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愣是将世子爷给踹懵了。
英明神武的世子爷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画面。
这也就罢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千璃已经将他连人带衣服全都丢了出去。
砰!
房门合上。
世子爷抱着衣服,光果着身体站在走廊上,冷风呼啸的吹,他却还有些状况,不明白前一秒还你侬我侬的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他也没什么思索,因为身后一道毫不客气的嘲笑声传了过来。
自打容湛抱着慕千璃进房间,花小侯爷就自动给两个把风,当门神。
一天两天过去了,后来花小侯爷实在累了,索性包下对面的雅间。
每日苦逼的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花阡落发誓再也不敢这苦逼活儿,可现在能看到世子爷百年难得一出的狼狈模样,花阡落发现他这三天的坚守,值了!
“不愧是慕千璃,就是霸气!啧啧啧,没想到啊,我们名扬天下,万人敬仰的世子爷居然也有被人女人轰出来的一天。让小爷我来猜猜,你是为什么被轰出来的?技术不行,被嫌弃了?”
花阡落忍不住嘴贱调侃,可他显然忘记那一句至理名言,嘴炮一时爽,转眼到坟场。
他更忘记了他面对的是咱们睚眦必报的世子爷!
不过好在世子爷这几日饱餐一顿,心情大好,面对他的调侃,世子爷只是慢条斯理穿上衣服。
走到对面雅间,喝了口茶润喉:“本世子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连女人房间都进不去的你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了?”
花阡落的小心脏顿时中了一箭,而且是带毒的毒箭。
论毒舌,世子爷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就连慕千璃那都得甘拜下风。
热茶入喉,世子爷的神思却飘向了远方,一边喝茶,一边思索着,今晚要不要趁着夜黑风高爬个窗户?
还是说正面突破,直接将人先扛回战王府关起来?
花阡落见他突然没了声,不由努了努嘴。
绕到他对面坐了下去。
“你倒是舒服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钻在女人被窝里快活,不少人却因为你惹出的乱子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他家老头子就是其中一个。
容湛只是安静的喝他的茶,想他的女人,并不接话。
花阡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脑袋瓜子快速转悠着,想着怎么说服容湛出面。
没办法,他家老头子任务交下来了,不得不完成了。
自打去了一趟泰山,死里逃生,他们祖孙重生,可惜没有花阡落预想中眼泪汪汪的画面,而是天雷勾地火,差点老死不相往来的争吵。
那个老头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老命,按理说该消停消停,回家养老了。
结果他倒好,家门都不入,直接进了宫。
忙来忙去,差点老命交代了。
他就不想想他自己,本来就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非跳出来蹦跶。
再不消停,以后就只能诈尸了。
花阡落也是恨铁不成钢,不想管这老头子的,可是……
花阡落忍不住叹息一声。
谁让两人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呢。
如今南帝的罪行已经昭告天下,虽然他有心蹦跶,但已经没人信服他了。
如今他的权利彻底被架空,一进宫门,就被南宫墨软禁在宫中,只等到新皇人选选定,他就可以功德圆满,退位让贤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
这个新皇帝谁来当。
南宫墨把控了帝都,皇宫上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南宫城盘踞城外,掐断南宫墨与外界的联系。
两方人马互相制衡,谁也不让谁。
其他势力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南朝如今就是一团乱麻。
那些个朝臣们真正关心百姓的没有几个,一个个想的都是站队,做从龙之臣。
要不是镇国长公主出面,领着一群老臣坚守住,没等北漠西陵大军前来,南朝自己先崩溃了。
如今南宫墨和南宫城已经焦灼了好几日,两方的耐心都快耗尽,再没个说法,帝都就要先陷入刀山火海之中。
他家老头子这阵子干的最多的活,就是两边跑,当说客,尽量拖延时间,阻止战争发生。
但是他们这些老臣,忠心有余,能力不足。
南宫家的兄弟又一个个都是豺狼,眼里只有利益,谁也不可能退步。
虽然暂时稳住了双方,但一旦新皇人选一出来,这场大战势必不可避免。
而如今让这两人当皇帝,众人想想都是摇头,他们可不想再出一个南帝了。
花阡落倒是无所谓,恨不得他们打起来,打的头皮血流,打的你死我活。
怕的是,他们两边没打起来,他们家老头子先一步在两军之间抹了脖子。
无可奈何之夏,他只是舔着脸来找容湛帮忙。
“咳咳,那什么九哥啊,虽说看南宫家这群人狗咬狗一嘴毛也是乐趣所在,但是其他人被咬到可就不好了,你说对吧?”
“所以?”容湛挑眉看向他,面色沉静,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所以九哥你要不要出来教训一下这些不安分的狗子,将他们一个个抓起来,给他们关起门来自己打。”
其实花阡落也没指望容湛踏足朝堂,振臂一呼,为南宫家那群没良心的狗东西操碎心。
他就是让容湛出来晃悠一堆,震慑一下南宫城那些人,再让战狼骑出来遛遛。
让南宫家那些人心生忌惮,不敢随意挑起争端,肯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样的话他家老头子也就能轻松点。
可惜……
“本世子对管狗没兴趣。”
世子爷说了不管就是不管。
“别介,九哥,你能不能给兄弟一个面子……”
容湛的目光落在他贱兮兮的脸上,反问:“你有面子这东西?你不是一向给自己标榜不要脸的吗?”
心窝再次中箭的花小侯爷捂着受伤的小心脏,努力坚挺住。
“九哥,你也晓得我家那老头子,他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了,可还想着跑去阻止南宫城和南宫墨之间的战争。其实吧,真要是打起来,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所以你家老头子都快死了,你不去床前当孝子贤孙,反而跑到烟花之地晃悠着?”
那位老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老顽童。
这病多半是三分病,七分装。
真要是病得下不来床了,依着花阡落的心思,哪里还能在这里玩乐?
花阡落还想说什么,就被容湛打断。
“十七,不破不立,自作孽不可活,回去告诉老侯爷,终有一天南朝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不是永远让战王府背着走。”
比起背着那群混账东西艰难强行,他更希望将心思用在怎么爬媳妇的床。
世子爷摆明了打定主意,多说无益,花阡落灰头土脸的走出去,思索着回头怎么跟他家老头子说。
可出了雅间,突然瞥到面对紧闭的房门。
花阡落眼前一亮。
谁说这世上没有能左右他容湛决定的人,对面不就有一个吗?
没了容湛这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慕千璃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慕千璃其实还想休息会儿,奈何五脏庙坚持不住了。
多日不出房间,这一出来,慕千璃原以为会引起一阵轰动,可一看四周,冷清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仅如此,周围连丝竹声都听不见。
慕千璃愣住了。
这要是换在平时,这天没黑,花姑她们就张罗起来了。
毕竟她们这一行都是日夜颠倒的活儿。
察觉到事情不寻常,慕千璃赶紧找到花姑,却从花姑口中得知,不止是他们百合院,整个十里花街都不准营业。
说什么国乱期间,禁歌舞,禁婚丧,任何人不得踏足烟花之地,违令者,杀无赦。
慕千璃脸一黑,这种大禁不是国丧才会出现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貌似现在比国丧还惨烈。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下的命令?”这不是国家大乱吗?不去选出新皇帝,整这些干什么。
“听说是上面的意思。还不止这些,听说上面怀疑咱们十里花街藏着奸细,要一家家盘查。这两天都有士兵在外面巡逻,哪家要是敢接客人,直接抓了。”
这根本就是扫……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