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父母见面谈的很融洽,白乐可对此精确地总结:没有什么是聚一顿餐解决不了的,如果还有,那就再聚一次。
沈沐北在书房视频会议,白乐可坐在客厅吃着水果,乐以白下班之后来他们住的地方就被白乐可推进厨房了。
“哥,我结婚你会给我多少钱?”白乐可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事情。
“你眼里就只有钱吗?”乐以白不满,他这个哥哥还不如冰冷的人民币。
事实上白乐可确实是这么想的。
“哥,你说我能不能不办婚礼了,反正份子钱也给了。”还省下请客办宴席的钱了。
“嗯?”
“你想啊,办宴席不仅劳民伤财,主要还会扼杀无辜的生命。”
乐以白,“什么无辜的生命?”
“嗯,”白乐可捡了块苹果,扔进嘴里,又积极去厨房喂了她哥,“你想酒宴上吃吃喝喝,牛羊猪肉的,那不都是生命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它们一命也盖了四五层浮屠塔吧。”主要是好容易得到的份子钱婚礼一办就没了,回头还要再找机会还回去,婚礼就约等于劳民伤财。
“那你怎么还吃饭呢,植物不也有生命吗?”
这天没法聊了。
正吃着饭,乐以白说起要援非的事情,白乐可当然不愿意,“爸妈也不愿意让你去的。”
在白乐可眼里,乐以白就是个公子哥,他拿着手术刀做手术的时候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但是当脱下那一身白大褂,就是家境殷实,风流倜傥的少爷。
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没吃过什么苦,就是高二的时候,几个人在村子里被困的那几天受了点罪,但是比起去援非,那根本不是事。
“哥,你知不知道,非洲什么条件,你去了,说不定也是拖人家后腿啊。”白乐可苦口婆心。
“我已经报名了,一年半。你结婚后我就出发了。”他这件事是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父母那里他也会说清楚的。
板上钉钉,白乐可还是想说什么,结果被沈沐北拦下了。
“你想清楚了?那边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他考虑的周全,“而且你在那边万一不适应的话,当地医疗卫生条件远远比不上国内,而且还会时不时的有武装袭击什么的……”沈沐北考虑周全。
他颔首,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还年轻,总要做一些有意义且想做的事情,“你想啊,等我回来的时候,说不定都有外甥了,我到时候就和他炫耀,你舅舅我可是去援非的。”
白乐可噘着嘴,不情不愿,“我还是不赞成,但是你要一定要去的话,我尊重你的想法。”
这是他们兄妹一直以来的默契。
乐以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了。”
婚礼
那天阳光明媚,又是沈颂找了好几个人看的好日子,一切也很顺利,沈沐北经历重重考验,又自觉地做了次散财童子撬开了白乐可的闺房,一切顺利,沈沐北抱着新娘进了车里,然后又一路到了酒店,婚礼现场气氛融洽,司仪讲到动情处请了沈颂和乐问之上台,“两位父亲养育了最优秀的儿女,接下来就请新郎拥抱一下着两位父亲。”
沈沐北今天配合度格外高,前面一些娱乐的小游戏乐在其中,拥抱一下两位父亲这件事也做的得心应手,紧紧地抱了一下乐问之,只是谁想他老爹神经兮兮地从后面拥住了他俩,下面几个发小疯狂起哄,“亲一个,亲一个……”沈沐北只想冲下去打死他们;沈沐北完美的婚礼幻想从这哥小插曲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自知闹洞房不现实的一群人丝毫不放弃任何折腾新娘新郎的机会,有白乐乐在的地方,又加上一贯玩得疯的刘关张,一系列限制级的“测爱”游戏后,沈沐北也有些撑不住了,借着几人喝酒的机会成功把俩“神经病病友”分开。
新娘和新郎接着就被两股人缠住了,好不容易等一切尘埃落定时,沈沐北在一群喝的醉醺醺不知东西南北的男男女女中发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彼时小新娘左手拎着一瓶酒,右手举着酒杯对着空气大声嚷嚷,她旁边的林叶子一脸花痴地搂着她的胳膊,嘴角挂着傻不拉几的笑容。
忍无可忍的沈沐北额头上青筋暴起,甩开搂着自己动作过线的宋一何,把白乐可拉回自己身边。
“嗯?”她两颊染着异样的红,盘的精致的发型也解开了一半,几缕发丝在脸上、耳后随着她的动作飘动着,呼气间弥漫着酒香,费了心力气,沈沐北才把人连哄带骗的抱进了车里,原本想着这总能平平安安到家的沈沐北低估了新婚妻子的战斗力,车子形式进梧桐大道时原本闭着眼睛打瞌睡的白乐可突然睁开眼睛大呼小叫勒令司机停车,沈沐北无法只能让司机停车,等车子稳稳停在路边,白乐可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跑了出去,沈沐北揉了揉发胀的脑壳,也快速地追下去,气势汹汹的白乐可转了一圈像是找什么,又拐回了离车不远的一棵树下,咧着嘴傻笑了一会儿,欣喜万分的抱住粗壮的大树,用头使劲儿拱了拱树干,“老公,你怎么在这里啊,咱们不是结婚了吗?哎呀,”她回过头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沈沐北,“完了,我老公受诅咒变成棵树了。”边说着边伤心地抹着眼泪,说道动情处还打着酒嗝,匆匆接到消息赶来的乐以白看见的就是他妹妹傻子似的抱着大树叫老公,还推搡着沈沐北,直说被绑架了,周围几个好心的市民指指点点……
白乐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窗外太阳已经爬到了天空正中央,沈沐北罕见地赖在床上,被阳光穿透的暖色窗帘下是他清隽的眉眼,“醒了?”沈沐北昨晚被她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喝醉酒后的白乐可精力出奇得充沛;先是拉着他捉迷藏,接着又要求讲故事,讲了一半的故事,白乐可又穿着睡衣跑到阳台上“咯咯咯”诡异地傻笑,沈沐北只能认命地把人抱回屋里摁在浴盆里,正玩着泡泡的小姑娘心血来潮非要沈沐北用泡泡给她堆一件婚纱,不堆她就一直哭,沈沐北又草草了事地应付了泡泡婚纱,折腾够了也累了个白乐可在浴盆里就睡着了。
沈沐北似笑非笑地说完她的罪行,白乐可心虚的“嘿嘿”两声,又心虚地询问“没什么其他丢人的事情了吧?”
沈沐北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吧昨天她抱着大树“诉衷情”的痴情故事娓娓道来,“所以我哥来了我就跟着回家了?”她怎么有点不相信她会这么听他哥的话……
沈沐北嘴角微微上扬,是没有,昨天乐以白到了后,白乐可的确松开大树了,也没再拽着沈沐北,她哄着俩眼睛抱着乐以白,“是你吗?我亲爱的哥哥?”
乐以白有些受宠若惊,还没等开口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气得差点没背过去。
“亲爱的哥哥,为了你我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背着我,和那么多女人好,说好了要同感共苦的,你……嗝……我结婚了,我不能再和你永远在一起了,哥哥……我爱你。”这样还不算完,昨天风流倜傥的乐以白被亲爱的妹妹打着酒嗝亲了好几下,末了还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羞愤欲死的乐以白最后还是没忍住要保持风度的誓言,青着脸拖着还在那里念念有词的白乐可这才上了车。
“完了,”白乐可双手捂住脸,心死如灰,古人云“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白乐可云古人说的都是骗人的,“我哥肯定会杀了我的。”
她哥最注重公众形象了,十几年如一日扮演着白莲花,昨天被自己毁了,肯定会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黄昏时分,柳绿花红,微风一起,片片花瓣随风落下,一两只小虫子窃窃私语,秋千轻轻晃动着,白乐可靠在沈沐北怀里,落下的花瓣就沾在他的发间衣上,“沐北,时间好快啊,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哎。”
男人闻言低头,深邃的目光把她紧紧地吸附在其中,情难自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乌黑青丝后,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遥一起走下去。”沈沐北语气坚定。
白乐可感动得搂着他的腰,又觉得不够,爬进了他的怀里,“这一辈子有你真好。”谢谢你陪我度过余生,一辈子太久,难免会寂寞,会孤独,会伤心难过,想到睁开眼睛是你,闭上眼睛是你,想到参与在你的生命中,我对明天永远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