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把得到程远当作人生目标,不惜让两个朋友出谋划策,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自己看上了程远。
可如今程远变成了威廉,他成了曾经自己最不屑的那种傍金主,靠着情人得到利益的金丝雀。
以前有多骄傲如今就会有多挫败。
而李宗的举动,恰到好处的保护了韩阳的自尊心。
目送秦时和李宗离开,韩阳冲着夜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接着转过头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贴上了程远的唇。
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按住韩阳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唇齿缠绕,空气中弥漫着露骨暧昧的味道。
半晌韩阳气喘吁吁的被人放开,他歪着头贴在了程远的肩膀上,不再是平日里逢迎顺从的模样,真诚的说了句:“程远,谢谢你。”
程远愣了愣,收紧臂弯将韩阳抱紧。
这是这么久以来韩阳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不是含糊的‘你’也不是刺耳的威廉,是程远。
是这么多年只属于韩阳一个人的程远。
第58章 冰山终于开始瓦解
这晚两人做了整整一夜,韩阳始终情绪高涨,配合度异常的高,直到最后腰酸了腿抖了,后边又红又肿还迷迷糊糊的晃着腰啃咬着程远的脖子。
第二天一早,程远精神抖擞的准备前往酒店进行视察,韩阳趴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俺骂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人家只不过给点好处,就巴巴的送上去。这可倒好,让人吃干抹净,骨头渣子都没剩!
程远临走时对着他红肿的嘴唇狠狠亲了一口:“我已经派车去接李宗和秦时了,你们可以在家聚,也可以出去逛逛。手机保持通畅,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
“放屁。”韩阳翻了个白眼,伸手盖好了被子:“小爷现在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还能去哪?”
程远满足的舔舔上唇,笑的像是个饱食餍足的猫。
韩阳支着身子站起来,后头涌出暧昧的液体,他皱了皱眉挪着步子往浴室去。
每走一步就牵扯着后边的那个隐秘的地方,液体顺着大腿滑下。他不禁有些懊恼,昨儿两人实在太疯了,他脑子一热就忘了让程远戴套,整整一宿这么多发子弹都在自个的身体里。
如果…
如果这次中了怎么办…
韩阳越想越心惊,草草的冲了个澡就穿着浴袍出去,掏出手机给李宗打了个电话。
滴滴……
响了两声就立刻被接起:“喂,韩公子,我们今儿得晚点才能过去,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找个药店,买点避孕药过来。”韩阳急声。
“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韩阳循声看去,李宗和秦时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撒了一地的水果和日用品,正腆着脸跟他挥手微笑。
草!
韩阳挂断电话,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人:“你们不是要晚点吗?”
李宗后退一步,躲在秦时后面,讪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谁知道您要什么避孕药。”说着环顾四周,换了副神秘兮兮的语气:
“你如实告诉我们,是不是背着威廉红杏出墙了?”
“红你妹!”韩阳没好气的让他们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李宗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儿,嘿嘿笑了两声。从袋子里掏出五个长方形的药盒,一股脑塞进韩阳手里:“我给你买了痔疮膏,你这……”
说着还暧昧的瞟了眼韩阳下面,结果被韩阳一个眼刀瞪了过来,只好改了话锋,说:
“哎呀,总有用的着的一天嘛。”
秦时倒没急着跟韩阳扯皮,步履轻缓小心翼翼的走进卧室,四周寻摸了一圈,又掀开被子打开衣柜,最后神秘兮兮的拉好了厚重的窗帘,转过头满脸认真:
“韩阳,你把人藏哪了?赶快让她出来,一会跟我们一起离开。你啊,这毕竟是威廉的眼皮子底下,让他知道你该怎么办?”
“什么人?”韩阳不解。
“红杏出墙啊?你的那个小三啊!”
李宗:“…………”
韩阳:“…………”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或许…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位智商低下、脑子瓦特的弱智朋友吧。
李宗推了推韩阳,小声:“秦时这段时间被贺家那二小子给缠住了,脑子有些时候不够用,你习惯就好了。”
“贺家?”韩阳收回视线,卧槽了一声:“就那个小时候总被秦时欺负的大姑娘回来了?”
“大姑娘?你是没看见!”李宗一拍大腿,满脸兴奋的打开了话匣子:“之前文文弱弱的来阵风儿都能给吹到的贺姑娘,如今一米九多的个头,那一身的腱子肉……我给你打个比喻吧,他从五十米之外来你都能听见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韩阳嘴角抽搐两下,完全无法想象大姑娘变史泰龙会是怎样的一副惊悚的画面。
但是毋庸置疑,秦时这次必然是要倒霉了,韩阳满脸哀悼的看向秦时,小声对李宗说:
“这不会是我们兄弟阔别五年,最后一次相见了吧。”
李宗偷着笑出声:“可不是么,我现在特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你不知道上次……”
秦时回头就看见他们俩脑袋顶脑袋聊得不亦乐乎,心里隐约升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脚就踢在了二人面前的茶几上,随后大喇喇的坐了过去。
“你们俩憋什么坏呢?”
韩阳坐直身,收了笑容挑了挑眉,对李宗说:“这次回国你们也知道原因,我出一千万,你去找一块赔钱的地皮,以你的名义高价购入。过几日我会让程远举办商业酒会,在那之前你把这个风声放出去。”
“你要做什么?”李宗问。
“别问太多,你照办就是了。”
李宗点头:“好,我回去就准备。”
韩阳转头看向秦时,又说:“你手下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无论是侦查还是反侦察都是一等一的。所以秦时,你派几个人跟着董翰,不管他做什么都别急着抓,留下证据就行。”
“明白。”秦时点头,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
三人一起吃过了午饭,又在游戏室和花园里玩闹了一会,直到下午四点程远才浑身疲惫的回到家,李宗和秦时和他闲聊了两句就找了个理由告辞了。
韩阳也没挽留,将二人送到门口,临走的时候三人默契的交换了个视线,没再提这件事。
晚上,佣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其中多数都是韩阳喜欢吃的,程远刚换了身家居服,坐在他对面一样样把菜夹到了韩阳的盘子里。
韩阳吃了两口,突然想起阿里桑德说过的那句话‘我以为威廉那颗冰冷坚硬的心不会因为任何人融化’他抬头看了眼程远,那人依旧眉目温柔的给他夹菜。
“程远。”韩阳突然想问“你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程远微怔,放下筷子喝了口汤,认真的回答:“从你跟我说我是你的人,不能被别人欺负的那时候开始。”
韩阳低头,心里有些失落,那一次包工头踢了程远一脚他愤愤要给人出头,根本没来得及多想什么。
“感激啊……”韩阳小声说。
程远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反复在掌心摩挲,语气笃定:“不是。我长这么大,每个人都告诉我你要坚强,你要撑起这些资产,你以后是继承人的人选之一。所有人都在关注我飞得多高、多远,但从未有人问过我粥凉不凉,也没有人站在我面前,去为我反抗。”
韩阳看着他,半晌缓缓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语气平静:“程远,如果你在我怀孕的时候出现多好。那时候我浑身水肿,胳膊上、腿上都是青紫色的针孔。耳朵聋的时候我疼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盼到生产……我用了全身的力气生下小猴子。那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看着外面的天空就一直想,如果你在该多好。如果我真的死了,那就连想最后见你一面都见不到了。”
程远被韩阳几句话说的红了眼睛,他起身坐到韩阳身边,把人拥入怀里,力度像是要揉碎了韩阳的骨头。
阔别多年,两人相拥着颤抖,回想着着过去的种种。有遗憾、有辛酸、有很多无可奈何与身不由己。
所有一言难尽的事情堆积到了今天,程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越走越远,心生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