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粉丝们根本不买账,纷纷在超话,贴吧,发抵制苏格演新电影的帖子。
一时之间,尖酸刻薄的流言像龙卷风一样铺天盖地袭来,遮得人眼不识,人脸不辩。
张导只回复了一句话: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第35章
这话有些官方,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句公关的套语,没想到其中深意后来才知晓。
微博上的热搜一连几天都没有下去,可池清想破脑袋,对背后策划的人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几天之后,张导通知一周之后进组,又邀请池清和苏格明天为楠楠庆生。听他意思,聚会应该不在家举行,因为他说除了他们和陶杨之外,还邀请了圈内众多名人来参加,末了又说让苏格穿的稍微正式些,却没说为什么。
苏格放下手机,趴在茶几上看着池清,她还在专心致志地写抑郁症的集子,见他过来问了声:“干啥?”
他说:“你有追的明星吗?”或许明天可以要个签名照?
苏格的脸就在她手边,池清放下笔,捏了捏他的脸,“嗯……我想想。”
她想的时间有点长,他的脸被她扯得像棉花糖似的,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苏格盘腿坐在地上,不太宽松的黑色T恤,穿到他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露出了明显而精美的锁骨,他伸出瘦而细长的手臂,回捏了下她又小又绵软的耳垂。
池清收回了手,笑着说:“好痒。”
就在苏格收回手的一瞬间,她坏笑着将手伸到腹部挠他痒痒:“嘿嘿嘿~”
几秒之后,苏格依然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反应,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愣了下。
嗯?
池清又挠了几下,太阳穴却开始跳了。
苏格还是没有反应,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她捏了捏拳头:“你想干什么?”
池清感觉不妙,啊了一声,立马站起身往外跑。
然而,没几步,就被他从后面扯到怀里,苏格一边闹她一边问:“你错了没有?”
池清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人立马蹲下,他手没停,她只好蜷缩在地上,被他动一下,就像一条鱼似的左右摇摆身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这,他还在耳边一边吹气一边问:“说,你错了没有?”
妈的,苏格,给爷等着。
心里骂他无数遍,嘴上还是说:“错了错了。”
他终于愿意放过她,单腿跪在地上将她拉起来,她上衣袖子的粉色有一点被磨成白色的,快哭出来似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苏格想,他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然而下一秒,他觉得真不能把女人想得太简单。
因为——
在他没有防备时,池清一把握住他手臂,手腕一翻,就将他按在了地上,还特别不怕“死”的问:“你——错了没有!?”
苏格一边脸颊贴在地上,身体还被池清的膝盖按着,他冷笑一声,“哟,厉害啊。”
池清一扬下巴就打算说:“呵,无师自通。”地上的人一秒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两只手臂钳在身后。她被迫坐在地上,他还两手换了下,调整到舒服的姿势,也跟着坐下,眼看着她眼睛瞪得铜铃似的,望着他话都忘了说。
池清想,这他妈……真的假的?
太快了吧。
于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她终于想起,他上一部电影是,张导的——
动作电影。
该死,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动作演员斗智斗勇斗身手?
栽了,这把算是栽了。
终于深刻认识到自己处境无比“危险”的池清,用极快的语速说了一句:“我错了。”刚说完,她就偏开头闭上眼睛,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是刀是剐给个痛快的。
面前的人突然安静了,她觉得自己身体在往前倾,接着脸颊感觉到一阵温热,是他呼出的热气,她刚想睁眼,就感到耳朵有一种柔软又湿润的触感。
他他妈舔了她的耳垂!
池清霎时脸颊爆红,当即就要挣开他的桎梏,可他先一步放开了她的手,将她搂到怀里抱住,轻声说:“让你说‘错了’就是我错了。”
可恶,这下有气也撒不出来了。
……
手机突然响了,她刚想起身,苏格率先说:“我去接。”
池清望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在他回身的那一刻立马换上笑脸。
“是苏情的,”他说,“她说明天刚好周末,打算跟小表妹一起来看看我们。”
苏格握着手机说:“明天有个聚会,张导女儿过生日。”
“那你先去,下次我们再来,也不急。”
他刚想说,要不不去了,小表妹接过电话说:“哥哥,你能见到于月姐姐吗?”
于月?
新电影的那个女主角。
她应该会去吧。
苏格说:“应该能见到吧。”
“那哥哥……能帮我问于月姐姐要个签名照吗?拜托拜托~”
这才多大就开始追星了,那边苏情接过电话说:“苏格,她就是前段时间看那个少儿节目……小孩子一段时间一个想法……太麻烦就不用了。”小表妹蹦蹦跳跳的要抢电话,急得不行,她才不是小孩子。
苏格笑了下:“没事。”
“池清最近还好吗?”
苏格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盯着他的女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挺好的。”
电话一挂,他就走过去,蹲地上,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圈沙发里,好心情地笑了笑:“还生气呢?”
她撇头,哼了声,不搭理。
苏格捏了下她的脸:“真可爱。”
池清伸手打了下他胳膊,没想到他一下用力不平衡,身体后倾,头磕到了茶几的玻璃边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她就心软了,一脸担忧地将他拉起来坐沙发上,皱着眉说:“我去拿医药包,等下。”
刚迈出右脚,左手被他轻轻一拽,整个人就——
坐到了他的腿上。
池清心跳得越来越快,可却不是害怕了,他好好地坐在那里,一脸戏谑地盯着她,哪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偏偏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还慢慢靠近她的耳朵说:“兵不厌诈。”
妈的,这都谁教的???
太会了吧!!!
她一下从他身上起来,逃也似的往楼上走。
后面还传来他带着笑意的一句追问:“你喜欢的明星是谁?”
“莎士比亚。”她一边上楼一边吼了句。
……厉害呀。
其实刚才,苏格的头确实磕到茶几上了,甚至还在流血,能感觉到隐隐的痛意,他一边看着楼上,一边摸了下伤口,左手食指瞬间变红,好像现在还在流血。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医药箱,偷偷摸摸拿到卫生间处理,还没弄好,外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是她叫他的声音:“苏格?”
他下意识将门反锁住:“怎么了?上厕所呢。”
她说:“哦,那你快点,我也想去。”
他将酒精胡乱倒了下,伤口附近蛰得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微微抖了下,又贴了个特别小的创口贴,隐在旺盛的头发之下,他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确认她不会发现,又将卫生间的窗户打开,散了散酒精的味道,外面她又催了声:“你是掉马桶里了吗?”
感觉里面基本没味道了,他把医药包放到洗手台的柜子最里面,又按了下冲水键:“哎,出来了出来了。”
她就在门边,他一边打开门,一边将刚洗完的手上的水珠弹向她。
池清太急,喊了声“哎呀”,就进去关上门。
可一坐上马桶,就闻到了特别淡的酒精味,她对酒精特别敏感,一是受不了那种有些刺鼻的味道,二是一闻到这种味道就想起了医院,那一长段时间里,频繁失眠的日子。
当下,她并没有将这点小发现和苏格联系起来,直到她发现自己来那个,从柜子里一拿开卫生巾,里面的医药包就暴露出来。
那一刻,她心情特别复杂。
医药包放的地方,从来都不是这里啊。
她隔着门看了眼外面,又将医药包放进去,他不想让她看到,那她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么长时间,他冲水,洗手,开的窗子还没关。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怎么反倒他要偷偷摸摸替她遮掩?
他比她小三岁,可好像每次一碰到事情,冷静地想解决办法的人是他,默默承受一声不吭的人是他,相对成熟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