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君。”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清水绿确定对方确实是很诚恳地问出这个问题,犹豫了半晌,“你的情商真的堪忧,我在追你呀,当然要想办法和你多相处啊!”
原本应该是双方心知肚明的小伎俩被清水绿自己直白地袒露,迟缓的羞色涌上心头烧红了嫩白脸颊,“真的是。”
大抵是和少女的谈话太过顺畅,不似以往的追求者一样会在他面前说话表露出不自然,工藤新一下意识地遗忘了对方的追求宣言,不过也是因为对方昨天一告白完也不等他回复就溜走的举动让他没有太多被告白的认知吧。
弯弯绕绕的思路被理成条直线,工藤新一拧着眉,“清水桑,我……”
“等等,停!”料到工藤新一接下来要说的话,清水绿想不想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触感反馈在手掌,“如果你是要拒绝我的话可以不用说了噢,我昨天提前走也是因为不想听到你的拒绝,虽然你的拒绝并不会影响我追你的想法,但是总觉得直接被拒绝的话很影响我的决心和士气啊!”
不,要是你能被影响的话,我反而会觉得松了口气。
被捂住了嘴想说的话也都变得含糊不清,工藤新一垂着眼睑,凝视着少女脸颊一直没有消退下去的泛红,“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拒绝的话请在我下次告白的时候,经过慎重考虑再拒绝。”
树叶碰撞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明显,半天也没等来一句回应的清水绿不安地抬眸偷瞄了一眼,随即惊慌地收回手,讪笑着道,“抱歉,忘记了。”
微叹了口气,虽然没有表达出是否会到场的意思,但是工藤新一还是把入场券收好,“所以说清水桑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喜欢这种事情没有特定理由的吧。”清水绿几乎是脱口而出,歪着头用指尖轻挠着脸颊,“如果非要有的话大概是因为你是我梦想的救世主这种听起来特别中二的理由吧。”
救世主?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工藤新一没少在各种新闻媒体的报道上看到过这个称呼,或真挚或虚伪或吹捧或不屑,但是被人这么当面说自己是他的救世主这种事还真的是头一回。
心脏“咚”地用力蹦了一下,然后是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真的很可惜去不了,不过清水桑要不跟我换个联络方式?”工藤新一听见自己这么说到。
“诶?好啊!”眼眸里瞬间的惊讶被更大程度的惊喜填满,清水绿欢快地摸出手机,一脸期待地看着工藤新一敲下联络方式。
看着工藤新一留下联络方式就慌不择路地跑走,路上还不小心磕了棵树干,清水绿握着手机,眼眸里浸满了笑意,慢悠悠地点开手机备忘录,在置顶的清单里默默划掉了一个选项。
对方主动要联络方式,完成。
*
不平整的外墙很斑驳的色彩颇具有美术馆应有的艺术氛围,工藤新一捏着两张一模一样地入场券,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做谎不能乱撒。
遇见清水绿时该如何解释这番巧合的理由还没想好,美术馆内传来的躁动和尖叫声让工藤新一的神情瞬时凝重,把入场券塞给检票员就冲进美术馆。
委托人是美术馆的馆长,此刻正看似镇定地站在门口,时不时吞咽的口水可以看出他紧张的情绪,而引发尖叫的犯人带着摩托车安全帽,双手带着医用手套,一手举着利刃,另一手紧紧勒着人质的脖颈。
清水绿?!
眼眸瑟缩,工藤新一看着引发混乱的中心,利刃就在少女白净的脸颊旁,稍微用力按下去就会留下红痕,冒出血珠,余光左右打量想要寻找能借力打掉犯人手上刀具的物品。
犯人的装备齐全,似乎应该是提前做好的计划,而激动的情绪也体现了他的不安和懦弱,换了只手拿着随意挥舞的刀柄,工藤新一才注意到少女脖颈上被勒出的痕迹。
让馆长边吸引走犯人的注意力,工藤新一藏着从围观小孩子手里借来的足球蹭到角落,看着犯人把手伸向背后要摸什么的动作,工藤新一脚上一转方向,原本冲着犯人手腕而去的足球用力撞上了清水绿的膝盖。
膝盖上剧烈的疼痛让清水绿站立不住,勒着自己脖颈的手被迫松开,还来不及做反应,眼前就闪过一道银光,清水绿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红色伴随着疼痛冒了出来,然后又是一阵人群尖叫。
看着犯人挥动着刀具破开人群冲了出去,赶到的警//察紧随其后,刚准备跑出去的工藤新一看着被众人关怀的少女,鲜红从握住手臂的五指中流了出来,担忧和怒气的情绪挤满了思考。
似乎感受到工藤新一的情绪,清水绿捂着手臂抬起头,苍白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受惊还是失血,弯着眉眼安抚道,“我没事的工藤君。”
“等我回来。”躁动莫名被压制,工藤新一抿着嘴扔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
粉紫色的晚霞缀在天际,弯月浅浅露出一个角跟那头的落日相应,帮着警//察把伪装的犯人抓住,拒绝了目暮警//官送他回去的好意,工藤新一返身跑回美术馆。
对于清水绿伤势的担忧,希望她能直接回去却又期盼她能等自己,杂乱纷繁的情绪让工藤新一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到美术馆门口的时候,除了留下来收拾餐具的警//察和工作人员,游客已经散去,工藤新一单手撑在美术馆的大门边上喘着气,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清水绿,手臂和膝盖上缠着白色绷带,愧疚瞬间挤掉刚才的各种情绪让工藤新一霎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声响。
“工藤君你来啦。”从手机上把视线挪开,清水绿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发散着思维,结果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工藤新一,满是愧意的神情让清水绿不难猜出他的想法,“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把?”
清水绿借力起身,单手搭着工藤新一的手臂,格外惋惜地叹了口气,“结果还是没能让工藤君看到我的作品,真是可惜。”
没有接下清水绿的嘟囔,工藤新一看着她不自然的站立方式,语气里虽然带着的是对自己的恼怒,出口却也带着斥责意味,“你怎么不先回去?”
清水绿被斥得一个错愕,棕红色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因为说好了要等你啊,而且工藤君不也让我等你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听,工藤新一慌乱得□□着自己的头发,“你的手臂和膝盖没事吧?”
轻轻摇了摇头,清水绿半开玩笑的语气,想要缓和异常凝重的气氛,把对方从自责的深海里拽上来,“不用自责的啊工藤君,我知道你踢我的膝盖是为了救我,不然我可能会有更严重的伤,比如毁容?”
“说起来工藤君是不是经常遇到这样危险的事情。”没有刻意把话题在停留在自己受伤的事情上,清水绿偏过头,巧妙地问了别的问题,得到肯定的回应后瞬间敛起嘴角,似乎格外认真的在思考,“那看来我得去报个培训班,不能总是给工藤君拖后腿啊。”
接下了少女转移话题的善意,却也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潜台词,工藤新一下眉间紧蹙起一个小疙瘩,意识提高了音量,承诺的话脱口而出,“不需要,你不用跟着我接委托,而且……”
“而且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03
“工藤君就不要老是对女孩子说这种话啦。”被工藤新一的话惊愣了半晌,瞧着对方认真的神色,清水绿慢慢敛起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会让人误会的啊。”
似海蔚蓝的眸里是毫不遮掩的不解,片刻后又显出了慌乱,反应过来后的工藤新一摆着手后退了步,“等等,我没这样想啊。”
“这样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空,刻意压低嗓音表现出失落,失血导致的面色苍白让清水绿看起来更加得可怜。
“我也不是那样想……”慌乱里更添了愧疚,工藤新一的声音逐渐降低弱成了气音,最后紧抿着嘴,在少女委屈的神情下憋出了声抱歉。
本是玩闹的笑话却得到一句分外诚恳的道歉,清水绿挑起眉眼,褪去失落委屈的脸上是哭笑不得的无奈,“工藤君你啊明明就有超高的智商可以勘破案件,为什么一遇到这种事情就这么容易被忽悠过去呢?”不过这也是你让我喜欢的闪光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