晃了晃酒杯,好似在思索。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克己的生日会上。不过真绪会常常拍些关于小孩子爱吃的点心的照片,然后过几天就托人送到他手上。
不过这是常态,织田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