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点点头,同意了周齐光的建议,拉着女生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沈缘君虽然也见多了这些分分合合,但还是带着些许期盼说道:“ 但愿他们这三十天内会想明白 。”
周齐光:“ 是啊,要不然就苦了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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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沈缘君收拾东西的时候见广场入口处站着的那个女人还在:“ 周大哥,栾伟,你们俩看,那边那个女人很奇怪,她已经在那边徘徊很久了,只是一直没过来 。”
下午的时候沈缘君就见那个女人站在那里,到现在怎么也有一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过来呢。
几人欲起身走过去看看,见沈缘君他们看过来,女人慌忙转身走了。
瞧着这个女人大概也就五十岁左右,穿着朴素,而且面容憔悴。
栾伟:“ 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
周齐光:“ 难说,看看明天她会不会过来,再说吧 。”
沈缘君:“ 嗯 。”
栾伟:“ 走吧,不早了,一会大家还是早点休息 。 ”
周齐光:“ 嗯 。”
女人回到家中:“ 李广田,我已经决定离婚,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
李广田面露怒意:“ 王桂玲,你想离开我,然后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你想都别想 。”
王桂玲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无语,总是怀疑东怀疑西,现在更是不出去工作,就在家看着她,这些年,她被耗的身心俱疲。
叮咣的,家里的锅碗瓢盆被砸的粉碎。
王桂玲转身去了菜园子,李广田爱砸就咂吧,反正自己都习惯了。
隔天上午。
大家照旧在村里的广场上为村民们做咨询。
只是今天前来咨询的村民显然没有昨天多了,看来明天就差不多能结束这词活动了,和大boss分开也三天了,好想他呀。
这么想着,沈缘君的思绪被一位妇女的声音打断。
这位前来咨询的妇女看着周齐光和栾伟,直接便问:“ 律师,我想问,结婚的彩礼能要回来吗 。”
栾伟对周齐光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来吧,我一会要给然然回个电话 。”
周齐光点点头,对妇女说:“ 你说的在详细一些 。”
妇女朴实的声音慢慢道来:“ 我儿子今年28了,迟迟不结婚,我和他爸琢磨着,就托人给介绍了邻村的一个,儿子很喜欢,女的也对儿子还算满意,俩人刚开始处的挺好,一直到一年后,女的非要让儿子带着去城里玩,又去旅游,又让儿子给买了电话,项链,我们想反正以后要结婚,这个就当给孩子的彩礼了,三金那些东西,谁知道,现在两个人分手了 。 ”
“ 这前前后后我们花了快五万了,我和孩子他爸攒钱不容易,我现在就想问问,我们这个彩礼钱能要回来吗?”
周齐光听着事情的经过,蹙了蹙眉:“ 你说是彩礼,那你们双方有正式订婚吗 。”
妇女:“ 没有 。”
周齐光:“ 你们没有正式订婚,那你能提供证据证明,你们所支付的这些款项,具有与女方缔结婚姻的明确意思表示吗?”
妇女也不知道周齐光说的是什么意思:“ 都是儿子和她出去,我们农村人哪会什么支付,出门都是现金,儿子那也并没有证据 。”
周齐光:“ 如果你们没有证据证明,那这应该是消费性赠与,不能属于彩礼 。”
赠与是赠与人将自己的财产,无偿给予受赠人,受赠人表示接受的一种行为。
其实质是财产所有权的转移,而彩礼是男方以结婚为目的,在婚前给付给女方的财物,具有赠与的性质,但从法律角度分析,彩礼却不能视为赠与。
妇女一时不明,神情有些怔愣。
周齐光见状看了沈缘君一眼,沈缘君明白了周齐光意思,看向妇女解释道:“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十条规定了彩礼在一定条件下予以返还的处理原则。”
“(一)、双方未办理婚姻登记手续的;
(二)、双方办理婚姻登记手续但确未共同生活的;
(三)、婚前给付并导致给付人生活困难的。”
“ 根据彩礼的目的性,在实践中对以下行为不能认定为彩礼:
1、男方或其近亲属为取悦对方所为的赠与。
2、男女双方恋爱期间男方为表露情感所为的赠与。
3、男女双方或其近亲属在共同消费中由男方支付的费用。
4、男方及其近亲属与女方及其近亲属礼节□□往时的赠与。
5、借婚姻索取财物、骗取财物的行为。”
“ 所以,您支付的这笔款项不能认定为彩礼 。”
与有荣焉,周律师满意的挑挑眉:“ 沈助理,基本功很扎实,学的不错。”
沈缘君淡淡的笑了笑。
知道这钱要不回来,妇女便离开了。
下乡(三)
没多久,昨天在广场附近徘徊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女人在广场口踌躇半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了周齐光和大家的面前,吞吞吐吐的说:“ 周~周律师,我想离婚 。 ”
周齐光:???????
这个女人昨天就出现在这,可迟迟不过来,今天一过来就要离婚,是发生了什么。
好奇的不止周齐光,还有沈缘君和一旁同屋的女生。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 王桂玲,你敢趁着我睡着,偷跑出门,我现在就要让你永远不能出门 。”
传来一声粗旷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大家的尖叫声。
“ 啊~ ”
沈缘君、周齐光以及同屋的女生闻声望去,见一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大小的刀,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青筋暴起,边挥着刀,边情绪激动的说:“ 你就这么想跟他在一起是吗 。”
女人闻言,立即上前,怯懦道:“ 李~李广田,你不要在胡说了 。”
王桂玲是那个女人,现在被李广田这个男人吓得面容失色,有些结巴的说。
一时间现场有些混乱,有的村民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个王桂花还真是倒霉,嫁了这样一个人 ”,“ 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听说他老公一直爱喝酒,一喝多酒打人 ”,有的村民想上前,却又不敢,只得向后退了退,很怕伤到自己,有村民见事情不妙连忙去叫了村长,并报了警。
混乱中沈缘君被人撞了一下,向前弹出一步,李广田一手胡乱挥着刀,一手瞪着眼前的这些人,见沈缘君被人推出来,本能反应推出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沈缘君的肚子上,沈缘君霎时脸色惨白,疼的直冒冷汗。
周齐光见沈缘君被撞了出来,想趁着李广田分神夺了他手里的刀,结果,与沈缘君同时受伤,李广田争夺间顺势一刀刺在了周齐光身上,这个季节a市的气温本就高,大家都穿的很轻薄,血瞬间就染红了衣服。
与沈缘君住在一起的同事立刻跑过去,扶着沈缘君,狠戾的看着李广田:“ 她怀孕了,你这一拳她有可能会小产。”
李广田慌了,连忙扔下了手里的刀,其实他也只是想吓吓王桂玲,怎么会闹成这样,还把人打成了小产,蹲在地上抱着头,懊恼不已。
其他同行的律师,闻声,也赶快跑了过来,没过多久,周齐光和沈缘君同时被送进了医院。
栾伟和然然聊完电话,回来后,就听周围的村民围在村口的广场前,说着什么:“ 那个女的被打在了肚子上,可能小产 。”
“ 还有那个男的,留了那么多血,这次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
栾伟呆愣住,村民说的是什么事?什么小产?什么凶多吉少?。
连忙栖身过去,问村民:“ 老乡,你们说的是?”
村民:“ 就是我看跟你们今天白天坐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啊 。”
“ 我知道,是周律师和沈助理 。”
不敢相信的说了句:“ 什么?”
林皓尘接到电话,是栾伟打来的:“ 皓尘,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沈缘君她~她可能小产了,还有,周齐光可能凶多吉少了 。”
一阵寂静,仿佛五雷轰顶。
林皓尘不敢相信,沈缘君小产,怎么会这样,他这几天连续忙着工作,早上一处理完就想赶快到清江镇找沈缘君,怎么他人还没到,沈缘君这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