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洛清歌起身,深深地看了尤美凤一眼,转身出去了。
尤美凤抚着小—腹,感受着那绝望的心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锦丰,去把紫兰叫过来。”
锦丰点了点头,很快把紫兰叫到了太后的面前。
紫兰来到太后面前,低着头,瑟瑟发抖。
“紫兰,你为什么要设计锦丰?”
尤美凤冷声地喝问。
“娘娘……”
紫兰瞬时趴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是……是皇上逼着奴婢这么做的……”
她只是个小小的奴婢,她毫无办法。
“就算如此,你为何不通知哀家?哀家的人,竟然不听哀家的指示,反而听皇上的,哀家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尤美凤冷声道。
紫兰不停地哭泣,着实委屈。
“娘娘,奴婢也想通知您,可是皇上的人就在外面,奴婢没办法通知您……”
她当然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君命难违,她毕竟还不想死。
头磕在地上,紫兰哭得梨花带雨,“娘娘,奴婢只是个命如草芥的卑微之人,奴婢也想活命……求娘娘饶过奴婢吧……”
她说着,身子死命地颤抖着。
“哀家若是饶过你,岂不是让锦丰坐实了醉酒调—戏你的事情?”
尤美凤眼眸一紧,冷冷地盯着紫兰,“既然你选择听命于皇上,就该知道,你在哀家这里,已经失信。”
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咬牙道:“紫兰不知廉耻,引诱锦丰,罪不可恕,重打二十,驱逐出宫!”
这是她第一次惩罚身边的人。
下令的时候,她也很心痛。
毕竟,紫兰是她身边的大宫女,早在她和段凌天成亲之时,便在她的身边服侍了。
“娘娘……娘娘您不要把奴婢赶出宫啊!”
紫兰一听,连忙跪爬上前,急忙忙求饶。
“拉出去!我不想再听了。”
尤美凤转过了脸。
“娘娘……娘娘……”
紫兰的声音越来越远,尤美凤深深地提了一口气。
她只能这样做,这样做,便能让身边的人,看出她的态度来。
“锦丰……”
尤美凤抬头看着锦丰,轻轻地唤了一声。
“娘娘,您说。”
锦丰走过来,心事重重地瞧着她。
“明日,王爷和王妃一定会带你走的,所以你今晚收拾一下吧。”
锦丰凝着眉,心里难过,“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如果能留在娘娘身边,纵然是死……锦丰也心甘情愿。”
“说什么呢?”
尤美凤瞪了他一眼,“即便你死了,也毫无意义。所以,我要你活着,只有知道你还活着,我才能放心。”
既然不能日夜相守,只要活着便好。
“不求朝朝暮暮,但求曾经拥有……”
尤美凤不自觉的便吟出了这句话。
锦丰苦涩一笑,一脸的无奈。
“你走吧。”
尤美凤第一次如此独立和果断。
在面对孩子和爱人的选择时,她果断地选择了孩子。
锦丰轻叹一声,默默地转过了身。
在这场感情里,他至始至终都是卑微的,但他并不后悔。
“若我的离开,能令娘娘好过,那我尊重娘娘的决定。惟愿……娘娘吃得饱,睡得好,活得开心。”
锦丰走到殿门处,微微侧目,说了一句。
尤美凤的眼泪,瞬间飚落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勾起了苦笑。
小—腹又一次疼痛起来,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蜷缩起身子来。
无边的冰冷,侵蚀着她的心。
越发伤心难过,这腹痛就越发的疼痛难忍。
所以,这一晚,因为小产的缘故,她都没怎么合眼。
清早,驿馆里的洛清歌,总算是补足了觉,睁开了眼睛。
昨晚太累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跟墨子烨说呢。
“相公……”
洛清歌转身一看,墨子烨居然不在!
第2622章 藏头诗
“相公……”
洛清歌转回身,刚唤了一声,却惊讶地张大了嘴。
墨子烨竟然不在。
他去哪里了呢?
洛清歌伸了个懒腰,起身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推开了门。
外面竟然没人。
真是好生奇怪呢!
人都去哪里了?
再看,人都聚集在小石头的房间外面呢。
“出了什么事?”
洛清歌心下一凛,连忙跑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
她问一句,进了房间。
“相公,出了什么事?”
洛清歌问道。
“你醒了?”
墨子烨微微侧目,“小石头出走了。”
“这孩子,他又去找麒麟了?”
洛清歌来到墨子烨的身边,接过了他的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我走了,被已叠好,带了银子,走去山庄。
只是简单的四句话,从右到左竖着排列,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洛清歌。
“这不可能啊!”
洛清歌凝着眉,“既然要回山庄,为何不同我们一起走呢?”
“况且,小石头一向倔强,有仇必报,他上一次没有令麒麟中毒,这一次是不会轻易走的。”
她太了解小石头了。
这孩子从小就是睚眦必报的,若是不能令段麒麟吃亏,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莫不是……他怕你阻拦他报仇,所以故意避开你的?”
墨子烨捏着纸条,疑惑地问了句。
“有这个可能。”
洛清歌凝着眉,叹口气,“这孩子,真是让我无奈。”
她说着,抬起了头。
“相公,怎么了?有问题吗?”
见到墨子烨凝着眉,盯着纸条,洛清歌疑惑地问。
“我被带走……”
墨子烨轻轻地说了句,抬起了眼眸。
“什么?”
洛清歌拿起纸条,再一看……
可不是!
每一句话的前一个字连在一起就是:我被带走。
“相公,小石头是被别人带走的!”
墨子烨点了点头,“应该是,不然他也不会写这个藏头诗来提示我们。”
“相公!”
洛清歌眼眸一紧,“谁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带走我们的人呢?”
蓦地,洛清歌倒抽一口凉气,“我知道是谁了!”
墨子烨缓缓抬眸,与她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走,我们进宫!”
洛清歌拉着墨子烨,便出去了。
本来还想着尽快离开南疆呢,现在一看,他们还真是走不得了。
马车上,洛清歌把昨晚的所见所闻所担心的,都跟墨子烨说了一遍。
墨子烨听着这些话,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相公,你说麒麟这孩子是不是太阴毒了?我都没想到,这些事都是他做的。就算他背后有人指点,但是也需要他亲自去做啊!能亲自去做,足以证明他的绝情了。”
洛清歌轻叹一声。
墨子烨一路沉默,只是听着她的话,却没有回应。
“相公,你在想什么?”
洛清歌问道。
墨子烨看向她,“我在排查他身边的人。”
洛清歌微微愕然,真没想到墨子烨竟然做了这么多。
“恐怕,这给他出主意的,是那个太傅吧。”
看来,以后要对太傅多多关注了。
“你是说段麒麟的太傅?”
“对。此人曾经是段凌天的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通晓军事,是个难得的人才。”
“哦?”
洛清歌惊疑地凝了凝眉,“那这么说,段凌天还真是舍得在段麒麟身上下功夫。他既然给了段麒麟这么一个师父,想必也是对段麒麟充满了期望。”
墨子烨微微点头,“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段麒麟与这太傅的感情,势必深厚。”
“相公,我们不走了,我要找小石头,我们还要进一步看一看这段麒麟身后的太傅……他怀揣怎样的心思!”
墨子烨点点头,“必要的时候,本王还是要坐镇南疆朝堂的。”
毕竟南疆现在是北梁的附属国,所以南疆的一举一动,关乎南疆与北梁的和平。
“嗯!”
洛清歌点了点头,“相公说的是。”
马车戛然而止,洛清歌一个不小心,撞进了墨子烨的怀里。
她一头扎进了某王的两腿间。
这姿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