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你死的那天。”
而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慕厉云。已经泣不成声，可怜巴巴的看着慕塰。
“你在这做什么，上楼去！”慕塰生气的看着她，立即下了逐客令。
“哥！二哥！你……你真的不住这里了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她挡着慕塰要离去的身影，苦苦哀求：“爸爸身体不好，我们留下来一起照顾行不行？”
“他顶多算是我的叔叔。不是我的父亲。”
“我知道，刚刚听到了。可是那也是血缘至亲啊。”
“不是”慕塰看着她，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他与我父亲的死有关系，我不查，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宽容了。”
查与不查，没有任何意义。慕景州活不久了。
“爸爸对我很好。他收养了我。二哥，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两个她最重要的人，慕厉云整个都晕晕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慕塰并未回答她，只留下孤冷的背影，渐渐远去、
“好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吧。”
一个月后，慕家举行了慕景州的葬礼。
慕家庄园，供奉着祖先的地方。石媛一身全黑色打扮，脸上却没有一丝悲伤。
当然让她面露悲伤，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她看到慕厉风都不曾会有这样的表情。
“小叔子步步为营，真是了不起。这么短的是时间居然可以掌控慕孟集团，不佩服都不行。”
借着老爷子病逝，石媛也结束了出国散心。过来探望。不过石媛现在顶多把慕厉风当做朋友。完全没有复婚的想法。
要不然也不会同意将股份卖给慕塰。
“大嫂客气。这件事您也是功不可没的。”
“别给我戴高帽。我与你合作。也不只不过是因为钱合适。慕厉风太骄傲了，要不然不会输的这么惨。”
石媛祭拜过老爷子的墓地，就起身准备回去。对一切毫不留恋的样子。不远处慕厉风正哭的昏天黑地，看似伤心的很。
可是在石媛看来，讽刺多过可怜。
“他与你争了吗？慕家那点遗产？”
天空昏暗，即使白日都没有一丝暖阳。像是暴风雪前的宁静，灰拜颓丧。
慕塰的手机传进一声简讯。他低下头，眼里闪过些温柔。可惜只有短短的瞬间，谁都没有发现。
“没有什么争不争的，大哥想要。整个慕孟都是他的。”
“可是他没有能力吃下去，我也没有办法。”
微微鞠躬，慕塰送走石媛。临行前，他问了句：“大嫂真的是为了吊唁回来的？”
转移话题的能力，堪比一绝。石媛看着他那副皮囊，再想到慕厉风。
这兄弟两，幸亏她只是栽到了慕厉风手上。
若是慕塰，估计现在连骨头不会剩。
“我有私人恩怨要处理一下。过几天就出国。”以后她也不想回来了，省的糟心。
第39章
医院诊疗室里，水知匆匆整理完档案资料。换了黑色外套，便准备离开。
只是没想到刚下楼，便遇到专程来找她的筱梦。
“司南医生！你这是去哪？”又许是觉得自己问的突兀，筱梦连忙解释：“对不起，我是来找你问诊的。”
经历那件事之后，筱梦现在的姿态可算得上的非常谦和。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今天问诊的王平教授也在，他是我的老师，在千叶也是非常权威的医生。”
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看着司南医生远去的身影，筱梦悄悄跟在了身后。直到简绡开车过来接人，再加上她一身黑色打扮。筱梦猜测应该是去见慕塰。
最近千叶城里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慕家那位老爷子突然离世。
筱梦也更笃定，司南医生的不一般。
……
“根据本市气象台预报，今天夜里将可能会迎来第一场大雪。请大家注意出行。”
轿车里娓娓道来悦耳的广播声，简绡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副驾的人，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皱眉头，水知，你可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崩一下的人噢！”
“怎么？担心小塰？”
车窗外倒映出.水知素净容貌，那双眸子藏不住的忧心忡忡。明知道简绡是在宽慰她，水知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悸。
慕塰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是吗？
可是他除了在自己那呆了两小时，零零碎碎说了些儿时的故事之外。其他任何的情绪都没有外露过。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如果不是因为看了新闻，他大概还要等一个月，或者下次问诊。才有可能告诉我。是不是？”
遇着下班高峰，轿车缓缓而行。简绡轻叹气，低声解释：“大概是吧。你也应该是了解他的。什么都闷在心里。”
水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什么时候开始，慕景州对慕塰冷淡的？”
空气中国传来吸气声，简绡忍不住苦笑：“你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呀。”
“是他六岁那年。还是一出生的时候？”
“六岁。那时候慕塰的那张脸与慕景焰，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谁都没法否认。”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做亲子鉴定呢？”
如果一开始就解释权清楚，或者查证清楚。慕塰是不是就不会有那种拥有了又失去的童年记忆呢？
“我懂你的意思。水知”简绡握住方向盘，面色凝重：“当时孟阿姨自己可能也不清楚……她从小就在国外长大，性格与慕景焰伯伯根本
就是正负两极。当时的婚姻也是两家定好的。所以……”
长辈的爱恨情仇，简绡也不愿多做议论。几句话水知已经听出了大概。她靠坐在副驾，眉宇垂下。眼中渐渐溢满情绪。
、
“慕塰见到你，心情应该会好一些。真的，你是他的良药。”
虽然知道简绡只是在宽慰她，水知之后一句都没有再问。
……
“慕塰你这个王八蛋！”
葬礼结束，宾客们都送走之后。慕厉风再也忍不住仇恨的心思，在慕景州的灵堂前，扼住慕塰的衬衫衣襟。
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样子。
“大哥！别冲动！”慕厉云泪眼婆娑，一边拽住慕厉风的手臂，一边苦苦哀求。孟舟见此赶紧叫人分开两人。
“慕总，有没有事？”
众人都围在慕塰身边，而慕厉风这只有慕厉云……
人走茶凉，大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慕厉风愤恨难当，仍旧不依不饶。
“你扮可怜，扮乖巧。勾引我前妻，欺骗所有人！哼！”
慕塰望着他，眼尾平静无波。
孟衷额头皱起，呵斥道：“慕厉风！请你说话自重！”
慕厉风：“自重？你问问他。是怎么勾搭上石媛的？网上那么多桃色新闻，敢做不敢认啊！”
如果刚才石媛未走，那慕厉风这些下.流言论自然不敢说出来。可是现在灵堂里只有自家人，他说话更肆无忌惮。
“我们走。”
孟衷应声跟在身后。
“怎么？恼羞成怒了？”慕厉风拦住他们的去路，高声喊道：“你不就是个贱……”
“啪！”的一声，慕厉风脸上迎来狠狠的一拳。众人愣住，慕厉风也僵在那。转身看着来人。眼眶瞬间涨红
“简绡你个狗……”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简绡人高马大。动起手来毫不客气。眼看两人就要扭打起来。孟衷扶着脑袋，赶忙叫着两边的人去拉架。
这才看到简绡身后的倩影。
“司南医生？”孟衷最先看到。
慕塰面容有了些波动，上前两步。牵起她的手，将人带离混乱的人群。
“司南医生！”
慕厉云也看到她，却只来得及打了个招呼。水知朝她点了点头。
“小云她……”
手腕施力更紧，慕塰唇线往下。眼神看着她：“你应该先关心我。”
“……”
楼外空气渐冷，夜幕压低。远处的天际与地平线交织一处。慕塰带着她，朝前走，直走到一株百年古树下，才停住脚步。
两人相对而立，都是黑色衣着打扮。慕塰整个人好像瘦了很多，只有那双眼睛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水知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眉间隐隐的担心。
慕塰似乎又猜到她所想，不自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