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煦犹豫了下，还是取了笔。
姜星晚又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前辈写剧本，她说之前公司给前辈接的本子太烂，不过幸好后来有了《雪满建康》。”
韩煦低头在米色的羽绒服后背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他一面问：“你朋友叫什么？”
“云檀，霍云檀！”
“霍家……”韩煦微微蹙眉。
姜星晚抬眸看他：“认识？”
他很快说：“不认识。”
接着在签名下又写了一行小字——赠予霍云檀。
姜星晚莞尔，小心翼翼抱着羽绒服说：“前辈觉得我在撒谎，特意写这行小字我就不能拿你的签名做别的事了。”
韩煦利落丢下笔站起来：“随你怎么想。”
见他要走，姜星晚快步挡在门口，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他，说：“前辈看我怎么样？”她不顾韩煦蹙眉的样子，继续说，“既然不喜欢公司给你安排的CP，那我呢？”
男人的目光撇过姜星晚的腕表，终于冷笑开口：“满钻的百达翡丽，你背后的金主实力不小，有必要和我炒CP吗？”
姜星晚瞥一眼手表，微微上前一步，压低生意说：“这个秘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没有金主。”
韩煦的眸子眯了眯，满脸不信。
女孩又笑：“我有钱不假，那是因为之前照顾过一位失去了亲人的老人，他留给我的遗产。但我也没那么有钱，再不能出人头地，坐吃山空呀。”
“是吗？”韩煦睨着她，“那么多人说你有金主，你却从不否认。”
姜星晚小心翼翼将签名的一面翻过来抱住，这才耸耸肩，说：“狐假虎威总比单打独斗强，背后有一个他们查不到的神秘金主，才没人敢欺负我。”
韩煦的确没想到她背后无人，他略来了些兴致，抱臂看着她，问：“那你不怕我转身就说出去。”
“你不会的，我朋友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哥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哈，好大一顶帽子！
韩煦莞尔道： “那我有什么好处？”
“可以摆脱秦眠。”姜星晚一字一句肯定说，“就算前辈已是影帝，却仍然是风影的艺人，作为风影高层的秦总若是下了死命令，前辈也很为难吧？但那之前已经有了炒作的CP，纵是秦总也无能为力吧？”
韩煦垂目片刻：“有那么点儿道理，让我想想。”
……
王可喻找到姜星晚时，她已经在风影大厦门口等她了，外头风很大，瘦小的女孩紧紧抱着羽绒服缩在了角落里。
王可喻本来想抱怨她和乔纳森吵架的事，结果一看这情形，立马嗔怒问：“你干嘛不穿外套？很快要进组，感冒了怎么办？”
她说着伸手去取羽绒服。
姜星晚微微侧身躲过，特别宝贝地护着羽绒服，说：“有韩煦前辈的签名呢，我穿上弄花了就不好了。对了，喻姐，家里还有大盒子吧？一会帮我叫下快递，我得马上寄出去！”
王可喻撑大了眼睛：“你有病吧？就为了一个签名连衣服也不穿？这签名这么重要？”
姜星晚的指腹摩挲着羽绒服，唇角微扬：“在她眼里就很重要，而在我心里，是因为她很重要。”
“神经病啊你！”
车子来了，王可喻推着姜星晚上了车。
她们身后不远处，韩煦戴着墨镜笔直站着。
“煦哥，秦总找你呢。”乔纳森气喘吁吁跑来。
韩煦收回目光，开口说：“给我查查姜星儿。”
乔纳森一听这名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挖她黑料是吧？你放心，别说电影还没开拍，就算开拍了，我也要把王可喻的人给换下来！”
正朝大厦里走去的韩煦步子缓了缓，轻描淡写说：“那倒不必，而且我觉得她还挺有趣。”
乔纳森：“啊？？”
……
秦婳办公室内，秦眠还在无理取闹地哭诉，非要秦婳将姜星晚赶出风影。
助理抱着一堆文件进来给秦婳签字，见秦眠咄咄逼人的样子，只好压低声音说：“秦总，下面的是上个季度的报表。”
“知道了。”秦婳淡淡说着，“把她一起带出去。”
秦眠立马跳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不出去！”
秦婳抽出报表，冷冷道：“我有公事要办，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保安请你出去，自己选吧。”
秦眠一张俏脸都变了，委屈地说要告诉爸爸便跑了出去。
等办公室的门一关，秦婳忙整理着自己的妆容，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电脑视频通话。
其实季度报表她上交总部就可以，作为副总的封言也会看到，但她坚持亲自跟总裁汇报，当然是为了看看封厉城。
屏幕上映入眼帘的第一眼永远是梁开。
“封总，是秦小姐。”
而后，镜头被转向封厉城。
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正埋头在一堆文件中，抬手略扶了下眼镜，一如往常平淡：“嗯。”
秦婳便开始汇报上个季度风影的情况，封厉城始终连目光也没有转动一下，但秦婳知道他都听着。偶尔见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秦婳汇报完，瞥了一眼时间，此刻的美国快午夜了，她迟疑了下，才说：“工作别太拼，不然头又会疼。”
他依旧只是应了一声。
秦婳又说：“昨天我去看过爷爷了，他很想念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
封厉城握笔的手指略紧了紧，想必老爷子想问的是他什么时候带星星回家吧？
梁开刚接了一通电话，他的脸色凝重，快步走到封厉城身边，附在他耳边说：“封总，有人在查姜小姐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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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想膈应死他
秦婳还想说什么，却见镜头里的男人猛地抬头，万年波澜不惊的脸上骤然多了一抹动容，她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是谁的手伸过来。
下一秒，视频断开。
……
记忆中女孩明艳的音容笑貌如潮水般涌至眼前。
她甜甜叫他二哥的模样。
她赤脚站在地板上局促的模样。
她被他压在身下惊恐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模样……
那个他曾经发誓要像妹妹一样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女孩，那个本该前程似锦未来可期的女孩，那个已有了喜欢的人的女孩，最后被他亲手伤害了。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哥哥会对妹妹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过去的两年，他不敢去想，再也不去想，试图麻痹自己，催眠自己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变态。
梁开见总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封厉城突然问：“谁在查她？”
“是韩煦。”梁开答完，立马又补上说，“不过您放心，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
三天后，《浮华》开机发布会。
因为是大导演沈也和影帝的组合，各路媒体早早就架起了□□长炮，更别说主创们入席时，镁光灯几乎闪瞎了人眼。
主创们先是官方地商业互捧一番。
作为全新人出道就接下沈导电影的女二号的姜星晚自然得到了许多关注，有记者追问韩煦对新人的看法。
韩煦直言不讳道：“是公司接下来打算力捧的小师妹，这次沈导的戏也是我推荐的她。”
所有人，包括姜星晚也吃了一惊。
弹幕直接爆了：
「哥哥为什么要推荐她？」
「淡定，肯定是公司逼哥哥带新人，不要脸！」
「我去！这个女的不就是和哥哥在机场传绯闻的人吗？？」
「？？？」
「！！！」
「wuli哥哥不会要恋爱了吧？？」
……
电视机前的秦眠更是气得将椅子都踢翻了，她转身质问秦婳：“韩煦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公司真打算力捧她？！”
秦婳微微蹙眉，同为新人，她自然是要力捧自己的妹妹秦眠的，在那天试戏之前，她甚至从没关注过什么姜星儿。
但她的确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竟然把韩煦给搞定了！要知道，韩煦自从出道到现在，向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至于娱乐圈的规矩，全都与他无关。如果说沈也那种艺术家属于油盐不进，那么韩煦应该算是圈内叛经离道般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