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排队的时候，姚肃突然叹了口气：“哎，一个多学期过得真快，这么快我的第一批学生就已经小高考完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伤春悲秋。
姚肃又说：“想想从明天开始课时减半，就觉得好爽。”
楚沐涯：“……”
宴凌安：“……”
顾青竹翻了个白眼，径直往火锅店里走，和服务员说：“你好，我一个人一桌。”
姚肃赶忙跟上他：“我和他一起的。”
宴凌安和楚沐涯也进了店里，服务员领着他们找了一个空桌，恰好在顾青竹和姚肃的斜对面，中间隔了两三桌。
宴凌安把碗筷烫了烫递给楚沐涯，目光扫到姚肃正满脸温柔地在和顾青竹说话，觉得世界观都要崩了，他印象里姚肃大部分时间都是痞痞的不正经，偶尔上课讲题的时候严肃一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说：“我觉得老姚和顾老师关系好像不错。”
楚沐涯回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是吗？”
宴凌安点头：“是啊。”
楚沐涯还是不太懂是怎么看出来的，转回头：“哦。”
宴凌安笑了声：“沐沐你是不是傻呀。”
楚沐涯：“……你找揍吗？”
宴凌安身体往前倾，伸手揉了揉他额头的碎发：“傻点好。”
迟钝一点好，这样他才可以趁人之危。
宴凌安想着。
楚沐涯拍开他的手，低声道：“……滚。”
两人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恰好看到姚肃把剥好的虾递给顾青竹。
“老姚，我们吃完了先走了。”宴凌安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姚肃没工夫管他：“走吧走吧，回学校小心一点。”
回宿舍以后恰好赶上《万千题》第二期，第一期只播了AB两组的晋级赛，预告CD组有楚沐涯，有宴凌安，还没开播就把期待值拔高了一个层次。
就连班级群也都在讨论节目。
宴凌安把椅子搬到楚沐涯身边，用平板播放了第二期，一开始密密麻麻的弹幕把整个屏幕都给遮住了。
“我来了！”
“来看小哥哥！”
“明明是小弟弟！”
“我怀疑楼上在开车，并且我有证据。”
“为什么现在高二的小朋友长得这么成熟，老阿姨我看第一眼C组的那个小朋友就脸红了，听说他才高中我心都碎了。”
宴凌安仔细地看了看楚沐涯。
“干嘛？”后者问。
宴凌安指了指那条弹幕：“我觉得弹幕都在胡扯，哪里成熟了，我觉得你长得特别显小。”
楚沐涯笑了下：“神/经/病啊你。”
等到节目正式开始，宴凌安也不说废话了，仔细看题，偶尔和楚沐涯讨论几句。
有些题是很基础的题，基本上人人都能答，于是观众的参与率提高不少。
然而有些就是每个汉字都认识，然而组合在一起却仿佛天书的题，他们只能听着台上的选手回答，然后敲出“666”。
所谓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当观众连题目都听不懂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会移到别的地方。
于是#万千题选手颜值#这个tag被刷上了热搜，一开始的位置不算很高，但一扯上颜值，就会吸引很多不看节目的圈外人点进来，再加上节目组导演的推波助澜，楚沐涯和宴凌安几乎要跃身成为新一代网红。
“节目组炒作过了吧？”
“抢答速度这么快，答题都不带犹豫的，背题好歹也专业一点？”
“太假+1，很多问题跳脱性太大，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反应过来才有鬼好吧？”
……
有热度的地方就会有键盘侠，两人bug一样的抢答也引来了一群人的质疑。
随后有人挖到一个微博小号，是当初节目组去学校海选的时候，楚沐涯穿着校服在学校答题的样子，如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一题是能让他长时间停留的。
没过半天楚沐涯校庆的钢琴视频也被人翻了出来，当时那个视频就被不少人转发过，只是没出圈，也只有部分人会拿出来舔。
节目组也在此时发出了声明，节目中没有丝毫的造假行为，并且准备追究造谣人员的法律责任。
于是键盘侠们纷纷跑没了影。
节目的在一天内水涨船高，不少人都是冲着微博热搜看得节目，直到又有一个博主更新了微博。
【卧槽刚才给我哥收拾试卷的时候，发现了他们学校发下来的作文示例，我原本以为那两个高中生小哥哥都是#万千题#的剧本，没想到这/他/妈真的是个宝藏男孩啊呜呜呜呜虽然这个试卷皱皱巴巴的，但也掩盖不了8号的神仙写字！！[图片]】
下面的评论几乎是立刻就被刷爆了。
“宁城一中全是这种神仙吗？”
“我现在报考宁城一中还来得及吗？”
“一中菜鸡告诉你，只有两个神仙。”
“卧槽，我就说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之前期末统考的时候，宁城第一和第二吗？据说甩市第三十几分，宁城的卷子可是出了名的难。”
微博上热议不断，但丝毫没有影响两个正主，他们都很少刷微博，每天上课看书写作业，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在微博上火成了什么样。
写完一套卷子，宴凌安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看两眼，就看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群里艾特他们两个，希望可以开一个微博，哪怕不发消息不互动，只要方便工作人员艾特就行。
楚沐涯也看到了，他懒得弄这些东西：“要不你帮我注册一个？”
宴凌安蠢蠢欲动：“不然，我们公用一个？”
他也有点私心，省得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整天都惦记着他的人。
“也行啊。”楚沐涯翻着书，没抬头。
宴凌安立刻去注册了微博，想名字的时候想了半天，起了个“宴同学和楚同学”，然后把微博名放到群里去艾特工作人员。
[助理-萌萌]：……
[助理-萌萌]：你们俩用一个？
[宴凌安]：有问题吗？
[助理-萌萌]：没有……
就是gay里gay气的，不过她没在群里说。
现在的节目经常会用一些卖腐的方式来吸引关注，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正主愿意卖腐的。
周二下午《万千题》官方放了下周的预告，艾特了十二进六ABC三组选手，宴凌安当初抽到的就是C组。
预告的微博发出去以后，网友看着艾特列表沉默了。
“宴同学和楚同学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有我觉得被秀了一脸吗？”
“其实我看D组最后的采访就觉得这对神仙同桌太甜了！！！”
“喊哥哥什么的，awsl！”
“……这是高中生卖腐？为了人气脸都不要啦？”
“人家不就是普通同桌，关系好点而已，怎么就卖腐了？”
“啧，你们别看那个楚沐涯现在干干净净，是个好学生，以前的黑历史洗都洗不干净哦，你们这些就知道看脸的网友真实肤浅。”
……
楚沐涯看了会新闻，q/q邮箱里多了一个未读邮件。
【我知道你的黑历史，你在微博刚火不久，你也不想你的黑历史把好不容易骗来的迷妹吓走吧？你家也不缺钱，花点钱买走消灾怎么样？】
里面是一个视频。
楚沐涯点开，似乎只是一个小片段，孙成龙和他的小弟躺了一片，而楚沐涯站在那边，满脸的戾气和冷漠。
他还记得应该是高二刚开学的时候。
视频拍的刚好是楚沐涯的正面，他想了想拍摄的角度，却想不出来会是谁拍的。
他没想火，也没想有迷妹，自然不在乎对方的威胁。
楚沐涯冷漠地回信。
【随便你。】
第59章 五十九个小学霸
楚沐涯满不在乎的态度似乎也激怒了对方，凌晨的时候完整的视频便被传到了微博上，那是一个刚注册不久的微博小号，叫“只要我红了黑历史它就会消失不见”，似乎是专门为了黑楚沐涯来的。
博主不仅传了视频，还爆料很多楚沐涯当时打架逃课的传闻，高一一整年都是倒数第一，还有联合校外的人对学校内的同学进行勒索。
一时间风向又变了。
“啧翻车了吧？让你们再艹全能学霸的人设啊？笑死人了，现在的高中生想红都不会先把自己的黑历史洗洗干净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