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容貌才情,比夫君婆家,比儿子女儿……几乎比了大半生。
论夫家和儿女,徐氏处处压了姚氏一头。
这不,这场百日宴来者不善。
书中,姚氏带着原主赴了宴,她毫无疑问被女主陶郤筝衬得“黯然失色”。
想着接下来要走的剧情,谢姝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托着腮轻轻叹了口气。
“姑娘怎么了?可是不愿参加相府的宴会?”
谢姝瑜叹气:“是不太乐意,但人家都邀请了,自是推脱不得。”
所以这宴会她一定得去。
小屏也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相府和咱们侯府也没多少交情,他们小公子百岁宴的请柬怎么就送到咱们府上来了?还点名要让姑娘参加。”
谢姝瑜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作为戏份比较重的女配不就是为了衬托女主的优秀?没她在女主她娘不好秀啊!
年轻时候没分下的高低怎么着也得在引以为傲的女儿身上得出个结果。
谢姝瑜抚了抚团子的毛,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发现窝在她怀里的楚固钰激动地身体都在小幅度地颤动着。
这么些天了,他终于有机会见到郤筝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其他故人,探听探听自己身体的情况。
一时间,楚固钰自己也分不清前者和后者哪个更让他激动。
然而还没等他激动完,谢姝瑜就给他浇了盆凉水。
“团子,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留在这里好好看家哦,不要乱跑哦。”
她提着小猫儿的咯吱窝,看着小猫儿湛蓝美丽的眸子,忍不住凑了上去,鼻尖对鼻尖,光洁的额头拱了拱小猫儿毛绒绒的小脑袋。
楚固钰被她亲昵的动作震得心神荡漾,来不及思考这人话里要将自己狠心抛在玉竹苑的意思。
直到反应过来,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
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吃足了爷的豆腐,还想丢下爷?!
好气!
他明明是应该气愤炸毛的,但此刻的他耷拉着耳朵,宛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的沮丧。
难得见他这副模样,谢姝瑜心疼极了,差点一个心软答应带上他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但考虑到这次的场合以及姚氏的态度,谢姝瑜忍着没松口。
小屏惋惜道:“哎,姑娘平日里最宠你了,可惜呀,这次姑娘要带我和芸枝姐姐去,你是去不成喽!”
话是这么说,眼里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止不住。
团子一向高冷,却总能被小屏这丫头三言两语给激得跳脚。
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神气活现的“小霸王”模样,哪还有半点沮丧的小可怜样子?
他一双湛蓝的眸子死死瞪着这个没有规矩的臭丫头,本来他是不会搭理的,但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有胆子上来挑衅的人早被他虐得渣都不剩了。
但现在的他只是一只毫无威胁的小奶猫,小屏可不怕,“姑娘你看他,贼精贼精的,惯会演戏骗人。”
谢姝瑜赞同的点点头,被仰着脑袋看她的楚固钰抓了个正着。
尴尬地轻咳了声,纠正道:“团子这叫机灵,我们团子真是最聪明的小猫。”
相处这么久,她早就摸清了猫主子的脾性,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所以每次都采取怀柔政策给他顺着毛。
楚固钰果然很受用,谢姝瑜悄悄瞥了他一眼,又道:“又通人性又聪明,遇到他就是我的幸运。”
楚固钰的毛绒绒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
“要是能乖一点就更好了,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小母猫争着给我们团子做媳妇呢!”
楚固钰脸一滞,嘴角弯起的弧度彻底僵住。
谢姝瑜还在为他打算,“不过你现在还是个娃娃,不急,等来年开春了我一定给你找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媳妇!”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的一窜跳出了老远。
谢姝瑜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惊了下,问小屏:“团子怎么突然那么暴躁呢!”
小屏坏笑道:“许是听到姑娘要给他找媳妇激动的,小色.猫!”
谢姝瑜摇摇头,“我看啊团子是害羞了,耳根都红了。”
“……”
作者有话要说:楚小侯爷能罢休吗?
马上原女主就要出场了呢!
第16章
就在她们笑闹的时候,姚氏领着一堆丫鬟婆子进了玉竹苑。
谢姝瑜瞧着姚氏后面两位衣着特别的婆子有些眼生,疑惑道:“母亲,这两位是?”
姚氏连忙拉过她的手介绍道:“这两位是彩霓阁手艺最好的绣娘,为娘特地请来给你裁衣裳的。”
谢姝瑜嘴角一抽,据她所知,彩霓阁的衣裳令全京都的少女趋之若鹜,没有重样款式别致,面料也是一等一的好,价格自然也很美丽。
姚氏还请人来个“高级定制”那价格就更美丽了。
她为了争口气可真是舍得出血本了。
“你好好看看料子,让两位绣娘给你量一下尺寸。”
姚氏看着谢姝瑜如墨的鬓发,有些不满意,又道:“等量好了尺寸你再收拾收拾随我去珍宝阁选两套头面。”
在玉竹苑,谢姝瑜为了图方便常常是只用一根发簪粗粗挽个发髻的,今日她连发簪都没用,只用一根发带束住了如瀑的长发,显得极为素净,但她生得好,这样简简单单的,说不出的清丽。
她不想扰了姚氏的兴致,也免得继续“受教”,就乖乖接受了姚氏的安排,任由两个绣娘动作。
送走了二人后,姚氏吩咐小屏和芸枝为谢姝瑜梳妆打扮,谢姝瑜坐在铜镜前任由她们捯饬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盯着镜中折射的美人面神游天际。
她眼神专注,还真看不出来在发呆。
楚固钰窝在摊子上,懒懒地抬头瞥了她一眼,知道这人又在发呆了。
这女人真是稀奇,有时候明明兴致缺缺心不在焉,眼神非但不涣散,还专注认真得不行,说不出的诚恳。
最是能骗人!
芸枝的手很巧,知道谢姝瑜不喜太过繁琐的发髻,就给她挽了个时下最受闺秀欢迎的流苏髻,万千青丝分为两股,一股以发带束住垂于肩处,一股编成麻花辫盘到头顶用簪子固定。
谢姝瑜皮肤又白又细腻,芸枝只给她施了薄薄的一层粉黛,抹了点腮红,她唇色粉红,眉型自然,基本不需要修饰。
楚固钰看着这样的谢姝瑜,只觉得她比月光还要皎洁三分。
姚氏也很满意,点点头,又道:“还是素了点。”
她拿过妆匣里的两支镶着红宝石的金步摇插.入谢姝瑜两边的发髻。
端庄优雅,明丽耀眼。
姚氏晃了晃眼,恍惚中,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母亲,可是有何不妥?”
姚氏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阿瑜真美。”
……
行至转角处,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谢姝瑜一个重心不稳,头上的金步摇晃了晃。
姚氏眉头一皱,呵道:“怎么回事!”
车夫冒着冷汗,连连请罪,“夫人恕罪,对面有辆马车要过咱们这条道。”
姚氏问:“是谁家的车?”
“回夫人,这车上印着永乐侯府的族徽。”
姚氏摆摆手,“没什么大紧事儿,让他们先过。”
车夫控着马挪到了边上,对方朝着她们的方向道了声谢就挥着鞭子匆匆离去。
车一动,风吹起了半截车帘,谢姝瑜悄悄掀开了帘子的一角,正好瞥见了车中少年如玉的侧颜。
鼻梁挺秀,薄唇苍白,双眸紧闭,脸庞瘦削。
看样子处于重度昏迷状态,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就是楚小侯爷,摔成植物人的楚固钰。
所以,这是求医去了?
姚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唏嘘道:“这楚侯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华,生出的儿子是个混不吝的便也罢了,现在连唯一的儿子都摔成了木头人,果真是世事无常。”
谢姝瑜明知故问:“母亲,楚小侯爷是不是还昏迷不醒?”
“可不是么,楚侯把宫里的御医都请遍了,民间大夫走了一波又一波,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永乐侯府的独苗啊,算是废了……”
谢姝瑜静静听着,心里却不怎么相信楚固钰会这么快下线。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姚氏抛到脑后,她携着谢姝瑜进了珍宝阁,细细挑选着饰品,看中了一只琉璃镶玉的发簪和一对凤尾钗,立马豪气地一口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