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战队他还不稀罕去。”周正说，“现在应该是无业游民吧？吃解约费和以前工资的老底，靠着直播赚赚粉丝的礼物钱。”
“也差不多。”陈美伊证明了周正猜的没错。
经过陈经理和公关部的努力，网上质疑“强迫”的声音终于小了下来，但不和谐的声音依旧时不时搞个大动作，陈美伊在训练室没坐多久，又下到七楼去公关部常驻了。
四场比赛视频放完，赵华超宣布解散。
苏萝和严溪越忙着双排混直播时长，周正这边也和沈峣开了双排直播，顺便叫张子扬过来给他做现场指导。
沈峣在开摄像头之前拉高领子，顺手调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确保观众不会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一直不声不响的张子扬忽然问：“峣哥，要创可贴吗？”
沈峣：“……不用，太显眼了。”
张子扬“哦”了一声，还是一副乖巧懵懂的样子。
一局结束后，周正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沈峣：“对了，你那个前队长，叫蔡静的……”
周正一提这人就浑身别扭，“前队长”三个字真的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就跟问老婆的前男友似的。
“怎么了？”沈峣看了过来。
“没事。”周正说。
当初徐老板帮沈峣还高利贷、沈峣一下子跟TNC签了五年合约这事徐老板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身为TNC队长的蔡静恐怕也不知道。不然顺藤摸瓜往下一查，连高利贷的事也能一起揭出来，那可真就是随便他一张嘴怎么说了。
看来这回的主力还是罗博和郑峰，蔡静……就是有他在，估计也没起什么大用。
周正若有所思，趁着上飞机前的一点时间腾出手给陈美伊和他姐的助理各发了微信，提醒他们重心放在罗博和郑峰身上，但也别忘了还有个蔡静。
几局双排结束后，周正有事先走一步，沈峣继续单排直播。
张子扬作为副突击手，这两位打狙专业户能教他的有限，苏萝得了赵华超的指示，关了直播叫张子扬一起双排，但基本是她自己在一边划水当四级包，看张子扬被打得快死了才过去打死对方然后给张子扬扔药。
沈峣直播向来很少说话，一局单排结束后瞥了眼弹幕助手，才知道直播间里炸锅了。
等了他一晚上的粉丝几乎是在刷屏，而周正下播后，他直播间里的黑子见没有攻击对象，一股脑涌到沈峣这儿来了，反而给他涨了不少观众。
【峣神没事吧啊啊啊啊！听说峣神是被周神强迫的我好心疼！】
【我感觉周神不像是会强迫别人的人，峣神有什么要说的吗？只要你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我就信！】
【被强迫了还不解约，说明人家自己还是乐意的嘛！不理解你们心疼个什么劲儿。】
【这他妈就算强迫？黑子解解们能不能有点基本阅读理解能力？来人，上朕的强x黄豹失禁play一条龙豪华列车！】
【嘴上说不要，谁知道心里有多想要啊？】
【黑子们可闭嘴吧，峣神没说话，你们自嗨个屁！】
【他说话有用吗？谁知道是不是狗神让他说的。】
【有些人外表看着高不可攀，实际上都是跪舔欠/干的抖M！】
【房管司马，封你麻痹！言论自由不懂吗？】
沈峣没急着开下一局，而是皱眉看了一会儿弹幕，罕见地开了麦：“没监/禁，没控制，没下/药，甚至连捆绑都没有，这也能算强迫？那你们的强迫标准也太低了吧？你们平时开车不是很熟练吗？怎么？真人上阵给你们提供点儿素材，你们反倒不乐意了？”
弹幕里混水摸鱼的喷子路人都被正主震惊了。
沈峣在直播平台签约也有半年多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直播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弹幕安静一瞬，彻底爆发，粉丝在喊“666”，至于黑子……
黑子还在继续杠，仿佛每个人都被杠精侠记者附体了。
四个房管忙得泪流满面。
沈峣看向其中一条弹幕，没忍住给他纠正了一下错别字，“尤其是小学生，新华字典上的字至少认全一半再发言吧，我仿佛听到你身处天堂的语文老师在哭。”
弹幕又一次安静下来，这时发言的大多是一些理智粉丝，有人询问他是不是真的被周正强迫，还有些女友粉哭喊着问他是不是不喜欢男人、能不能直回来。
“不可能。”沈峣正面硬刚，“我喜欢男的。”
这回弹幕安静的时间比上次还长。
沈峣表情依旧淡漠，好像刚丢下一颗原/子/弹的人不是他一样。他随口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吃饭了。”
【峣神牛逼!】
【……所以这是真人发糖秀恩啊？可是那个长微博……？】
【周神什么时候学会买通稿了？还是让杠精侠写？】
【不是吧，可能又是之前黑峣神潜规则上位的傻逼在背后……行了，吃瓜路人可以散了，这里没瓜，只有狗粮。】
【等等，所以我们开车都被正主看到了？那我们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口塞道具浴室？！心理负担很重啊口胡！】
【去年峣神自己被黑都没这么直接怼，这回反应这么激烈，是心虚了吗？】
【我也想说一声峣神牛逼，但这么明目张胆，峣神不怕被封杀吗？】
“我进的是电竞圈，不是娱乐圈，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对我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而且有人到说去年……那我就在这里强调一下。”沈峣扫了一眼弹幕，一字一顿地说，“黑我随便，拿我做借口黑我们队长，不、行。”
沈峣想了想，又补充道：“开车注意安全，别被封了。”
#峣神直播公开怼黑子#和#Sunny公开鼓励粉丝写自己的同人文#迅速窜上热搜，周正的老婆粉和女友粉第一次如此团结一心，站到沈峣这边。
陈美伊一看标题便感觉大事不妙，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除了省略号，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好的沈峣是老实人呢？
说好的沈峣不会搞事情呢？
这他妈分明比周正搞得还欢！
公关部部长已然成为佛系中年人，见到这条微博也只是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道出了经历无数风浪后的心平气和，“挺秃然的，经理，你说怎么办？”
副部长跟着凑热闹：“我觉得峣神很帅啊！经理，我们要不要买个杀手来做掉那些散布谣言的人？”
“买个屁。”陈美伊眼前阵阵发黑，恍惚地说，“来，全都集合，今天晚上还得加班，加班费照双倍发……都给我……给我……”
咣当——
“经理！经理你醒醒！”
“来人啊！给经理上八二年的速效救心丸！”
“救护车救护车！快打120！”
“先去医务室把队医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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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章臣桂教授于1982年成功发明了中国第一项纯中药治疗冠心病滴丸制剂——速效救心丸。
第68章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蔡静和罗博一直保持联系, 而且……呃, 周少，您在听吗？”
王助理说到一半, 忽然看到周正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甚至险些把高脚杯戳到自己脸上。
“卧槽哈哈哈哈！发微博的人估计要气死了……”周正闷笑着把手机放到一边，“我在听、在听, 你继续。二月末的时候那俩大傻逼联系了一个小傻逼，然后呢？而且什么？”
王助理无奈地整理着平板电脑里的资料, “而且在二月末的时候——看时间就是你们那个队内赛结束后，蔡静联系过郑峰，第二天郑峰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你们战队管理层询问解约的事。虽然具体通话内容不一定能查到，但是通话时间、IP地址之类的很全, 需要的话, 之后我发您邮箱。”
周总若有所思：“唔，不用麻烦了, 我相信王助理的能力, 有劳了。说真的, 你这么有才华，以后陈经理真要辞职, 你也可以来我们EG工作。”
王助理陪笑道：“不不不, 感谢周少厚爱, 不过我在周总手下就满足了。”
“啧,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后续工作让陈经理辛苦辛苦就行, 不是什么难事，你不用管了。对了，这事儿尽量别让我姐知道……不过我估计她最近正忙，应该没时间管我。”周正叫来服务员结账，一口喝干杯子里的红葡萄汁，“今天的比赛六点开场，我该走了，不然教练能把我沉黄浦江喂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