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米线店里。七块钱一小份,九块钱一大份;俩人一人一碗米线正吃着,沈沐北见白乐可像是醋不要钱似的往里面加,忍不住牙酸。
“别吃这么多醋,对身体不好。”知道她是无醋不欢,沈沐北还是提醒。
“没事。”白乐可又倒了一勺子醋。
“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约会?”隔壁桌的声音传过来,白乐可一怔,又夹了筷子米线还没放进嘴里就又听那女的说“这穷酸地方是人待的吗,咱俩约会我也不要求你带我吃多么好的贵的,可总得体面点吧!”
男生在和女生解释着什么,白乐可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细听了,她抬头向把面基本上吃的差不多的沈沐北,“你觉不觉得我带你来这里有点……”她略带不安,有些许的羞赧,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会”沈沐北,女生尖利的职责盘桓在她的脑海中单曲循环着。
“有点什么?”沈沐北吃完后,移动位置坐在她这一边。
“有点不够?”好啊?
“我吃饱了。”沈沐北划着手机回复消息,“再给你要点?你今天吃这么多?”他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她饭量这么好了。
白乐可气得呼吸一窒,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饱了。”被你气饱的,这还没吃你的喝你的,就嫌弃上了,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沈沐北没有读心术,也不知道她的碎碎念,还劝着没吃饱多吃点。
有气没处使的白乐可抓着他的手出了门。
下午这个时间,街上的人不多,地面被太阳晒的滚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路人脚步快了许多,沈沐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生气了。
“咱们去哪里?”吵架也不能冷场。
“我还没想好。”白乐可检讨自己在餐馆也不对,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这是消气了。“要不回家?”沈沐北建议,不怀好意的思想没有在话语间体现,反而体贴的解释,“大中午的,家里凉快,买些吃的,在家里看看电影也可以。”看吧,这解释思想纯洁,内容积极向上。
白乐可一出门就被热的把那些游乐场浪漫表白、电影院黑暗中kiss抛到火星上去了,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方歇歇,最好再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热了,睡着了男朋友的情商又回来了。“那回家吧。”
白乐可坐在车上,沈沐北进超市很快又出来了,手里大包小包一堆东西。
等他回答驾驶座上,白乐可已经眯着眼睛要睡着了。
他没叫醒她,只启动了车子,车子滑到大马路上,一路,没什么堵车的状况,直到把车子开进车库,白乐可才悠悠地睁开眼睛,“到了?”她还没适应睁开眼后的光线,又闭了会眼睛,“怎么没叫醒我?”
“没事,”偷香后的沈沐北脸不红气不喘,拉开车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东西。
沈沐北在后,白乐可在前面开门,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里能开的空调全部打开,沈沐北去厨房把西瓜、葡萄洗净后端着果盘出来,俩人懒散够了,白乐可想起正事来,小心翼翼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郑重其事地交到沈沐北的手里,不等他问就率先道,“这是我第一次赚钱得到的,给你花。”说完后专心玩着手指不再去看他,明明很“霸道总裁”的一件事,白乐可只有满满的怂,她自己偷偷鄙视自己……
沈沐北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bao养”了,心里的五味交杂,可是又狂喜,这是示爱?
怎么没点表示?白乐可眼角偷偷瞥一眼。
该怎么说?沈沐北有些苦恼。
“你……”
俩人同时出声,相视见不约而同地笑了。
沈沐北一声咳嗽打破了一室的旖旎暧昧,最近流行感冒特别严重,白乐可见他咳嗽疑心他是不不是感冒了,不再去想钱的的事情,“你是不是感冒了?”毕竟男生一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蜜汁相信忍忍就会好了,能不吃药就不吃药,沈沐北也是这一类型的。
“啊?”沈沐北语调一转,计上心来,“有点吧。”又特意补充,“这么一说,头里也昏昏沉沉的。”
“那躺会儿吧。”
“你陪我吧。”沈沐北得寸进尺,就势倚在她的怀里,正大光明吃着豆腐。
白乐可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俩人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了,能发生的也差不多发生了,但是每次在一起,沈沐北总是掩不住的激动,白乐可就闭着眼睛装睡着,只要他不太过分,她也就装作沈都不知道了。
白乐可昨天晚上睡得早,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厚重的窗帘紧紧拉着,床头的小灯朦朦胧胧,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隐晦。
沈沐北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屋内静谧,他腕上机械表“咔咔咔”的走动声被无限放大。
她掰了掰他收紧的手,沈沐北的手忽然向上移了点。又过了会儿,他的手继续动,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移动着手直到——
白乐可捉住他的手,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不是要午睡吗?”
这样的姿势俩人像是连体婴儿,在诱惑白乐可这方面,沈沐北手到擒来,养了这么久的小兔子终于被遭遇预谋的大灰狼叼进了狼窝,“网上说睡觉的时候,衣服要解开,不然影响身体发育。”不规矩的爪子捏着她的衣扣。
“……”白乐可脸皮薄,那受得了这话。
“一会儿就起来了,又不是晚上一睡七八个小时!”
沈沐北不罢手,到嘴的鸭子怎么能一而再的飞了,“这件衣服挺漂亮的,原来你喜欢这种款式。”
典型的别有所图,贼心不死,她闭着眼不理他的暗示,扯开话题,“还不舒服吗?”
沈沐北这会儿安静下来了,有了“病患”该有的自觉,还难受地清了清嗓子。
她的心一动,母爱开始不自觉地泛滥,兴许这会儿他正难受着呢……
白乐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点沈沐北早就摸透了,一、二、三……还没有数到四,白乐可果然发声,“那你点到为止。”
小姑娘松了口,沈沐北的道德心早就被抛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了,被子下面贴着的手慢慢上移,一路穿过她身上的外套,轻而易举地扫除了不必要的障碍。
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得寸进尺,到了最后两只手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掠夺。
白乐可的胳膊勾在他的颈部,长长的发丝散落在枕巾上,有几缕顺着进了他的衣服中,白乐可像是被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鱼儿,肥美多汁而诱人。
外面的钟表针一格一格地走动,温香暖玉在怀的沈沐北沉溺在一汪柔情中不可自拔。相比起简便的电子表,白乐可对钟表情有独钟,这是俩人不久前逛街时买的。
过了十来分钟,钟表想起了“当当”两声,带着慢时代的节奏敲醒了俩人的旖旎梦乡。
显然,沈沐北没有点到为止的迹象。
白乐可一惊,熟悉的动作唤醒了她在酒店的记忆,“不行,真的不行。”
“……”沈沐北沉默了。他今天就是没打算行不行的否定答案,只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两厢情愿才行。
思索片刻,走强势路线行不通的他低低一叹,靠在她颈项的唇贴合在动脉上,生命在跃动,他幽幽地回答:“白白……我忍不住。”
——画风突变,白乐可也没想到,
白乐可愣怔了下,动了动嘴,可一对上他的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们相识多年,他一直都很收礼,有洁身自好,主要对她也一心一意,这个年纪的他有这种需要是常事。
可是,是不是……
白乐可千回百转,一下是社长说疼的差点见了祖宗十八代,一下是沈沐北多年的守护,心里杂乱无章。
……
白乐可缓了好久,起身去洗漱换衣服,差点绊倒又被他抱进了浴室。
筋疲力竭的白乐可趴在床上,像是没了魂儿似的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安苏欣那句“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呼吸清浅,窗帘遮的室内略显昏暗,一双年轻的恋人相拥而眠。
同居
大三那年,白乐可和沈沐北了,到了大三,大部分课程修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像大二那样忙碌了,宿舍几个人谈了女朋友夜不归宿也常见,沈沐北思考良久还是搬出来了,为了能和白乐可顺利同居,他不得不顺便拖上了乐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