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我曝光你刚成为‘不眠者’的时候一个冲刺滚下楼梯的光辉历史吗?”
“比起你的光辉历史差远了,如果不是看到了奥利安娜夫人的账单,我都不敢相信有人能报销费用比工资还高。”伦纳德毫不示弱。
“呵,还饲主,我看是饲料还差不多。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曾经以为被你家老爷爷寄生的自己是被选中的天才,是时代的主角啊?”克莱恩毫不留情。
“你怎么知道的?!”自己这次明明没和他讲那些尴尬台词!伦纳德顿时吃惊到忘记了自己这是不打自招。
呵……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猜的,像你这种二周目都能把自己玩得漏洞百出的性格,用“灵之虫”想都知道一周目是什么德行。
“所以我们还要互相伤害吗?”克莱恩用格尔曼·斯帕罗的脸瞪视着他,无形之中就有一种杀气。
“我错了。”他从心了。
奥黛丽一边笑,一边“观众”的本能高速运转着:“从‘世界’先生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星星’先生说得都是真的,甚至远远不止。‘星星’先生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温柔沉默,没有架子的强大非凡者,和‘世界’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沉默,还很喜欢开玩笑,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世界’先生也会暴露更多真实的自我。他和‘世界’先生总会幼稚地吵架,但是这恰恰证明了他们的关系确实非常不错。”
“‘世界’先生的话表明了寄生在‘星星’先生身上的那位天使并无恶意,所以‘星星’先生刚刚在莫贝特先生面前,应该是表演的成分居多,可是我居然完全没看出来,奥黛丽,你还是太不成熟了!但是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问题,更主要的原因是信息不对称,真的很难想象‘星星’先生原来也有那么青涩的时候。”
紧接着,她又想到:“‘星星’先生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应该不只是想要捉弄‘世界’先生,或许他是希望我能够更加了解‘世界’先生?也许,他也不希望看到‘世界’先生总是戴着厚厚的面具。”
“咳,我们先进去吧。”克莱恩装作无事发生,迈步向大厅内走去,伦纳德和奥黛丽也忍笑跟上。虽然克莱恩很信得过伦纳德的隐秘能力,刚迈进大厅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放空了自己的大脑,确认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奇怪的心声传出,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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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克莱恩,其实伦纳德更害怕自己的心声被诚实大厅外放,否则其实他不介意再一次在“正义”小姐面前让克莱恩暴露本性……虽然现在他已经手动地让克莱恩暴露得差不多了。
研究完大厅两侧的壁画,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大厅的尽头,在一根宛如巨龙的座椅的巨柱后方,有一个向下的,黑幽幽的通道。
“‘那后面是什么?”克莱恩问道,那后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移动的活百科在他自然不愿意自己去作死。
“一座青铜门,后面封印着一个虚拟人格,一段精神污染。”伦纳德回答:“和‘魔术师’小姐他们探索的那座古堡很相似,它们的起源都是‘地底’,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好奇。”
克莱恩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随后,他用灵体包裹住伦纳德和奥黛丽,一起返回了灰雾之上。
进行了一系列复盘后,克莱恩宣布这次的探索结束,他送走了“正义”小姐,却并没有立刻把伦纳德送回现实。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入那本书?”
玩笑归玩笑,克莱恩还是察觉出了一些异常。伦纳德如此急迫地想进入这本书,同时还强调一定要带“正义”小姐一起,无论怎么想都是有原因的。
伦纳德在心中叹了口气,果然,随着克莱恩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就会不自觉地想把自己源自未来的知识也纳入掌握之中。作为一个“占卜家”,一个未来的“诡秘之主”,他总是要扮演一幕傀儡剧幕后的操纵者,尽可能多地把握所有能够获取的知识。
于是,伦纳德决定正式和克莱恩说明一下这个问题:“克莱恩,我不能轻易更改你的命运。你做出的种种选择,有的会引来好的结果,有的会引来坏的结果,但是好的结果背后未必没有危险,坏的结果背后也未必没有机遇。很多事情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如果我的话让你规避了一个厄运,那么说不定会因此引来连环的变故。”
他之所以一定要让克莱恩进入《格罗塞尔游记》,最重要的原因是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他们在《格罗塞尔游记》中从苦修士斯诺曼那里听到了亚当的名字,引起了亚当的注视。
虽然阿蒙一直是他绕不开的噩梦,但实际上,在他心目中亚当比阿蒙更可怕!想要对付阿蒙,就绝对不能忽略他背后的那位身为远古太阳神的兄弟,或者说……父亲。
他越多的更改克莱恩的命运,就越有可能被亚当察觉异常,他宁可面对一个已知的,让克莱恩数次陷入险境的亚当,也绝对不愿意面对一个未知的亚当。
“你太聪明了,克莱恩,我说得越多,你就会想得越多。即使我只是说这些,我相信你也已经推测出了很多东西,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伦纳德想了想,继续说道:“即使是‘预言大师’,也从来不会给出清晰的预言,因为命运是不可欺瞒的。”
诗人同学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神棍了啊……不过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至少现在,克莱恩就已经推测出了一件事——探索《格罗塞尔游记》会在未来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危险,但是危险背后也隐藏着机遇。
危险来临时,如果自己没有全力以赴地应对,或者太过在意那背后的机遇到底是什么,忽略了某些关键,就极有可能陷入更深的险境。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带着答案参加考试,却因为监考太严无法作弊一样……这个世界真是太严格了,无论是穿越者还是重生者都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只能慎重,顽强地提升自己。不去晋升序列可能因为卷入非凡事件而丧命,而随着序列提升,面临的危险和需要对抗的疯狂也会成倍增加,这可能就是地狱难度的异世界吧。
终于,克莱恩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也接受了无法依靠未来记忆作弊的现实。
然后,他又问了另一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那位老爷爷离开?”
伦纳德现在已经是天使了,应该有能力分离出寄生者,虽然那位老爷爷目前对伦纳德很友善,但终究是个隐患。
伦纳德没有隐瞒:“现在祂的状态甚至还没恢复到序列2,让祂离开很有可能遭遇阿蒙。跟着我,至少在‘隐秘’的庇佑下,短时间内不会被阿蒙发现。”
“好吧。”克莱恩点了点头,忽然灵感触动,他急忙把伦纳德送回现实,自己也快速落入灰雾回归了躯体,然后迅速变回道恩·唐泰斯的样子。等他做完这些,蕾妮特·缇妮科尔女士提着四个金发红眼的脑袋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她带来了莎伦的信:“今晚10点行动。”
克莱恩叹了口气,他今天真是够忙的。
今天是周四,中午那个装着赫温·兰比斯非凡特性的玻璃瓶完成了魔药吸收,他将“无暗十字”插了进去;下午四点,分离出“操纵师”非凡特性,并且去马赫特议员家拜访;下午茶时间,他拿到“梦境行者”的非凡特性,并且直接在马赫特议员家的盥洗室帮助“正义”小姐完成了仪式;傍晚七点,他提前告别了马赫特议员,直接传送回伯克伦德街160号和伦纳德与奥黛丽一起去探索了《格罗塞尔游记》……
现在是晚上八点,他收到了莎伦的信件,约定今晚十点行动……怎么会有这么忙碌的隐秘组织BOSS!克莱恩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通过深红星辰把消息投递给了伦纳德。
……
晚上9点50分,乔伍德区,靠近塔索克河的一条街道旁。玫瑰学派和血族原本缜密的计划却因为目标的提前察觉而以失败告终,还中了目标遗留下来的带有繁殖气息的“红月”陷阱。
克莱恩侧头向伦纳德投去了疑问的目光:“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让帕列斯寄生了他。”伦纳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