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不来吗？”无视对方假惺惺的嘘寒问暖，收敛了脸上的柔和，露出内心的冷漠，津岛面无表情地回望着男人。
“可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并不在乎灰发孩子的敌意，男人摊开手掌“是因为港口黑手党，还是中原中也？抑或是......太宰治？”
“有没有人说你很讨厌。”
“哎呀，被厌烦了呢。”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那么，你的回答是？”
“当然是......”咂吧了下嘴，津岛撑身从长椅站起“拒绝。”小小的手掌迅速地从衣兜中抽出□□。
——黑色的枪口，直勾勾对着带着调笑的费奥多尔。
“我想你还没有蠢到，觉得能在这里杀掉我。”
惊讶对方的动作，费佳有些疑惑。抬起的食指指节抵住嘴唇，思考着小孩这番无意义的举措。
“啊——我当然是......知道的啊。”拉长语调，用懒洋洋的声线说道：“我还知道你准备将我强行带回去。”眼球转动，精准的瞥向了高台的狙击手的方向。
“我可是很讨厌疼痛的啊，即便是麻醉药~”
“如果你能乖乖合作那就更好不过了。”按了按帽子，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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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枪声响起。
被响声惊动，本来在地上啄食的纯白鸽子扑打着翅膀，飞起。
“你......”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地上的血红，以及倒下的小小身躯“为什么......”
“咳.......”失去控制的身体软趴趴瘫在冰冷的地面。黏稠鲜红的血液，从灰色的发丝中，一点点渗开。
狠狠抓挠着自己的脸庞“我明白了.......”失去理智的男人大口大口喘息，红色的血丝弥漫在眼白上“你不是......「钥匙」。”
“你是.......「书」！”
回答费佳的，只有灰发孩子嘴角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自己有剧本，最后才发现拿了假剧本的费佳。
——
中也出差。迟迟不回来是费佳搞的鬼，毕竟他的目标很明确。
失智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所以自己主动出来了。
——
失智不害怕死亡，他只是害怕死后失去的东西。
但是最后还是稳定了情绪，淡然接受了。
害怕麻醉剂的疼痛，却亲手将□□抵在了太阳穴上。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话。」
————
乱步无法阻止，如果阻止世界会混乱，引起更多的伤亡。
「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而牺牲一个人..... 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啊。」
但是他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所以格外煎熬，只能眼睁睁看着津岛送死。
——
出了一趟差，回来又死一个人，还又是自杀。
中也：我是不是不适合出差？
第22章 最终的抉择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按捺住内心的烦躁感，赭发男人抬起手掌，按了按帽子。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中也干脆利落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下属吩咐道：“走了。”
路途不算遥远，开着拥有流畅机身的崭新黑色跑车，落日前的最后一丝霞光透过挡风玻璃，倒影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上。
汽车行驶的速度在经过某个地方，突兀地减慢，最后停下。打开车门，湛蓝色的眸子向某个方向看去——那是一家装修精致的甜品店。
“一份草莓蛋糕，谢谢。”推开店门，对着柜员，中原中也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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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在等待包装的时间，一个陌生却令中原中也莫名有些熟悉的声线打破了寂静。
“......回来地太晚了啊。”哽咽了一下，颓废的声音掺杂着不知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的嘲讽，江户川乱步默默移开目光。
“哈？”皱着眉头，迷茫的撇了一眼坐在店内桌椅上的两人“我记得你们是武装侦探社的......”
“走吧，织田。”看起来并不想理睬对方，江户川乱步默默撑身从座位上站起。
“乱步，你......”看着桌子上只吃了一口的点心，织田作之助犹豫地说道：“要打包吗？”心情似乎不大好，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用了，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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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的蛋糕。”
意识被身后的店员甜美的声音唤回，眨了眨眼睛，中原中也急忙回神“谢谢。”从衣兜掏出钱包，草草付钱，不知从何涌起的焦躁让赭发男人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心脏渐渐加速，耳膜间回荡着「咚咚」的心跳声，莫名的让大脑产生一种晕眩感。
——有什么，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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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或许并没有什么感觉吧。
据说人类即便身体死亡，大脑还能思考很久，据说可以长达三十分钟。
但那只是仅仅据说罢了，毕竟没有人真的去实验过。而且就算试验过，也无法说出结论，毕竟人已经死了嘛~
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头部渐渐褪去，意识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飘荡，落入到另一个空间。与□□感受到的沉重不同，心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做到了吗。”
「你做的很好。」
一双黑色的手，泛着点点微光，温柔地捧住灰发孩子的脸颊。
“啊啊......”墨色的眼眸流淌出破碎的泪花。津岛无力的右手艰难地抬起，似乎是想握住对方的手掌，但却无法做到。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了。」夹杂着叹息的低沉声音，在未知的白色空间中，回荡着。
「嘛，我想你也猜到了吧~」声音顿了顿，露出一丝笑意「我只是被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仅此而已。」
「而我的观测结果是——你做的很好。」被无数道黑色线条组成的手指轻轻点在灰发孩子的脸颊上。
「啊啦，时间到了。」看着白色的空间渐渐破碎，黑色的虚影摇晃了一下，像是电波被干扰般不稳定颤动着「睡吧。」温柔的托起小孩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或许这样，你会喜欢？」
随着话语的落下，构成黑影的不安定线条变换重组，逐渐勾勒出一副熟悉的模样。
深褐色的发丝轻轻摇动着，缓缓贴落在男人脸颊上的白色绷带上。一对鸢色的眸子含着淡然的平静，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虽然我只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如果能让你感到些许开心，就再好不过了。」披着虚假的皮囊，某人轻轻吐出绵缠的话。
没有焦距的瞳子倒映出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孩童淡粉色的双唇似脱水的鱼般无力煽动着，却迟迟没有吐出任何言语。
在纯白的空间之中，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互相依偎着，被翻涌的暗色的水流——吞噬，沉没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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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谁的记忆。
“我利用了书......提前窥探到了这个世界未来的可能性......”
“只要书还存在，那么围绕着书的战争就不会停止......”
“这可是他唯一一个......还在写小说的世界啊，我不能让他被破坏掉。”
“所以拜托你了，请把书，带到另一个世界。”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你是我，最后的期望。”
像是使用老旧录音机播放般的沙哑失真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在津岛脑海中，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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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冻死似乎是个很有趣的自杀方式啊。”纤细的手指点上书页，然后翻动“将电线连接在背后，通过一瞬间的高压电流......”依靠在墙壁边，少年津津有味地喃喃自语道。
浅浅的灰色发丝随着和煦的春风来回晃动着，刘海下投下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哈啊——”伸了个懒腰，抬起白皙的手背揉搓着眼睑，灰发少年看了一眼屹立在一边的公共立钟“下午四点了啊。”
缓缓转过身，红色的围巾划过荡漾的弧度，随着身体主人的步伐来回摇摆。保持着柔和的微笑，津岛来回环视着周围的场景“池袋......吗？”虽然不是横滨，不过也无所谓。
“果然还是有些不一样呢......”停顿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嘛，毕竟不是一个世界，肯定有所不同了......呢。”
不同的世界吗？
黑色的眼眸闪烁着隐晦的暗光，惘然从瞳仁中，满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