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庭还没破碎时,他们一家四口在参加某些盛大的宴会,为了顺应主办方的要求一同穿过几次和服。
母亲作为世家大小姐自然不会连一件和服都不会穿,她不想假佣人之手,亲自为女儿穿上漂亮的衣服。而这时候哥哥就会假意抱怨母亲的重女轻男,又在妹妹的笑容下破功。父亲则静静倚靠在门边,唇角鞠着笑,慈爱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真绪的记忆力虽好,但七年前孩童时期的事不可能记得一清二楚也情有可原。
尾崎红叶帮她整理好衣服后为她束发时,少女开口道:“红叶姐姐,我的能力真的很强大吗?”
父亲看着她的眼神,和他对她说的:“真绪,你将会成为为渡边贡献最大的完美实验体!”父亲那时的眼睛微微眯起,几乎贪婪的快要把她撕碎。
对方听了真绪的话轻笑出声,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女人桃红色的眼影随着眼睛的弯曲向下移动,柔软优美的手轻柔握住少女的发丝:“也许吧,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真绪愣了愣,她转过去留一个后脑勺对着红叶:“谢谢你,红叶姐姐。”
后者看着镜中的少女,双手满意地落在她的肩头。真绪金发披肩,头顶周围的一圈头发被毛绒绒的白色发绳扎起来垂落在后脑勺,为表情冷淡的少女添加几分甜美活泼。
“既然叫妾身为姐姐了,那妾身认下你这个妹妹了。”
姐姐吗……真绪站起身缓慢的在尾崎红叶左右脸颊各自贴了下:“红叶姐姐。”她还控制不太好面部表情,尝试微笑失败后只能抱歉的对尾崎红叶眨眨眼。
柔软的肌肉在脸颊上时,尾崎红叶有点惊讶,但看到少女一头染发根本染不穿这个效果的发色也明白了。
小姑娘的母亲应该是外国人。她含笑收下了这个表示亲近的贴面礼。
换好衣服的真绪和太宰治广津柳浪前去执行任务。
第2章 羊与背叛与火焰
-镭钵街-
“国外竟然有喝镀金水自杀的方式。”太宰治翻阅着一本名为完全自杀手册的书道,“用这个方式的人要忍受内脏被溶解的痛苦,好可怕,幸亏我没尝试。”
“太宰先生。 ”广津柳浪把戴着白手套的手背在身后,“这附近是抗争地带,请您多加小心。”说着又把真绪向后护了护。
“诶~差别对待。”太宰嘟囔着,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
一道极速的黑影冲向太宰,伴着一声巨响,后者摔倒在碎石块中。
“太宰先生!”广津柳浪喊道。
“哈哈哈哈哈。”橘发少年看上去和太宰一般大,他双手插袋,一只脚踩在太宰治身上轻轻松松地抑制住他的行动。
“啊啊,这次运气不错,竟然派了个小鬼过来,真是人少得可怜。”
“你自己不也是个小鬼吗。”面容沾灰狼狈地躺在废墟中,太宰的气势与少年不相上下。
他们的对话被广津柳浪一句话给打断。
只见广津柳浪慢条斯理地取下白手套:“到此为止了,投降吧小子。”
少年毫不在意的放下踩在太宰身上的脚,转过身道:“我可是被吓大的,老头。”
“你以为我是谁啊。”
同一时间,两个人身上泛起不同颜色的光。
两人交手的速度不相上下,广津柳浪掏出枪中也也就以更快的速度踢飞它,并一脚踹在前者肩上。太宰被中也一瞬踢飞,他们的异能都没能用到中也身上。
突然又一个身影出现,巨大的风吹的真绪睁不开眼睛。
飞沙走石之中真绪,只听到太宰轻道。
“前任首领……”
……
“我讨厌羊。”
尾崎红叶把桌上的点心推给她,唇角微弯问:“这样啊,那中也呢--?”
中原中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匕首,不可思议的不是这把匕首,而是这把匕首的主人--他无比信赖的同伴。
这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作为同伴他一次次身陷险境的他们,而他们却在情况严峻的时候,心安理得地在他庇护的影子下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他。
“咳……”中也跪在地上。
力气使不上了……
铜锈味,粘稠的液体喷溅在脸上,又顺着面部弧度滑下。他瞪大了眼睛,冰蓝色的瞳微微缩小,这是血!
□□深入腹部,鲜血汩汩流出。那人的表情是一脸不可思议,显然对方比他更震惊。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真绪这是在为他报仇吗?”
淡金色发的少女敛下眼睫,和服的宽袖遮住口鼻,咳嗽了几声。中也弄塌地面形成的滚滚灰尘有些呛人,闷闷的声音传来:“讨厌,背叛。”
“混蛋太宰!”中也捂着伤口咬牙切齿道。
太宰蹲在石头上摆摆手:“啊,不用担心,他死不了。”
眯着的眼睛张开一条缝,似有无限莹黑的月光流出,他悠闲地蹲在石头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少女张口咬下软糯的点心,甜腻的豆沙刺激着她的味蕾。真绪像午后吃饱喝足晒着太阳的猫咪一样幸福地眯了眯眼:“现在,不喜欢。”
现在不喜欢?那么意思是以后可能会喜欢吗。
尾崎红叶没有继续发问,刚才提出那个问题也只是因为两人接下来都要在她底下工作,她不希望两人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工作而已。
这种心思微妙的有点像担心自己两个孩子吵架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怎么劝的单亲妈妈。
尾崎红叶为真绪续上茶,把刚才奇怪的想法都抛到脑后。
她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两个差她没几岁的孩子啊。
而且,当然是选择真绪啦!
“好吃。”真绪评价她吃完的这一小盒点心。
尾崎红叶俯身拿帕子擦去少女嘴角的点心渣。
她坐回原位,把手帕放在茶几上。窗外正值樱花盛开的时候,淡粉色的花瓣乘着清风轻悄悄进入房间,在女子同色的衣角上沉睡。
“老板来一杯加洗洁精的伏特加谢谢。”太宰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举手。
“都说没有这种东西了。”老板擦拭着玻璃杯无奈的看了黑发少年一眼。
“老板,来一份超辣咖喱饭。”一旁的红发青年紧接着说。
老板擦拭的动作顿了顿:“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酒吧啊喂!”
“老板。”门上的铃铛叮铃铃响了几声,“牛奶。”
“好的小真绪。”
太宰治、织田作:“所以牛奶是普通酒吧会有的吗?!”
三花猫懒懒地跳下椅子打了个哈欠,真绪摸了把它毛茸茸的脑袋表示对它贴心让座的感谢。
“小真绪可是这的常客。”老板娴熟的把温牛奶推到真绪面前。
真绪安静的握着玻璃杯感受它的温度,然后若无旁人的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她也不多逗留,也没有加入太宰和织田作的闲聊。
喝完后把杯子搁在一边就离开了,像一只无声的幽灵。
老板看着真绪关上的门叹了口气:“那孩子一直那么孤僻。”
“哦?”太宰正用手按着酒里的冰球玩。
织田作小酌一口,探究的目光一同望了过去。
“她第一次来这是追着猫咪来的。”
“喵~”小猫软软的叫声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现在是她的自由活动时间,红叶姐姐作为干部工作绝不会少根本没时间陪她,本来想和平常一样看看波光粼粼的海面发发呆……
真绪伸出左手试探着,猫咪完全不怕生的把肉垫按在她手上。
好软。
少女拢了拢垂落的淡色发丝,两双琥珀色的猫瞳对在一起。
猫咪向她眨眨眼,身体轻盈地落到地面上。
“喵喵~”见少女完全没有跟着它的意向,猫咪又叫了几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嗯?”真绪把视线从泛着圈圈波纹的海面转向猫咪,猫咪并没有向她认为的那样离开,而是在她几步远的地方转过头冲她喵喵叫。
真绪当然也注意到了周遭的环境愈发偏僻,她依旧面无表情,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不……比起不知道,她这是不在乎。
纤细的四肢犹如羊入虎口被浓雾吞没。
小羊羔的香味引来了虎视眈眈的鬣狗,它们牙齿颗颗尖利,光是看向她,就好像已经在把她剥皮抽筋、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