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路过的工作人员:“???”
请问您这是在祝福我早日脱单还是在诅咒我晚婚晚育?
※※※※※※※※※※※※※※※※※※※※
工作人员:然而无辜的我做错了什么呢?
第43章
小年过后选手和工作人员便陆陆续续准备回家,除夕前三天EG的基地基本空了, 食堂一改往日的热闹,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窗户一开小风一吹冻得人直打哆嗦。
周正踢了踢脚边收拾好的两个大行李箱, 掏出手机打电话订火锅。
在周少爷的理论中, 不论一家餐馆有没有外卖服务,只要给够了钱, 它就必须有。
“来吧,最后一顿散伙饭, 吃完了各奔东西……哎哟!谁踢我?!”
陈美伊收回脚,脑袋顶上还在冒白烟,“你特么能不能说点吉利话?不知道的还以为EG要解散了!”
“能怪我吗?”周正心里不平衡, “经理, 咱们打个商量,以后给食堂晚放两天假行不行?”
陈美伊冷笑一声不想接话。
——开玩笑, 接周正的话头, 今天晚上还能吃上饭吗?
赵华超捏着写字板出来,无意间瞥见周正的手机挂件,随口问了句:“换手机链了?”
“最后一次换。”周正得意地晃了晃手机, 伸手戳了戳沈峣Q版小人的脸,“见过情侣手机链没?我跟你们说,沈峣前两天偷偷摸摸跑到咱们EG的周边店里想入我的周边, 可惜被粉丝发现了没来得及买……”
陈美伊麻木地打断他:“嗯, 然后你回来找到我们后勤人员, 事无巨细从头到尾说了你们在周边店和车里调情的经过,逼逼十分钟才请他们从库房那边要来你自己和沈峣的全套周边借花献佛。”
“差不多吧。”周正摸了摸下巴,“不过最后在基地地下停车场的小故事我是不是没讲?明天我要去媳妇娘家见家长了,今儿心情挺好,我想给你们说说……”
“不,你不想!”陈美伊崩溃了。
外卖小哥的到来拯救了单身狗的耳朵。
看着摆了一桌的盘子和中间热气腾腾的铜炉,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金钱带来的美妙。
“队长!我爱您一辈子!”严溪越幸福地捧着装麻酱的小碗,“您是电,您是光,您是唯一的神话~啊~”
“嗯,好,我也爱你。”周正先给沈峣夹了一筷子牛肉,然后捡起公用筷子,给严溪越夹了片涮羊肉,“来,乖儿子,爸爸给你一片父爱。”
严溪越:“……”
周正看傻儿子懵逼的表情就特别想笑。
“哎,不是,你这父爱怎么还不平等呢?”苏萝替严溪越发出了抗议不公平的声音,她举着筷子敲了敲小瓷碟,“说好的四世同堂……啊呸,巨星天团手牵手,谁先脱单谁是狗呢?”
赵华超挖苦道:“为了沈峣狗就狗,谁要和你手牵手——是这样吗?周神?”
年前这位全EG最忙的教练也放松下来,都有心情和人开玩笑了,“你这不是乱了辈分吗?四世同堂,这可是你亲口鉴定的。”
周正义正言辞:“乱什么辈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个男人在扮演父亲和丈夫这两个角色时的区别!和辈分有个毛的关系?”
陈美伊想捂周正的嘴,但已经晚了。
“知道爸爸和老公的区别吗?作为爸爸,儿子上房揭瓦,我得打他们屁股,比如这位——”周正指了指严溪越,又转头对沈峣说,“不过作为老公,老婆上房揭瓦,我得在底下接着。”
餐桌上的人们一时相顾无言。
周正算是明白为什么父母总喜欢在孩子们面前秀恩爱了。
爽啊!
严溪越委屈地夹着片涮羊肉往调料碗里怼,他现在可以深情点播一首《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苏萝推开面前的狗食盆,冷笑道:“能如此正视自己双标的事实,也是个人才。”
陈美伊筷子夹起一片牛肉卷又放下,再夹起再放下,反复几次,最后干脆搁下筷子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两个这名字,一个比一个正气凛然,一个比一个大气磅礴,怎么就……我说你们能干点儿人事吗?一天天的,不是玩猥琐就是秀恩爱。”
“你应该感谢我爸没给我起名叫周正义。”周正慢条斯理地剥了只北极虾,把虾肉递到沈峣嘴边,“来,宝贝儿,多吃点。”
“玩猥琐我认了,秀恩爱别扣我头上。”沈峣分分钟甩锅,一根筷子插进虾肉,把可怜的虾碾碎在陈醋碟子里,似乎在宣告他和周正没有任何关系。
陈美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劳驾您去地府问一圈,看看有鬼信吗?
第二天一早,几人相继离开基地,苏萝和严溪越老家都在浙江沪包邮金三角,结伴一起去了火车站;沈峣家在北方,周正开车带着他和三只大行李箱往机场去了。
周正把车存放在机场,给爹妈发了短信才知道那两人早就飞到巴厘岛度假去了。
“操了,有没有天理了,出国都不跟亲儿子说一声,还秀恩爱?!”周正一怒之下手机关机,决定在能秀回去之前坚决不跟爹妈联络。
几个小时后,两人下了飞机,周正本来以为这就是终点,但沈峣脚步一转带他去了火车站,下了火车又辗转上了一辆小中巴,车上基本都是返乡的农民工,两人往中间一坐,光是三个差点没塞下去的大行李箱就显得格格不入。
行李箱们最后占了两个座位才放好,沈峣顶着一车农民工看神经病的目光给行李箱补票去了。
周正眼睛扫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侧身挤下车往那边走过去。
沈峣回来的时候周正蹲在马路牙子上咬面包。
“你怎么吃上东西了?”沈峣踢了踢周正的鞋,“这一会儿能饿死您老人家是吧?”
周正赶紧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没拆封的果酱面包上交给老婆,“峣峣你饿了吗?我给你也带了,那破地方就俩没过期的,全让我买了。”
沈峣推开他的面包,“等会儿有你后悔的。”
“你不饿我饿啊,人家拐卖人口还要保证被拐的妇女儿童吃饱呢。”周正哼哼唧唧地站起来,把空掉的塑料包装揉成一团,左看右看没找到垃圾桶,再看看满是烟头和废纸的地面,周正无法说服自己给上面再加一款新的垃圾。
“你还挺委屈是吧?”沈峣哭笑不得,接过他手里的包装纸塞进塑料袋里,“别找了,这儿没有垃圾桶,不想随地扔垃圾就等到地方再扔。”
“人上全没?来全了开车了啊!”司机把脑袋探出窗口,扯着嗓子叫魂,沈峣薅着周正的后领把他拎上车,反手关上车门。
沈峣把周正按在大行李箱旁边,“真不好意思,就这么一班车能到我家,周大人您再委屈一会儿吧。”
“来,叫声官人听听。”周正习惯性地去逗沈峣,伸手去挠他的下巴。
沈峣按下他的手,额角青筋直跳,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周围。
周正没有压低声音,此时车内非常安静,连司机都伸长脖子往后面瞅,却没人催他开车。
坐在两人附近的人将目光从沈峣脸上挪到他胸口,又挪回他脸上,反复几次确认了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玩了吗?
周正:“……”
“各位父老乡亲,小生这厢有礼了。”周正处变不惊,抬头对一车大叔露出灿烂的笑容,睁眼说瞎话,“我是第一次来这边,陪我媳妇回娘家的,能请各位别这么长时间盯着我媳妇看吗?我媳妇很容易害羞,害羞起来会拎着枪八百米开外打人脑袋,那就麻烦了。”
父老乡亲们:“……”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暴力分子?!
一干父老乡亲默默扭头,装没看见。
中巴车一路上山爬坡,最后在一个小镇子停下来,镇口的一块石头上刻着小镇的名字,红色的油漆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有些褪色了。
车颠簸得实在太厉害了,周正甚至没能看清上面写的字。
又过了两分钟,车终于停下了,周正行李箱也来不及拿,跌跌撞撞地跑下车,扶着车站牌蹲在路边,胃差点没吐出来。
沈峣在司机的帮忙下把三个行李箱拎下来,抱着手臂站在周正身后,看够热闹后终于良心发现,过去给周正拍背,不走心地安慰道:“没事,我第一次出小镇的时候,坐这车也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