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茶子喊道,她和蛙吹围着负伤的夜眼。夜眼腹部被尖刺刺.穿,血顺着衣襟流到地上形成一摊暗红色的血泊。
御茶子看起来快急哭了。
想必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的场景,平常雄英最多就拿人体橡胶模型教一下人工呼吸,没教过如何处理重伤的伤口。她现在手足无措。
“绷带给我。”
宫本清和看到夜眼腹部用来固定尖刺的双面胶微微皱眉。
“谁贴上去的?”
无人答话。
“算了。蛙吹过来,帮我扶住尖刺。”
她飞快的给夜眼包扎好。翻看他的眼睑。
应该还能坚持一小会儿。
“清和同学包扎伤口好熟练啊。以前专门训练过吗?”蛙吹问。
“嗯。我母亲是医生。”
她说。以前浅草战乱,经常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员找母亲救治,伤员多的时候母亲忙不过来,便让她打下手,时间一长,自然会简单的处理伤口。
“宫本清和,能表明一下你的立场吗?”
夜眼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宫本清和一愣,她没想到对方这时还在怀疑自己。
夜眼眯起眼,眼中的齿轮转动。一片空白,还是看不见她的未来。
那么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现在站在英雄这边说不定是大局所迫,看黑道气数将尽于是及时跳槽,以后敌联合给点小恩小惠又暗中做卧底帮助对方,而因本次行动立了功必不会收英雄怀疑。
雄英原本就有一个内奸,再多出一个内奸相互配合,英雄麻烦就大了。
他刚刚也见识了宫本清和的实力,这种人若倒向敌方那边,后患无穷。
“前辈,伤势这么重,还是少说两句吧。”
女孩子擦了擦他额角的汗。
“不管我是哪一边的人,现在我在帮你们不是吗。”
从早到晚在耳边阴魂不散的叨叨真的好烦啊。她想。既然一直怀疑自己是内奸,直接把自己从行动中除名就可以了,还像算命的一样给自己抽了个下下签,说什么已经是死人了没有未来。要不是看在他是前辈,自己才不会给他面子。
她有些失落。
自己是希望被对方接受的。所以才那么努力的和治崎战斗,试图证明自己。
现在热脸贴了冷屁股,她也不想浪费精力去解释什么。她宿主的身份早就决定了她在这个世界不会混的很顺利。
她叮嘱蛙吹和御茶子照顾好夜眼,向轰那边走去。
轰把治崎的几个同伙冰封在冰块里,见她来了,把碍眼的人形冰块踢到一边。
“挺有干劲的嘛,清和。”
“你也是。话说轰君火焰的个性好厉害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用火焰战斗。”
轰盯着左手,“火焰用的不是特别顺手。”
“拜托轰大少爷,你已经很强了,放普通人一条生路吧。别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
女孩子有些挖苦的说,嘴角却是带笑的。
“还有,下次我饿的时候,不要再做芝麻饭团了。”
“嗯……好的。”
宫本清和笑的双眸弯成了两弯月牙,眉眼温温软软的,碎发轻轻拢在耳旁闪着微光。
战斗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轰不知道该说对方乐观,还是脑子不好使。
负伤,受了误解,女孩子仍是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笑得那么明媚,好像从来就没有受过伤害,没有过伤疤。
轰很喜欢清和笑起来的样子。
他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顶。
头顶乱发蓬松温暖的感觉就像摸猫一样。
手突然僵在半空。
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啷!”
头顶的排水管道的铁闸门掉在地上,从里面跳下一个人,那人穿着黑灰色的紧身衣,人模狗样的系着一个粉红色头巾,看身材似乎是男性。那人哒哒哒脚下生风朝他们跑来,路过宫本清和时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营救清和行动开始。”渡我被身子钻出排气管道,挥动匕首挡开轰的一击,“分倍,动作请再快一点。”
渡我被身子抓住轰的手往回一扯,膝盖压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地上,匕首在他脸上划开一道口子,手指蘸了他的血放在口中吮.吸。
“你的老师应该也说过,你的个性不适合近战。轰,渡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庆功宴
宫本清和看着渡我把轰以一种尴尬的姿势按在地上摩擦,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是没有准备还是近战水平真的很差,轰连基本的过肩摔都能被渡我反杀,几个回合下来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挨打。
渡我作为女生,性别先天的体质劣势本来让她难以在耐力和爆发力上赢过男性,但现在看来她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我的天,雄英的高材生就是这种水平。自己刚刚还说他很强来着。
“清和你没受伤吧?呼,总算是把你从英雄那救出来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分倍说,宫本清和使劲踢了一下他的肋部。
“三秒钟内放我下来。”
“可是这里很危险,到处是职业英雄和警察……”
“我看你更危险,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劫人,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以为我是可以随便搬来搬去的货物吗?”
分倍把她放在地上,宫本清和刚刚在他肩上被压到胃部酸胀,脚一沾地就开始干呕。
“我听说你住在轰家,安德瓦没为难你吧,安德瓦是个实践个性婚姻的变.态,他没有严刑逼供你什么的……”
分倍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
“变.态?他不是当今的No.1 hero吗。”
“霍克斯跟我说,安德瓦为了战胜欧尔麦特,但由于个性的副作用限制,通过和个性为冰的轰冷结合,培育出拥有完美个性的后代……也就是轰焦冻。安德瓦后来把他的妻子逼疯了,现在还在住院呢。”
宫本清和擦了擦嘴角的唾液,轰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这些,原来他一直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创伤,为了让她住的舒服在家里努力维持和睦的假象。其实家里的气氛以及和父亲糟糕的关系早就让他被压的喘不过气。
她之前还好奇为什么没见轰的母亲露面,轰每个周末都会消失一下午,她以为对方是出去补习其实是去医院探望母亲,轰睡前写的信也都是寄给母亲的。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反安德瓦派,在轰路过时狠狠的凳他两眼或是咒骂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她曾想去教训一下那些满怀敌意的家伙,但被轰拦下来了。轰没有通过执照考试,据说也是因为和士杰的一个反安德瓦派发生争执,影响了救援项目的分数。
平心而论,轰焦冻的处境不会比她好多少。
“你发什么呆呢?清和你好像很在意轰啊。”
“没有。我没有在意他。”她慌忙否认,“只是吃惊。仅此而已。”
“总之,安德瓦是个人.渣。他是个极其注重个性的家伙,他收留你很有可能就是盯上了你的个性。”
“个性?”宫本清和笑道,“你放心好了,不就是个性婚姻吗,安德瓦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娶我。”
分倍一阵狂笑,“个性婚姻只是打个比方……”
娶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少女在大正时期就是违背伦理的,安德瓦再怎么缺德也不会和她结婚,生出一群发色半红半黑的小毛孩再培养成竞争机器,现在有他的宝贝儿子轰焦冻作接班人不就足够了吗。
与此同时,轰焦冻一边。
渡我被身子揪住对方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地上砸去,他顿时血流满面。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淌下流进口中,舌尖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轰焦冻感到脸像被几百个穿钉鞋的人踩过了一样,疼痛模糊了视线。
“好弱啊。”
轰焦冻咬着牙,自己身为雄英的保送生从来没被人这样鄙视过。
近战依旧是他的短板。
被揍的耻辱感倍增的轰焦冻已经在心里默默制定好了新的训练计划。
“轰,脸伤成这样你要破相了哦。”渡我的脸上浮起一丝扭曲的笑容,“破相了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清和也不会上当受骗。”
她照轰的胃部来了一拳。胃部,是痛觉神经极敏感的部位,她刚刚那一下,应该已经让对方丧失抵抗能力了。
“我没有骗她。”轰一字一顿的说。声音很清晰,没有因疼痛而颤抖。“我没有骗过宫本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