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隐秘’的能力能不能奏效……”
克莱恩和奥黛丽的目光几乎同时集中到了伦纳德身上,伦纳德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而是抬手指向一块石砖,紧接着,那块石砖被擦除了。
伦纳德神情有些古怪地说道:“‘隐秘’的能力没有失效,但是在我们刚刚走进这座大厅的时候,这座大厅读取心声的能力被概念化了,似乎是有一股强大意志一定要实现这份心声读取。”
然后,他就听到克莱恩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为位格被压制找借口……”
“我有那么幼稚吗?”
“有。”克莱恩毫不犹豫地用心声回答。
然后,“正义”奥黛丽带着几分嘀咕感的柔美嗓音响了起来:
“看来是因为在大厅外的铺垫,‘世界’先生似乎一点也不想再掩饰真实的自己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世界’先生也会和朋友幼……不!我没这么想过,我绝对没有想过你们两个都有些……嗯,放空自己放空自己……”
伦纳德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在‘正义’小姐眼中也没比我强太多嘛……‘世界’先生。”
“真是谢谢你没直接叫出克……咳咳咳。”
“……”
“……”
还好诚实大厅内的声音刚一飘起克莱恩就反应迅速地打断了自己的思考,真是太危险了!!
果然,正义小姐的声音迅速就从旁边飘了过来:“克……?难道咳嗽声打断的是‘世界’先生的真名?真是太可惜了……‘世界’先生为什么反应那么迅速!不……不要多想,我一点也不想探究‘世界’先生的秘密!”
克莱恩顿时有些无奈,看来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诗人同学已经掌握了对抗诚实大厅读心的方法,而自己反而容易在这里吃亏,二周目真是作弊啊……
然后,诚实大厅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看来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诗人同学已经掌握了对抗诚实大厅读心的方法,而自己反而容易在这里吃亏,二周目真是作弊啊……”
“诗人同学?好可爱的绰号……不我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世界’先生,这太不尊敬了……”
“……诗人同学?这是克……‘世界’给我起的绰号?也不知道他用了多久,果然这家伙的内心戏很丰富啊,他在廷根时那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太有欺骗性了!他也许在心里嘲笑了我无数次,虽然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有些一言难尽……”
此时,克莱恩感觉自己隐藏在格尔曼·斯帕罗的外表下的脸庞有些发热。起绰号是一回事,被当事人发现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使是以他的心理素质也还是感到了一阵羞耻。
不过他还是更在意伦纳德最后的那句话:“一言难尽?有多一言难尽?快详细说说。”
“你是魔鬼吗?!”伦纳德在心里大喊:“不要刺激我去回忆!互相伤害是没有好结果的,你不想被‘正义’小姐知道的事只会比我更多!”
伦纳德的心声顿时警醒了他,他连忙开始用冥想的方式集中精神,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
“收敛思绪,收敛思绪,收敛思绪……”
“不想被我知道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是不想被我知道的事?而那些事‘星星’先生是全部都知道的……?廷根似乎是一个地名?那里是‘世界’先生和‘星星’先生曾经一起待过的地方?‘星星’先生‘一言难尽’的经历‘世界’先生应该都知道才对,为什么还需要‘星星’先生详细说说……啊,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去想的,这是‘观众’的本能……”
连绵不绝地回荡在大厅内的声音,让伦纳德深深叹了口气,伦纳德忍不住在心中大声嘀咕:“……到底能不能削弱‘观众’啊!”
“诶?‘星星’先生讨厌‘观众’?”奥黛丽惊讶道。
“不,是羡慕,我做梦都想转途径去做‘观众’。”伦纳德的心声不由自主地透露出来。
克莱恩顿时在心里冷笑一声:“你?‘观众’?你能升到序列6算我输。”
“为什么你也这么说?!”伦纳德惊呆了。
“也?上一个这么说的是老爷爷?”克莱恩立刻推测出来:“老爷爷对你的了解很深刻嘛……”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是序列6?”伦纳德有些疑惑,总不能是他和帕列斯约好了。
克莱恩听着飘荡而出的那句“总不能是他和帕列斯约好了”,忍住在内心狂笑的冲动,立刻开口解释道:“很简单,因为序列7之前即使不消化魔药,也可以通过等待三年的方式晋升,而序列6开始魔药没有彻底消化就会导致失控,这很严谨。”
“……”伦纳德表情僵住,他强行忍住了在心里飚粗口的冲动,他还以为帕列斯是至少认可了他能做“观众”和“读心者”,只是“心理医生”比较勉强!
克莱恩和奥黛丽的笑声顿时在诚实大厅内回荡起来。
不过克莱恩及时控制住了自己,轻咳几声后,示意二人开始研究壁画,也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对抗这种读心了。
研究了一会壁画,克莱恩忽然听到伦纳德细微的声音在城市大厅内回荡起来。
“诗人同学……”
“你到底多在意这个绰号啊……”克莱恩忍不住说道。
“确实很在意。”
“好好好,我承认,乱起绰号是我不对。”克莱恩无奈地摇摇头。
“不会。”伦纳德笑了笑:“我还挺喜欢的……嗯,我是说这个绰号。”
“为什么我产生了一种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错觉……”奥黛丽的心声缓缓飘荡出来。
“……”
“……”
诚实大厅内顿时回荡起了“收敛思绪”的二重奏。
看到了那副记载着《格罗塞尔游记》的剧情的壁画,结尾画着一本书与一根羽毛笔相遇,伦纳德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想法,让克莱恩自己去推测。
在进入《格罗塞尔游记》之前,他就已经反复回忆过了可能暴露秘密的节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幅壁画。这本书与这只羽毛笔相遇,显然象征着亚当从克莱恩手中拿回了这本书。也许是克莱恩在一次逃亡中试图躲入这本书,却被早已将目光投注到这里的亚当阻止了,最有可能的节点便是克莱恩阻止乔治三世成神的时候。
伦纳德虽然无法“隐秘”自己的心声,但是可以直接“隐秘”自己的思考能力,虽然他很多时候看起来都不像个“隐秘之仆”,但是只要他想,他也完全可以像阿里安娜女士一样,做一个表里如一的“隐秘之仆”。
注意到伦纳德那边的心声忽然安静下来,克莱恩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把心思放到壁画的推理上。
“只要在上面描绘想象中的物品,它就会具现而出,可以使用?”奥黛丽问道。
“你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尝试过?”克莱恩看了看伦纳德,问道。
伦纳德摇了摇头:“没有,我不会画画。”
“我会画画!”奥黛丽跃跃欲试地说道。
克莱恩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而他思索的过程已经被实况转播了出来:“会画画也不行,我们目前并没有画笔,而且普通的画笔多半不会生效,也许必须要用0-08。”
“0-08?”奥黛丽立刻想到,“那是‘倒吊人’先生提到过的一件封印物,我记得最后是落入了亚当的手中,并且‘愚者’先生曾说,这让祂距离神位更近了……”
听到她的声音,伦纳德顿时灵性疯狂报警,连忙打断她:“最好不要在这里提起亚当。”
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到亚当身上也总好过让她注意“愚者”,反正他这次进来原本就是为了让亚当把目光投注到这里,即使这句话反而会让奥黛丽接下来在心里循环播放亚当也无所谓。
稳住了奥黛丽,伦纳德什么也不去想,立刻对克莱恩说道:“其实我偷偷去看了你的女装。”
“……?”
“……?!!!”
虽然克莱恩本能地察觉到了伦纳德是为了帮他转移注意力,避免他在“正义”小姐面前暴露出自己就是“愚者”的事实,但是当他听到了伦纳德的那句话时,瞬间便丧失了思考能力,浑身上下的“灵之虫”都开始疯狂蠕动着想要钻出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