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靠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程予风的腰,栽进他怀里。
不知为何,她现在感觉身子虚得厉害。
可能是那次呕吐过后开始的,她总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蚕食着,她这些日子从程予风那里补充来的灵气。
所以,她也得找个理由,好好再补充一次能量才是。
孟南霜抱他抱得很紧。
“程师兄,”她又道,“你能不能,也抱抱我?”
程予风双手捏拳,许久,都没有动静。
“师尊们都看着呢,”孟南霜又道,“给点面子。”
程予风看到远处躲在树后的令岢吴照,这才清醒过来,慢慢抬手,轻轻揽住她。
这一揽,他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真的麻烦了。
*
令岢和吴照没打算在这里过夜。
阚轶和闵秋临时搭建的这间屋子没那么多被褥床铺,而且修仙之人本就无惧夜路,孟南霜作为孟北雪礼貌挽回了许久,最终还是没留住两位师尊。
令岢和吴照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笑呵呵地表示自己还会来看她。
孟南霜也微笑点头答应。
他们不会有下次了,因为他们一走,孟北雪就该死了。
阚轶和程予风也往马车上走,但阚轶刚上马车,就发现程予风不见了。
一转头,才看到他被师尊轰下马车,拽到一边道:“北雪小姑娘身体不好,你让她一人留在这里?徒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心!”
程予风:……
令岢说什么都不让程予风跟他们一起走,硬要程予风陪到令岢他们再带彩礼来的那一天,程予风无奈,只得留下。
阚轶在马车上看着假扮孟北雪的闵秋,再看看程予风,忽然想起今日伙房他们的虎狼之词。
他不放心,又下车去,低声问程予风:“老程,你和闵师弟,没什么事吧?”
程予风道:“没有。”
“闵师弟亲你了?”阚轶又问。
程予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阚轶指指他的下巴:“姑娘家涂在嘴上的胭脂红印在上头呢,咱这么一堆人,除了闵师弟扮女子还有谁涂嘴的?”
程予风一愣,擦了擦下巴。
这唇印应当是今日在伙房,那孟南霜……
阚轶一脸惆怅:“程师兄。”
程予风看着他。
阚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歪不歪,我先不问。”
他又道:“可你不能同时脚踩两只船啊,那孟南霜我不知,但闵师弟是个好师弟啊。”
程予风听完,立刻回他一句:“滚!”
说完,他就转身走开了。
阚轶摸摸鼻子,怎么?他说错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孟南霜才和程予风回到屋中。
两人看着对方,都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孟南霜先开了口:“那个……程师兄,今晚我累了,孟北雪的事,明日我们再谈?”
“嗯。”程予风应了一声。
“那我睡这间?”孟南霜指着一间卧房道。
“嗯。”
两人再无言。
孟南霜走进卧房,休息一会儿,洗漱,睡下。
关于计划孟北雪去死的事,明日还得细细计划一下,不过应该不是问题,只要她到时候作为孟北雪的哥哥,哭得逼真些,师尊们应该会相信。
想了一阵儿,孟南霜打个哈欠,闭上眼,开始睡觉。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醒过来。
还在半夜,但不知为何,一阵干呕感袭上来。
孟南霜觉得胃难受极了,感觉马上要吐出来,无奈,冲出房屋,去湖边吐。
但什么也吐不出。
呕了好久,汗都滴下来。
夜晚略凉,冷风过来,吹得她一阵发抖。
头突然开始眩晕。
孟南霜跪坐在湖边,两手撑着地,不断大喘气。
不对啊,她这是什么情况?
孟南霜又往湖里干呕一阵,实在是什么都呕不出来。
到底这是怎么了?她也没吃错饭啊。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虚,浑身像是被抽干精气一般,一股死亡的念头涌上心头,孟南霜害怕了,四下无人,她也不知去哪里求救。
对了,她身上还有白天令岢走前给她的药丸,先吃一颗看看吧。
但她没想到,自己浑身虚弱发软,竟连把药从怀中拿出的力气都没有,她刚一抬手,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往湖里栽去。
但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提住了她的衣领。
只听背后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孟南霜这才惊醒,转过头去,看着程予风,忙虚弱到:“程师兄,我好像快死了……”
“你说什么?”程予风眉头一皱,又问,“你能站起来吗?”
孟南霜半趴在地上:“好像不能……”
无奈,只能弯下腰,把她拦腰抱起来,往屋中赶。
“程师兄,我不会死吧?”孟南霜窝在他怀里,快哭出来了。
“不会。”程予风只道。
进屋后,程予风把孟南霜放在床上,孟南霜躺了一会儿,居然觉得精力恢复了一点。
是不是因为刚才和他接触,补充了点灵气,所以才好了些?
她心里疑惑着,自己到底怎么了?
程予风坐在床边,看着她。
暖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居然还能从中看出苍白来。
“程师兄,我突然觉得好些了……”孟南霜又小声对他道。
“手给我。”程予风又道。
孟南霜没多想,只把手伸过去。
随后程予风便两指搭在她手腕内侧,诊脉。
孟南霜看着他严肃的神色,大气不敢出一声。
完了完了,她不会是得什么绝症了吧?
程予风给她诊了很长时间的脉。
神情从严肃,变得惊异。
他转头,盯着她。
眼里满是震惊。
“我怎么了?”孟南霜看着他的神情,差点吓尿了。
这什么表情?!!!
程予风盯着她,半天开不了口。
孟南霜觉得他此时和电视剧里知道病人得绝症的医生,没什么两样。
她浑身一颤。
只听程予风又强作镇静道:“你等会儿,我去找大夫。”
“我怎么了?程师兄?”孟南霜又焦急问。
程予风没回答,就离开了屋子。
留孟南霜一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大半夜还有医生吗?
她到底得了什么绝症?
妈呀,煎熬死了!
度过了仿佛漫长的一生,程予风终于带着大夫急匆匆赶回来。
大夫见到孟南霜,不慌不忙,走到床边,两指搭在她手腕,号脉。
孟南霜看着大夫凝神模样,心提到嗓子眼。
号了一会儿,大夫摸摸胡须,突然喜笑颜开。
孟南霜真怕他下一句说可以喜葬之类的话。
“恭喜啊,这位公子,”大夫突然起身,双手抱拳做恭喜状,对程予风道,“你家夫人,是喜脉,有身孕了。”
什么??
孟南霜听完这句话,傻住了。
她听到什么了?
喜脉??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时间恢复早上九点,以后都是早上九点。
第29章 崽儿是谁的
“大夫, 您说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孟南霜瞪着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老头。
老头笑笑:“绝对没有, 老夫给人把过的喜脉, 比你的头发都多, 不可能出错。小姑娘,注意休息啊。”
“什么?”孟南霜茫然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那我就恭喜二位了, ”大夫笑盈盈说罢,又对程予风嘱咐道, “这位公子,你家娘子可要好生照看了, 她虽是喜脉,但脉虚,身子不好,得多吃点补物, 忌生冷, 多休息。”
程予风脸色铁青, 强忍着心中情绪,点了点头。
好歹,老大夫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孟南霜和面色冷沉的程予风。
孟南霜想破脑袋,都觉得那大夫说的是假话。
怎么可能呢?!她没跟人睡过啊, 难不成她穿来的这个世界可以无性繁殖吗?
“所以,你是个女子?”程予风目光冷峻盯了孟南霜许久,才开口。
孟南霜不敢看他, 低着头。
虽然她知道,他们彼此间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但该装的,还是要装一下的。
“程师兄……”但孟南霜也知道事已至此,她是装不住的,无奈,她只好摊牌,终于用属于自己原本甜软的声音开口,“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