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峫:“你在这里没遇到什么吧?”
似乎是想证明阿玊的记忆是对的,天峫毫不顾忌的开了口。
而那声音自然是阿玊记忆中天峫的声音。
阿玊:“嗯。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阿玊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些怀疑。按照刚才她离开时的情况,阿玊觉得即使是天峫,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就搞定来找她。这并不是她低估了天峫,而是她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自她来到白石村后,村里所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有可能是因为村子里曾经发生的一些事。但除了这些,她总觉得在这之后不为人知的地方,总有人在对这件事推波助澜。
天峫:“快?难道你在前不久刚刚见过我?”
仔细揣摩了一下阿玊话里的意思,天峫心有余悸的确认着他的猜测。
阿玊:“对……呀!难道,那个不是你?”
阿玊对这个话题有些吃惊。
天峫:“我自从进入这座阴宅后,这是第一次见到你。”
阿玊:“难道,难道刚才那个跟你声音很像的人并不是你!”
在心里比对着这两个天峫的声音,阿玊实在是无法从声音分辨出这两个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说,不能因为这个声音的花言巧语就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她所知的是,既然有两个跟天峫声音一模一样声音的人,而这两个人还是互不相识的存在,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他们其中的一个是假的,或者说,干脆两个都是假的。
这个判断题不太好做,恰巧,阿玊此时也并没有掌握这道题的关键所在。
所以,当务之急,阿玊只能硬着头皮上。
阿玊:“你说你没见过我,那你刚才都在哪里,干什么?”
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阿玊想让这个天峫觉得她在怀疑他。
天峫:“这做宅子的后院有一口井,从那口井下去可以去到白石村附近的一座山上。在那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古墓,我一直都在那里。”
天峫的这个回答可让阿玊有点诧异。她可没想到这个天峫竟然一直都不在这宅子里。不过,在他的话语中,阿玊发现了一个令她吃惊的问题。
阿玊:“那座古墓不会是……”
天峫:“没错,就是萧哑买下的那个古墓。”
阿玊:“可那个古墓里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这可是诛曦确确实实进去看过以后得出的结论。
天峫:“有,只是诛曦没有发现而已。那座古墓的结构十分怪异,其中机关布置更是厉害。要不是今天我跟着那个红衣女鬼进去,怕是也发现不了里面的问题。”
天峫这话的意识是有个红衣女鬼把他给引过去的。这么一想,阿玊突然觉得,他们的经历好像有些雷同。她是被天峫的声音给引导这里来的,而天峫却被一个红衣女人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也就是所,有人在故意操作想让他们分开。
阿玊:“难道,是故意想让我们分开,然后再分别下手!”
天峫:“恐怕是的!所以,咱们不便在此处逗留太久。”
说着,天峫向阿玊又靠近了一些。
天峫:“我先帮你把这盖头摘了吧,然后我们再离开这里。”
天峫的这个提议说的时机恰到好处,有那么一瞬间,阿玊差点就要把答应的话说出去了。可就在那个紧要关头,另一个被阿玊判定为假天峫的话却莫名浮上了她的心头。
“这盖头是你的保命符,只要它还在你头上你就不会有事。”
梦蝶蝶梦终难解1
霓虹裳是由一件自古墓中发现的嫁衣与一件不知处处的黄金面具组合而成的。这个定义是当时村长告诉阿玊的。
可作为嫁衣霓虹裳并没有相配的红盖头。所以村里在举行这种婚礼时都会准备一些市面上仿古的红盖头。阿玊头上顶的这一块就是事前村里人在城里卖了捎回来的。
对于霓虹裳的缺陷,村里这么安排无可厚非。不过阿玊不明白,这么一块毫无出处可言的东西怎么会在这整件事中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呢?
如果细细探究“不掀盖头就可保命”的这个说法就仿佛像一个伪装的很逼真的纸老虎一样,一但你窥破它的内涵,那么所剩无几的谎言便可不攻自破。
从理论上来讲这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可即使知道这些,阿玊的潜意识里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天峫在主屋里说的那句话。
“如果你不想取下来,那你就牵着我的手,我来帮你引路。”
似乎是看出了阿玊心里的犹豫,面前的天峫不再催促,反而向她伸出了左手。明明是选A或选B的单项选择题,天峫却硬生生把它给变成了一道脑筋急转弯。
不过不管是单选题还是脑筋急转弯,都需要阿玊这个答题者来解,而出题者却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阿玊:“不用,你帮我去掉吧。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碍眼了。”
天峫的这个提议看似不错,阿玊即不用拿掉那个不知是不是保命灵药的盖头,又可以跟着他离开这间奇怪的屋子。但阿玊清楚,如果她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么对她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因为没有了视觉的她实在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天峫:“那我就帮你取下来了。”
得到了阿玊的准许,天峫二话不说就一把将阿玊头顶的那块盖头掀了起来。
一瞬间,阿玊昏红的视线里慢慢涌进了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在那个人影的身上,阿玊只能隐约看清他脸上戴着的那张遮住他上半张脸的用黄金打造的半脸面具。
那面具金光灿灿十分惹眼,其上流畅简约却又华丽的花纹流转在面具上两个深邃眼窝的周围,在面具的额头部位一条由宽道窄的裂缝蜿蜒而上,为整个面具钳上了一条狰狞且无法忽视的缺陷,但也正因为那一条蜿蜒的裂缝才让整张面具变得那么的不同寻常,那么的夺人眼球。
突然,一丝压迫感与疼痛感在阿玊身上扩散开来。等她将视线从那张黄金面具上移开的瞬间,她才察觉面前的这个人,她面前的天峫竟然在用双手嘞着她的脖颈。他的那两条手臂因为突然的爆发力,青筋凸起。
阿玊不可置信,再次望向他的脸,她看到他嘴上那一丝隐晦的笑意一直挂在他的嘴边,像是在嘲讽阿玊的无用一般。
“咔嚓,咔嚓……”耳道里不断传来颈椎骨被捏碎的声音,阿玊被那些可怕的声音折磨的头痛欲裂,而另一方面,她全身上下因天峫的压迫感犹如被百虫撕咬一般疼痛。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如果继续下去,阿玊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那颗可以被别人肆意□□的小草。
她无法面对如此懦弱的自己,也无法承认自己是如此的弱小。所以,即使身体在因疼痛而不断发出悲鸣,即使骨头因外力在准建被□□,她也依然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方到了那支藏了匕首的手臂上。
“很好,动起来了。很好,手指捂住匕首了。”顶着脑子里快要爆炸的声音,阿玊一遍遍告诉自己,安慰自己。
可最终她只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便再无任何实感了。
而那把匕首终究还是没有碰到天峫身上的一丝一毫,就那么被阿玊瘫软下去的手臂随意的丢弃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小姐!”
耳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正有些焦急的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阿玊听得有些朦胧。脑子里一阵嗡嗡的声音一直在干扰着自己的精神。
突然,耳边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一瞬间顺着她的颈椎一直爬到了她的耳朵里。那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却也是那么的恐怖。就在那一霎那,阿玊胸口一阵莫名的涌动,一股浑浊之气顺着她的胸腔一涌而上,瞬间侵占了她的口腔。
那一刻,她脑中一个意识恍惚而上。
她径自从床上坐了起来。随着身体向上向前冲的惯性她的脑袋随着脖子自然的向前探去,然后在脖子伸展的尽头脑袋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一下,当脑袋如钟摆一样归位时,一股咸腥的液体随着她不自觉大张的嘴巴完完全全的喷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
视野依然朦胧,脑子里依然嗡嗡作响。不过此时,阿玊多少能透过那两双仿佛罩了白沙的视野里看到些许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