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很喜欢这里啊?”
“当然,不喜欢怎么会想支个包放羊呢。我爸说我舒适的生活过贯了,没毅力,不能吃苦,不会干活,连早上早点起床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都从来没有过,根本不可能过得了那样的生活。”
“不会的可以学嘛。”
“对啊,我也这样想,我爸说我‘你得了吧,从小娇生惯养,像个绵羊似的,不是学不学的问题,是你呀根本就懒,没那个毅力,挑个水,拣个牛粪不用学,你能干了嘛?给你二百头羊,你连数都数不过来,晚上能带回来一百头算不错了,谁敢让你放羊呀。’我还真数过,一窝蚂蚁似的乱哄哄,看都看不过来,它们要不排队,我还真数不过来。”
“你还有法让它们排队了?”
“没有,所以我还没数出来。”
“呵呵,我没看出来你哪里像绵羊了,你和班主任吵架的时候挺厉害的嘛。”
提及班主任,我们曾吵过几次,令我自豪的是在她面前我不曾讲过粗口,也不曾声嘶力竭的怒喊,更没有过一丝忏悔和声泪俱下的哀求,每次都是以她歇斯底里告终。这个可怜的人也用过严厉、和蔼和交心的多种态度试图教育我这个迷途羔羊,终究在站不住脚的道理面前,被我反驳的体无完肤。在这个无知虚伪的老变态面前,我是个胜利者,想必她已经咬牙切齿了。想到这里,我都会洋洋得意。
“那不能一样了。在妈老子面前不老实点不是找挨揍么。”
“难道现在还揍你呀。”
“多年来养下的毛病,就算不揍,我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再说了,我爸也是个知识分子,从我初中开始,就把皮肉之苦改成说服教育了。”
“老师面前你可没这么老实。”
“哈哈,没办法,毕竟他们是我爹妈。”
“装乖孩子呢吧,班主任要教育你,没见你这么省油。”
“不一样,在家是尊敬父母,跟那老变态是为了我的自由进行的斗争,两码事儿。”
“哈哈……”她被我逗得笑个不停。
我和苗青的关系更加清晰了吧,那层朦胧的隔膜薄的不能在薄了,只差其中一人说出,另一个顺理成章的答应这种最简单的程度。当时的心单纯的很,没有一丝弯曲的地方,也正是这种单纯,才能被那种一口气就可以吹开的薄膜挡住。所以,在外人问及时,我俩不谋而合的说法都是,我们现在关系很好,不过还没到恋人的程度。而在校园阴暗的角落中,我的举动正在一步一步逼近雷池。
虽然我还没到满脑子靡靡思想的境界,但是小电影还是看过几部的,对女性的身体充满了好奇,想在苗青身上一探究竟。
我们打啵了,却谁也找不到打啵的乐趣在哪里。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她的身体,一有机会便将双手伸进她衣服里面摸索着,感受着她的温暖,还可以带给我妙不可言的感受。我还曾一度以为她的皮肤细腻嫩滑无比。她并不苗条,却也说不上魁梧或肥胖,只不过腰间有一小圈脂肪,坐在地上的时候,便会被挤出来,煞是可爱。我总是忍不住轻轻的捏一捏,她会扭动着身躯躲闪,笑个不停。不知是原则还是本能,当我想继续向下探索的时候,她会紧紧的并着双腿,双手死死的扣住我在她腰间的手,不让我继续。嘴上不说什么,却能深深的感受到她全身的力量在默默的抵抗着。这种时候,我不问什么,她也不说什么,我们最亲密的程度也止于此。也许我该表达我的爱意吧,哪怕是违心的,那样她就会默许,也许还欠她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也许她依然会坚持她的原则。
5
我不知道我们的接触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却是无法改变我的生活状态。仅仅是在我“三上”中,上课时间多数坐在她旁边,上网时间会缩短一点,上床时间往后推一点。
或许是她并不能真正的影响我,又或是我根本就不在意她,导致了我们的关系逐渐冷淡下来,又或是我们从始至终没有跨过的那层隔膜,成了我们的障碍。然后慢慢的疏远,淡薄,甚至令我厌恶,直至没有任何话语。
一个周六,我被炎热的室温烘烤致醒,出了一身的汗,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两点。昨夜在网吧通宵,醒来还是觉得乏。我知道,我只要立刻踏入网吧,又会精神抖擞。想想还是算了,父母的资金支持不够我长期在网吧的消耗。坐起的身形又躺了下来,左手从枕头下摸出还未看完的《魔戒》翻开来继续看,估么着看一会儿还能继续睡着。最好能一觉睡到六七点,吃个晚饭,再打一暖壶冰镇啤酒回来,又省钱,又省饭。
宿舍电话响了,苗青打来的,问我去不去图书室吹空调。我看左右无事,就答应了。洗漱完毕,又在水房直接冲了凉,觉得精神不错了,带上《魔戒》来到图书室。我在苗青的旁边坐下,她正在草纸上抄着英文课文。我环顾四周,可能是周末的原因,人不是很多,有几个相识的同学也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空气中传来微微的低语声和纸张唰唰的声音,细微的动静,总能显得更安静。
我打算先沟通一下,就贴近她低声问:“学的怎么样?”
她也低声说:“不清楚,只能一直写一直背,不过感觉记忆里多了些句子。考试的时候就能检验你的方法了,我觉得你的方法应该是好的。”苗青来自偏远的不能再偏远的小镇,那里能有个像样的英语老师就不错了。所以,苗青高中的经历都用在数理化上,英语基本就是一塌糊涂。我的英语虽然也差的可以,但是比起她还是好一点的。刚上高中时,英语学习就越来越没有头绪,成绩也一落千丈,后来听从石菁菁的建议,甭管考试考什么,我自背诵默写英语课文,然后全凭语感答题,成绩居然上来了,不由得想起《九阳真经》: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苗青实践的正是这个方法,成效暂时不知道,以她的努力,做到“我自一口真气足”是没问题的。
“试试吧,我也没有更好的学习方法了,不然也不会到这学校来。”
“你都过了PETS二级,咱们班就你一个。”
“报名的就仨人,她俩学习都好,笔试都比我分高。但是有口试呀,你看她俩平时说话,一个结结巴巴,一个哼哼唧唧。考前培训,老师一再强调,咱们的水平词汇有限,不会说的一定立刻要找代替词,几秒内不能接上,老师就会下一句,分就算扣掉了。她俩估计哼哼唧唧的多了点,就挂掉了,我也差点死在这,还好我反应机敏。”
“你怎么说的?”
“对话背景是下象棋。象棋不会说呀,我就说play game。老师问do you often play chess?我一听chess是啥呀?不能晾着呀,就说了pardon?老师说you said game。这句懂了,就把对话继续下去了。”
“嘻嘻,还是你聪明。”她看看我面前放的书,“好看吗?”
我摇摇头:“西方的小说,我看着不带感,总是犯困。不像中国的,或者日本的,能体会到作者在写什么。”
苗青不看小说,似乎也不理解我在说什么,我也懒得多说,对话就此中断。她继续背课文,我开始看书,果然如我所说,睡着了。当我醒来时,一滴口水已经留在了书中。为了遮掩这可以让人取笑的一幕,我合上书,眼神飘向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
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拉住我的视线,他是我班上的同学,正手口并用的和她女朋友聊着天,女生已经笑得花枝乱颤,身子和手臂也随着她压抑声音的笑颤动着。我继续顺着手臂向上看去,浅V领后边白色皮肤光洁无暇,大大的眼睛,简发头一边的头发在耳后卡着,一边的头发用卡子别着。突然觉得那么好看,身体不由的起了反应。公众场合这样的反应好难为情,我赶紧伏在桌上转移注意力。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可是还忍不住想看,美貌的女生总是会让人多看两眼。我强行把目光移向认真看书的苗青,两人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有些自惭形秽,还是忍不住瞄向美丽女生。
冷不丁,两人目光相遇,我赶紧移动目光,转移到同学身上,装作目光只是路过,掩饰着自己偷看的行为。同学的目光也看向我,我向他摆摆手,以示光明正大。同学从兜里掏出烟,向我晃晃,这是在向我示意一起去抽支烟。我俩起身来到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