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延之深吸一口气,“妈,告诉我,方煦在哪儿?”
米蓉蓉赏给他一个白眼,“我不知道。”
“妈……”
“够了,他为什么要走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还要我提醒你?”米蓉蓉气得快要打人。
“我……”
“我都知道了,你做的那些破事儿。”
蔚延之沉默着双手握拳,“我只是不想跟他离婚,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其实今天他已经准备解开手铐跟方煦好好谈谈,谁知,话没谈成人还跑了,走之前还是那么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把他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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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番外 方煦的场合(七)
蔚延之碰了一鼻子灰失落的回到家,在绑过方煦的卧室里坐着,沉默的看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看见带着血迹的手铐和床单。
那一刻,焦虑占满了他的整颗心脏,方煦竟然是以这种弄伤自己方式挣脱的手铐……
他站在门口,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阴暗,不消片刻就下起了大雨,给他灰蒙蒙的心笼罩上一层湿意。
当晚他去了方煦曾经租过的房子看了看,满怀期待去,满含失望归。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头,蔚延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整理。
这一瞬间想起了方煦,记得那天也是下雨,蔚延之也是打湿了头发耷拉在额头,那时方煦眼中满是温柔笑着帮他擦干整理。
蔚延之开始想念那时他的笑容,在脑中来回闪现无数次,心中的愧疚和空虚更加明显,就像在心脏上开了一个洞,不断往里面吹冷风。
也许是思虑过重,蔚延之回屋躺在床上,衣服没换连脸也没洗,这很不符合他的喜欢干净整洁的作风。
只是今天他实在分不出精力保持他的作风,心里一旦累着,什么习惯都会变成笑话。
干净整洁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活生生把方煦气走。
不知道方煦现在在哪儿……沉重的疑问萦绕在蔚延之身边,那种压迫感让他快要窒息。
与此同时,暂住米蓉蓉私人公寓里的方煦翻出了手机里有些年头的照片。
那是他跟蔚延之结婚时米蓉蓉逼着照的一张合照,蔚延之一如既往的冷着脸,而方煦却羞红了脸蛋,连一个简单的笑容都变得僵硬。
那时候他满怀信心以为蔚延之总有一天会爱上自己,却没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信心总归是消磨完了,剩下点渣子随着夜里的寒气迅速消失。
正当方煦深陷回忆无法自拔时,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屏幕上“延之”两个字十分刺眼。
方煦慌张的把手机扔到一旁任由铃声继续吵闹,忍耐了第三通电话后方煦干脆的关了机。
机械化的女声让蔚延之十分烦躁,竟然还傻啦吧唧的对着手机愤怒的大吼。
吼完蔚延之撒气似的把手机重重扔到地上,好好的手机屏幕摔了个稀巴烂,过了几分钟,蔚延之又认命的把手机捡起来,确定还能工作后就把它放进了兜里。
方煦不接电话,实际上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就算接了也没办法回到从前,倒不如完全无视。
早晨的会议一向都是蔚延之的solo专场,不是长篇大论重复公司的规章制度,就是就上个星期的工作总结问题,而今天他显然没那么多闲心来搞这些,直接把会议交给底下的人主持。
散会后,八卦的omega们纷纷跑来围着小朱问东问西,小朱抱着会议记录本抛给他们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笑话,老板的家事怎么能随意告诉别人。
“老板,你没事吧?”小朱同志扮演着他的好助理形象,端着热腾腾的咖啡站在他身侧关切的问。
蔚延之瞟了他一眼继续盯着手里的报表。
小朱尴尬的笑了笑把咖啡放在他的面前,“老板中午想吃什么?”
蔚延之这回没再瞟他,而是放下报表直接盯着他,那眼神小朱不敢随意揣测里面的意思,反正被吓得一动不动就对了。
“你结婚了吗?”
小朱摇摇头,“我今年24,还早。”
“那你谈过恋爱吗?谈过几个?”
小朱有点惊悚,“谈过……五个。”
蔚延之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后问:“一般你惹另一半生气后你会怎么做?”
“我一般……很少惹他们生气……”小朱眨眨眼,知道自己的答案蔚延之并不满意接着又说,“不过,我觉得惹生气的第一步就是道歉,没什么比真诚道歉来的实在的了。”
“除了道歉还有什么比较快的方法让对方气消?”
“这个……或许还可以送点他喜欢的东西之类的……或许他一高兴就不气了。”小朱紧张的握紧双手时刻注意着蔚延之的表情,要是生气他就第一时间撤离现场。
然而蔚延之只是轻轻点了头就让他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噙着浅笑离开公司,小朱今天又沾光提早下班,让那些个八卦的员工们逮不到人问。
蔚延之高高兴兴的走进珠宝店,站在一排排戒指面前思考,挑了半天选了一只颇有设计感的对戒,听店员说这一款对戒融入了莫比乌斯环①的造型,象征着无尽的爱。
“无尽的爱……”蔚延之呢喃着这几个字,是啊,方煦对他不就是无尽的爱吗,就算自己对他怎样的冷漠他都不曾放弃,一心一意的爱着。
蔚延之将对戒紧紧放在怀里,带着它们一路开到了方煦曾经工作的培训机构,一路上满怀欣喜,想着可能见得到方煦心情就无比的顺畅,只是他忘了方煦不会再出现在这儿,既然有心逃走,又怎么会叫他轻易地找到呢。
失落是在所难免的,蔚延之这时候才意识到,方煦是不会再出现在他眼前了,曾经拥有着觉得有他没他都一样,现在失去了才知道有他没他的生活根本就称不上生活。
怀里的戒指静静的摆在一边,蔚延之盯着他,眼神中的炙热快要将蓝色丝绒盒子点燃,连同里面的戒指一起燃烧。
最终眼神的热度并没有传达到戒指上,它们只是静静的躺着,等待开启的那一天。
蔚延之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换好鞋刚走没几步就被垃圾绊倒,摔得十分狼狈,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这般难看过,他愤怒的捡起地上的水瓶往前扔去,正好砸中蔚霆送的古董花瓶,剧烈的碎裂声让蔚延之无力的靠在玄关的柜子边叹气。
在地上停留了几分钟蔚延之才起来,径直回了卧室,脱了外套往上面一躺,柔软的枕头透出一丝小雏菊味,蔚延之知道这是方煦的味道,一时贪婪,深吸了几口,那个味道重重划过他的心间。
终年冷淡的身体也因为这股香气蠢蠢欲动,从小腹燃烧起来的火一直蔓延全身,以一种不可控制的姿态扩散。
蔚延之皱着眉进了浴室,站在莲蓬头下淋着冷水,企图将毁灭性的欲望压制住,冲了半天的水非但没有把热度降下来反倒越冲越热,最后只好手动解决,浓稠的子孙尽数流进了下水道。
第二天一早,蔚延之混沌许久的脑子清醒了,他抱着几吨重的决心去了米蓉蓉家。
彼时米蓉蓉正抱着团子梳毛,根本不搭理这个儿子,蔚霆看不下去叫他去书房先下了两盘棋米蓉蓉才上来。
她问蔚延之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时候走”,蔚延之尴尬了一下,立马鼓足劲问她。
“妈,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方煦到底在哪儿?”
“哟,你还没死心呢,这么几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呢。”米蓉蓉阴阳怪气的说,好像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她儿子一样。
蔚延之深吸一口气说:“妈,我是真心实意想接方煦回来,之前是我做的过分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延之,我劝你一句,煦煦既然坚定的选择离开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来了,你既然不想伤害他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米蓉蓉皱着眉,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我喜欢他啊……我想和他在一起。”蔚延之注视着她,眼神中的坚定表现得明明白白。
米蓉蓉有一瞬间的震惊,但震惊之后依旧摆着一副冷脸,“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煦煦只想安心生活你别再惦记他了,你要是寂寞妈再给你物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