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天不回渔隐园陪世子吃饭吗?”洪倚月问道。
“世子中午与故友有约。”晏萩一点都不想再喝浓茶。
“下午我陪夫人去看戏吧?”洪倚月提议道。
“不了,今天起早了,我下午要补觉。”晏萩揉揉额头,她又不爱看戏。
洪倚月没法硬拖着晏萩去看戏,吃过午饭后,两人各自带着各自的婢女各回各家了。
马车上,耳草告诉晏萩,“洪家一年四季都在那家店里做衣裳,但是都是记账,从来就没付过钱。”
晏萩皱眉,这不就是在变相搜刮民脂民膏。
这事自然也是要告诉傅知行的,相信从这家店里拿到账本不是件难事。有了实质的证据,才能问洪福长的罪。
下午,晏萩小睡起来,唐祉先于傅知行回来,捧回来一堆画;晏萩讶然问道:“你病了?”吃货不买吃的回来,买画,这不是生病是什么?
“我不是只知道吃的,我也会鉴赏画的,来来来,你看看,这几幅画,虽说都是不知名的穷书生所画,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名扬天下的,到时候,我就发财了。”唐祉搓着手,一副捡了大便宜的市侩样。
晏萩示意耳草她们把画展开,一共十六幅画,晏萩最喜欢其中的一幅,上面画着一枝桃花,枝头站着一只小鸟,另一只小鸟在半空中飞翔。
桃花和鸟都画的十分的细致,晏萩笑道:“你这次眼光不错,这十几幅画,都画的不错,尤其是这位铁岸,花鸟画的极好。”
“这幅送你了。”唐祉大方地道。
“不要,夫君不让我收藏别的男人的画作。”晏萩拒绝。
唐祉啧啧嘴,“傅表哥气度太小了。”
“这不是气度太小,这是爱重,你不懂。”晏萩双手捧着脸,幸福地笑道。
“潇潇,你总帮着他。”唐祉鼓起腮帮子。
“他是我夫君,我当然帮着他啊。”晏萩理直气壮。
唐祉把画收起来,“我先回房了。”
他抱着画走到院门口,遇到了回来的傅知行,冲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傅知行进屋跟晏萩说起,“他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他,耍小孩子脾气呢,让茡荠给他做点好吃的,就没事了。”晏萩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吃货什么的,是最好哄的。
果然,等吃晚饭时,唐祉不用人去请,就来了,看着那碟盐焗鸡翅,口水都流出来了,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晚饭过后,唐祉赖着不走,非要和晏萩下五子棋,傅知行就去书房见暗探,让他转告裴东域,想办法去拿布店的账册。
等暗探离开,傅知行又看了一会书,再次回到小厅里,唐祉还在和晏萩下棋,“夜已深,你不休息,潇潇也要休息。”
“才戌时正。”唐祉坐着不动。
晏萩打呵欠,“我习惯早睡。”
唐祉可以不理会傅知行,但绝对听晏萩的话,“那好吧,那我回房了。”
唐祉一走,傅知行立刻拖着晏萩去了浴室,沐浴后上床,傅知行要晏萩兑现早上答应的事;晏萩眸光一转,狡黠地笑道:“要我在上面可以,不过我得把你的手绑上。”
傅知行答应了,他到要看看小娇妻想玩什么?
晏萩把傅知行的手绑好之后,撩拨的他情动,却停下来不动了,翻身下来,躺在他身边,“我累了,我要睡觉。”
“潇潇。”傅知行声音暗哑,“夫人,娘子,不要这样。”
“我睡着了。”晏萩忍着笑道。
傅知行边解手上的衣带,边说好话哄人,等他把衣带解开,自然翻身做主人了。捉弄人的晏萩被镇压了,娇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饶了我吧!夫君,好夫君。”
第二天,心情格外好的傅知行出门时,晏萩还在甜甜的睡梦之中。傅知行的好心情,只维持在走出宅门之前;洪倚月等在宅门外,看傅知行出来,她就迎了上来,“世子,你这是要出去了呀?”
“嗯。”傅知行神情冷淡。
“夫人怎么没有出来送你呢?”洪倚月问道。这也太不贤惠了,若是她,她一定会送他出门的。
傅知行低头坐进了轿子里,轿夫放下轿帘,拦住洪倚月那露骨的痴迷眼神。
“世子。”洪倚月喊道。
韩飞扬声道:“起轿。”
轿子抬着走了,洪倚月恼火地跺脚,“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傅知行已走,洪倚月不可能追着去,只得进渔隐园,却被告知,“夫人身体有些不适,要留在家里休息,就不和洪二小姐出门了,洪二小姐请回吧。”
“夫人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帮忙请大夫过来给夫人诊治啊?”洪倚月问道。
“这就不劳烦洪二小姐了。”刺玫淡笑道。
被请了出去的洪倚月,只能冷着张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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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开始清算
七月二十六日,裴东域将所收集的证据交到了傅知行手中,唐祉也掌握到了江城知府私下养瘦马,并将这些瘦马以各种名义送去京城各府的情况。
二十七日,傅知行在江城府衙召集所有官员,清算开始。
“洪大人府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不用花自己的钱,到是能省下不少银子。”傅知行似笑非笑地道。
“大人明鉴,绝无此事。”洪福长辩称道。
傅知行转眸看着郑同知,“郑知府,你私宅地窖中的那十万两没奈何,能让小偷望洋兴叹。”
郑知府惊恐地看着傅知行,这事就他和他妻子知道,消息是如何走露的?
“王同知,城外的那几个庄子……”
“屠通判,江瓷……”
傅知行将他们做的龌龊事,一一道出,犹如亲见。听得洪福长等人背脊发凉,面露惊恐。这些事,这位钦差大人是如何洞悉的?洪福长想起这些日子带着傅知行在城中闲逛,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不想终日打鹰,却被鹰啄了眼。
被点了名的,胆战心惊;没被点名的,坐立难安。看着高坐在正位上的钦差大人,这时再也不觉得他年轻好糊弄了,再也不觉得他不过是依仗着家世才得到圣上的赏识了。
傅知行屈指叩了叩桌面,“今日诸位若是愿意把往日贪腐之事,主动交待。本官会酌情减轻罪责,要是贪腐数目不多者,可免予罪责。但诸位要是执迷不悟,试图用谎言蒙混过关,那么一经查实,本官必定从严处罚,绝不宽恕!”不是傅知行不想将所有人问罪,而是这次涉案人员太多,要是全部罢免,一时之间,可调集不来那么多官员来填补空缺。
意志薄弱的,当即就跪下,表示要坦白罪行,傅知行命人将他们带去内堂。当然也有顽固分子,比如洪福长和郑知府就心生侥幸,而且他们觉得他们的后台能保住他们。
傅知行勾唇一笑,“本官这里还有本账册,洪大人和郑知府看看,可认得?”
韩飞将桌上的账册拿去给两人,两人一翻看,脸色煞白,这账册是他们与九江王世子私下来往的账册。两人对视,万分惊恐,这账册他们藏得那么隐密,怎么会落在傅知行手上?
“本官已经摘录了一些,让人送回京里,呈给圣上御览了。”傅知行轻描淡写地道。
“这帐册,下官从未见过。”洪福长抵赖不认账。
傅知行笑了笑,“本官出京之时,圣上赐予本官尚方宝剑,对贪官污吏,可先斩后奏。”
洪福长脸色微变了一下,“大人真是深得圣上宠信。”
郑知府唯洪福长马首是瞻,和洪福长一样要一条道走到黑。
这两人冥顽不灵,傅知行也不急着让他们认罪,离开府衙回了渔隐园。
第二天,唐祉和晏萩各自都收到七八张帖子,其实晏萩住进渔隐园之后,就收到过那些太太们送来的帖子,可是她全部都推掉了,也拒绝了那些太太登门拜访。仅给了郁芳菲和洪福长这个面子,让郁芳菲在那些太太面前,很是得意了一把。
不过这次事情有所不同,晏萩询问傅知行的意见,“我要去见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