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回过味来,想起那只站都站不稳的奶猫,啧了声:“不一样。”
郁侃擦了擦手站起来,在他后颈捏了捏。
晁云今天回来的早,许恣陪她聊了会儿天。
晁云是从欧阳赫的朋友圈那里知道他们马上要期中考了,正好有空跟儿子聊天,所以随口问了句:“心里有数吗?”
许恣也跟以前一样应:“嗯。”
老妈切了盘水果摆桌上,继续看电视剧。
许恣又陪她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天正黑着,朋友圈里是还在复习与不复习中纠结,还有逼迫自己去复习的人垂死挣扎的声音。
比较常见的还有江潮这种:一千个赞我就去学习
下面一堆人喷他:滚
除了26中同学以外的声音就比较杂七杂八了,许恣翻到喻子郭的,这位同志受刺激不清,因为时差缘故还不能当场打电话埋汰,于是朋友圈更新速度也翻了两倍,几乎天变一个色他发一条,最近的一条是:原来曾经的我毫不自知地散发出照亮宇宙的光芒
首条评论来自郁侃,这货在人家这条动态底下回复了两排小心心。
许恣看了会,跟着男朋友底下也评论了两条小心心。
接着往下翻还是广大学子叨叨咕咕的怨念,忽然看见个陌生头像,备注写着桃李一中。
桃李一中:神棍说明天下雨,要记得带伞
许恣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个人,刚想点进去看看,顶端划出郁侃的信息。
郁侃截图喻子郭那条朋友圈,在许恣那两排小心心上重点画圈。
-你给别的男人送小心心!!
许恣:“……”
说的好像你没送一样。
许恣打着字,正要发出去,对面快速给他刷了满屏小心心。
傻逼啊。
许恣没忍住笑出声。
郁侃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带儿子来投奔你了。”
许恣到窗边往下看,郁侃带着只猫仰头看他。
晁云回房间了。
许恣给一人一猫开了门,他今天有些心虚,所以转回厨房倒了一杯牛奶送上老妈的房间。
老妈面上贴着黄瓜,不方便说话,长指甲轻轻拍了拍许恣的手背。
“你们早点睡。”老妈仰着脸说,“别玩太晚了。”
许恣点点头。
今晚跟以前不一样,是他们两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睡到一块。
许恣回自己房间时居然还敲了敲门。
房间没开灯。
郁侃开门时候那眼神都是诧异的,看得许恣越发面无表情。
“别。”郁侃笑着开口。
我还没说话。
许恣看着他,忽然被郁侃抓着手腕拉进了房间。
许恣后背贴上门板,那一瞬间郁侃靠的很近。
他们鼻息交错,带着不可思议的炽热。
郁侃略一犹豫,考虑到许恣亲妈还在门板后面的房间里,只轻轻在他鼻尖上碰了碰。
“……”
许恣胳膊动了动,捏住了郁侃的下巴:“郁侃,你是不是不会接吻?”
“……”
话没说完,郁侃倏然逼近。
炽热的气息顷刻间滚滚如沸水。
郁侃贴着许恣的唇,试探地碰了碰。
昔日高冷安静的发小闭上眼睛,郁侃的心跟着烧了。
奶猫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它理解能力有限,不知道那两个人在暗处黏成一团做什么。它被渣主人扔在桌上,哪都去不了,委屈得不知所措。
窗帘与月光缠缠绵绵,屋里两个少年仔细地吻着对方,地上有条拉长的剪影,偶尔才能辨出那是两个人。
他们两小无猜。
他们肝胆相照。
他们怦然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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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后来是那只短腿的奶猫不小心碰了许恣的感应灯,灯啪地亮,猫吓得炸毛直叫。
这两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超级未成年,纷纷看过去。
“……让让。”许恣清了清被磨得沙哑的嗓。
郁侃的手仍然撑在他身侧,略略一够,摁亮了屋里的灯。室内瞬间变得亮堂,两人一猫的对视清晰可见。
炸毛的奶猫忽然心虚,越叫越小声,可它真的被吓着了,郁侃捏着他揣手上的时候它也没挣扎。
“饿了?”郁侃晃了晃它,“就开个灯,瞎叫什么。”
许恣走过来,目光落到这只猫身上,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微波炉里还有一些刚热过的牛奶。”
“知道了。”郁侃应了声。
这次郁侃下去拿奶的时间有点长。
许恣坐在桌子旁边,跟缩在台灯后面那只猫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他的大脑从恋爱模式中切换出来,终于想起来,这只猫叫“学神”。郁侃捡它回来的那天说这只猫跟他挺像。
这只猫放在郁家爷爷奶奶的手下养了这么些天,比刚来的那个时候胖了不少,毛也梳得蓬松柔软,猫眼挺大,直溜溜的。
但是就冲它碰一下灯被吓得炸毛的模样来看,许恣就瞧不出它跟自己哪儿像。
腿又短,胆子还小。
可能是许恣嫌弃的目光太明目张胆,猫心恼怒,愤懑地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脾气挺大。”许恣对着它说。
猫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凭直觉觉得不是好话,也没回头。它要是腿再长点,长得再大点,就自己跳下桌子,懒得陪这个人类嘀咕。
许恣还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后门房门重新开了。郁侃拿的东西很多,有猫平时喝奶的碟子,还有一个黄澄澄的猫窝。
郁侃把猫窝和碟子放在桌子旁边,一手摁着椅子,绕过许恣去拿猫。
看猫这个屁股对人的姿势,眉毛一挑:“你骂它了?”
许恣想了想:“我说他脾气大。”
“这样。”郁侃笑了,“它脾气是很大。”
“……”许恣不知怎么地悟过来,“你之前是说它脾气大跟我很像?”
郁侃不说话了,只是笑,一边戳着猫让它喝奶一边笑。
他两不太怎么对视,可能还有些热。
喂完了猫,郁侃才去洗了手回来,趴床边跟许恣说话。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初中那会儿玩牌桌游戏的时候。
学生们刚进入那个年龄段,对这类跟成人色彩的牌桌游戏抱有很大的好奇心,那个时候心思活跃的早一点的同学心里可能已经装了人,动不动就主张玩一场两场,想借这个机会跟喜欢的某某某有一点儿不一样的接触。
他们两受欢迎那个程度,不由分说被拽了进去。
郁侃就收到过好几次以大冒险的名义给他打电话表白的,可能因为电话号码被整个学校到处公布过,受到的不知名骚扰特别多,郁侃还换了一张卡,另一张卡长年处于忙碌状态。
那次是全年级学生外出综合实践活动,在火车上,整个包厢的学生都在玩。
不知道是天色太晚学生们胆子更大还是什么,看见被错误放进去的过火的牌,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兴奋地围圈起哄。
“法式热吻!”
“湿吻!”
“舌吻!”
郁侃在一群笑得脸红的男生女生中一扫而过,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坑熟,许恣就坐在他边上,他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许恣不过一愣,倒是配合。
只是借位,那个当口,他还问许恣:“你包里还有什么吃的,我好像饿了。”
然后一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在背后一推,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嘴皮子磕破了一块,双双受伤,吃零食也吃不得劲。
他们两当时脸色黑得可以,以至于那个晚上强行给班上兴奋过度的猴子猴孙们打了一剂镇定剂,强行换了正常的棋牌游戏。
这事傻逼到可以列入毕生难忘的行列。
郁侃惦念好几天,真碰上了也不敢想什么式什么吻,剩下的全是小心翼翼,生怕勾起许恣不美好的回忆。
他老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许恣的嘴唇,甚至不放心地揉了揉。
“没事。”许恣想起那段估计也挺无语的。
当时综合实践活动差不多五天,前两天他和郁侃都顶着创口贴见人,其他班的还以为他们两打架了。玩游戏的那帮人也没敢往外说,生怕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