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哲那时候没顾忌，更没空多想，几乎就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要。”
谁知道，俞哲进了圈没多久，一炮而红，有了现在的俞神。
其实俞哲有考虑过把所谓的母亲接到身边，不是因为什么，仅仅只是感谢她。
她把俞哲从阴影里面拉了出来，没有犹豫。
俞哲总归是记人情的。
但女警拒绝了。
她相信俞哲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会是最拔尖的那个，就算没有她在。
俞哲无意细想。
事情过去太久了，久到俞哲每每做梦梦见的时候，都会花几分钟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哦，那个人是他的爸爸。
有时候时间这个东西是奇妙的，它能抚平俞哲在过去觉得不公的那些年，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
当年那个影响俞哲整个少年时期的人，只不过弹指一挥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色慢慢有些暗了，俞哲嗓子干的厉害，喝了口水。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老迟发来的消息。
俞哲皱眉，点开。
-[老迟]：算算时间，再有几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老迟]：真不是我故意说的啊。
-[老迟]：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跪下唱勇气]：？
-[老迟]：她也给你打了吧？
-[老迟]：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你又没找过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疏的。
-[老迟]：你怎么打算的？
俞哲窝在沙发上，打字：我不打算去。
-[老迟]：不想带你的小Moon去见见他？
-[老迟]：挺长时间了吧。
-[老迟]：你妈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吧？
老迟是战队里唯一一个知道这些事的人，平常有点儿什么事都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俞哲垂眼：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
自从言然进了战队之后，cp粉就越来越多，俞言超话到目前为止，已经连续霸占了两个礼拜的榜单第一，连登上微博都会有内容推荐，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她打电话当然不是为了说忌日的事情，俞哲都多少年没去了，按理说也不差这一年，况且女警当时还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她比谁都清楚，俞哲虽然不想记起，但也不会释怀。
-[老迟]：知道你跟言然的事情了？
-[老迟]：你怎么说的？
-[跪下唱勇气]：实话实说，还能怎么样。
-[老迟]：够刚。
-[老迟]：她什么反应？
-[跪下唱勇气]：叫我改天带言然去看看他。
老迟半天没有回消息。
改天是哪天，他们谁都不知道。
俞哲早就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想的了，让他对着一个墓碑，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没准还能一句话把男人气活。
第79章 亲我一口吃一个
俞哲噎人的功夫是进战队之后跟老迟学的，他总不能对着坟墓说，老头，你看我还没有死。
俞哲收起手机，下了楼。
不过相比去气男人，俞哲更愿意去见言然。
这几天MOL都是在会议室吃的外卖，俞哲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小龙虾味。
“队长！”
言然正被畑畑几人以太瘦了为理由按着吃肉，一见到俞哲眼睛都亮了。
厌厌率先放开言然，给俞哲腾了个位置：“报告队长！畑哥说言神太瘦了，让我们喂他吃肉。”
俞哲一笑，看了眼言然。
是挺瘦的。
屁股上都没肉。
上次俞哲摸言然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手感不错，但真的没什么肉。
“多吃点。”俞哲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畑畑抢你饭吃。”
畑畑：？
体重过百的言然：“……”
倒也不是言然不爱吃饭，只是没看到俞哲，什么都不愿意做。
晚上没有训练，老迟吃完饭后就把一队的人全部赶回了房间。
俞哲看了看言然还没有吃完的虾肉，拿上饭盒跟了上去。
“队长……”言然有一会没见到俞哲了，一直忍不住想俞哲在干什么，现在人站到了他面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不瘦的……”
俞哲笑笑，把言然怼到了墙角。
“不瘦？”俞哲捏了捏言然的腰，把手探了进去，低声道，“撒谎可就不是好孩子了。”
言然一颤，往后躲了躲，轻声道：“没有！我一百一十多斤了……”
“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俞哲淡声道，“体重一百一十多，你跟我说不瘦？”
言然怔了下，耳朵红了：“我真的……不瘦。”
俞哲看着言然，没有说话。
俞哲把作乱的手从言然的衣服里拿了出来，猝不及防地捏了把言然的屁股，言然短促地“啊”了声，红着脖子看向俞哲。
“小Moon。”俞哲的手还放在言然的屁股上，却迟迟没有动作，“你是不是对瘦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言然要喘不过气了，抬手推了推俞哲，低声反驳：“我不好意思吃太多……”
言然有包袱，不想毁掉俞哲对他的印象，无奈说不出口，只能胡乱摇头。
“不是我说，小Moon，”俞哲揉了把言然的屁股，把他往自己怀里带，“这要是真的让粉丝看见，肯定会说我不给男朋友吃饭的。”
言然颤的更厉害了，几乎腿软靠近俞哲的怀里，没有反抗：“没有……不给我吃饭，是我自己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俞哲笑了，问道，“队长来喂你？”
言然被这话烫了下耳朵，瞬间弹开。
俞哲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不……不用了。”言然颤了颤眸子，摇头，“明天还要比赛……”
俞哲低头。
去他妈的比赛。
言然这才看到俞哲另一只手上拿的饭盒，是自己剩下放在桌子上那份。
他留给俞哲的。
“小Moon。”俞哲哪管这些，“这时候说这些话已经没用了，你得求我。”
言然咬咬牙：“怎么……求？”
“我想想。”俞哲深呼吸了下，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你就说……好队长，放过我吧。”
言然一惊。
原来更不脸的还在后头。
言然犹豫了几下，无法：“好队长……放过我…”
“唔……”
俞哲飞快地亲上了言然，舔了舔言然的嘴唇，直起身。
“不行。”俞哲一笑，“语气不对，换一个。”
言然脸色彻底爆红，勉强道：“……换什么？”
“求我慢点。”俞哲想了想，不打算放过言然，“声音软点。”
言然茫然。
言然有点儿意外，还是应了下来：“队长……你慢点……”
俞哲呼吸一滞，要了老命了：“言神，还饿吗？”
言然看了看俞哲手上的饭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了下头。
俞哲进了休息室全程看着言然吃饭，就记着这些：“不是说不想吃吗？嗯？”
“现在想吃了……”言然恨不得把自己的破嘴撕掉，低头躲了下俞哲。
言然想跟俞哲多亲近。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俞哲不要他了，他还能守着这些回忆，至少有迹可循。
在空荡一片的那七年里，言然什么也没有。
言然突然意识到，秋季赛结束，他跟俞哲的时间也可能不多了。
俞哲跟Gold在一起不到半个月就分手了。
言然低头，他跟俞哲硬生生磨到了现在，撑死了也就两个月，再把秋季赛时间一去，也就假期之后了。
秋季赛假期之后，他跟俞哲不明不白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那没有丝毫回忆的七年，也止步于俞哲身上了。
言然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能跟俞哲发生点什么，就连俞哲中间空缺的那七年，他都是靠微博上的视频活过来的，隔着手机屏幕，隔着千难万险。
言然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接近俞哲的了，好像也没用多长时间，好像又用了整个少年时期，俞哲注意到他仅仅只是因为排名，他却一个人喜欢俞哲，好多年。
如临深渊，又如履薄冰。
“这样。”俞哲打开了饭盒，送到言然面前，“玩个游戏怎么样？”
言然看了眼饭盒里剥好的龙虾肉，右眼狠狠地跳了下，突然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什么……游戏？”
俞哲一笑，弯腰，低头凑近言然：“看到这半盒龙虾肉了吗？你亲我一口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