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搞错对象且还自恋了一把,骆北第一时间不是觉得自己一身女装居然还比不上穆宴秋,而是十二万分佩服这采花大盗,真真是牛人也,他与穆宴秋不对付这么多年都没有敢去调戏对方,这人居然还不止调戏一次。
那边打斗的两人,采花大盗的面容隐在斑驳树影中有些模糊不清,但骆北却百分百肯定他听到了采花大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调戏穆宴秋,“ 美人你好香,单就是看你一眼也让在下觉得不虚此行了。”
已经跳下客栈的骆北瞪大了眼,他突然觉得他已经看见了采花大盗的惨状了,这也太强了,对方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
不过能看见穆宴秋的糗事可真是难得,这绝对会成为穆宴秋的黑历史,穆宴秋这人看起来比骆北还英气,被人当女人调戏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不过……骆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幸灾乐祸,反倒是很不爽,甚至想取代穆宴秋来揍那人,让那采花大盗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这是不想自家门派的人被外人欺负还是其他,骆北一脸纠结,最后愉快的决定他一定是不想看穆宴秋被外人欺负才这样,穆宴秋这混.蛋就算被欺负也只能被他欺负,对,就是这样。
那边的采花大盗也没有他语言上说得那么轻松,交手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是踢上铁板了,他现在也只是口花花,想让穆宴秋恼怒而气息紊乱,拖延一下时间,可对方的剑招居然比起之前反倒是更稳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百试不爽能让人内力全封的迷香不起作用了。
可怜的采花大盗又怎么知道比起调戏骆北,调戏他穆宴秋本人反倒是无所谓了。
有了穆宴秋这个打手在,这采花大盗虽也武功不错,轻功更算得上出神入化,可奈何其对手是剑以快著称的穆宴秋,其自然是被打得惨不忍睹奄奄一息,也是为了将其丢给官差才勉强留了那么一口气,没想到捉拿一个采花大盗反倒是还白领了一百两银子,别管钱多钱少,至少没有白干呀,光这么想想就很爽了。
当然那些官差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事就暂且不论了,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人像穆艳秋这样搞得像把对方凌迟了一遍,那浑身是血没一块好肉的模样,骆北都不忍心看,与穆宴秋比起来他真的是一个侠心义胆宅心仁厚的好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看看,骆北突然觉得穆宴秋还是很敬重他这个小教主的,每次都还是很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了,毕竟对方至少从没把他打成这样过。
这采花大盗的事也解决了,前往姑苏调查穆家庄被灭的事刻不容缓,骆北再胡闹也知道穆宴秋的确很重视穆家庄满门一夜之间被灭之事,也不再拖沓。
翌日清晨,两人带上马匹行礼再一次马不停蹄的赶路,至于对门的爻疏,骆北走的时候那是真的,通知一下都没有去通知,穿女装这样的黑历史他没有去杀人灭口就算好了,还指望他走的时候通知对方一声吗果然他当时女装的时候就应该易一下容。
近来江湖上走动的江湖侠客变多了许多,好在没有外人认得他们碧泉教的身份,不然他们绝对会分分钟被别人组团追杀。
月上柳枝头,静谧的夜中,两匹白马在月夜中快速飞奔,卷起一地黄沙。
此时已是快二更天,其中一名黑衣少年揉了揉酸痛的肩背,又伸展了一下手臂,他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有些精神萎靡,当看见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客栈时,这黑衣少年的眼睛都如同亮的亮,他兴奋的如同看见了宝藏一样,连忙呼唤身旁的另外一个人,眉飞色舞道:“快看快看,客栈啊!”
他旁边一名身穿白衣的俊美青年却没有黑衣少年这么兴奋,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黑衣少年大失所望,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这都赶了两天路了,就不能劳逸结合以下吗
骆北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垮掉的脸,垂死挣扎道:“我说穆宴秋您老今晚都不打算休息一下吗?你不累马也累了。”
骆北口里是这么说,实则早就做出了决定,穆宴秋要是不留下来住一晚,就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去赶路吧!说实话要是没有他,穆宴秋说不定早就抵达姑苏了,只不过娇滴滴的大美人也得被这风尘给弄得焉啦吧唧的。
穆宴秋略略犹豫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想快点知道穆家庄为什么被灭,却也到底是不忍心心上人被他连累,这一天天的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骆北的决定,甚至有些纠结要不要和骆北先暂时分开,等他调查完穆家庄一事再回来找他,可到底还是舍不得心,让其一个人去江湖闯荡。
看着穆宴秋矜持点头的时候,骆北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明明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穆宴秋突然这么好说话让他有点慌张啊!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穆宴秋突然变得好说话算什么呢可仔细想想,骆北惊恐的发现穆宴秋好像除了刚刚到碧泉教那几年,好像一直都挺好说话的。
第19章 挨揍日常的第19章
盛夏的夜晚也不见得多么凉快,就连吹过来的风都是闷热的,马蹄踏踏的声音让拨着算盘的杜三娘略抬了抬头。
马蹄声在马棚处停了下来后,杜三娘略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艳红的唇上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客人来了。
半关着的门被一名黑衣少年骤然推开,客栈里的人略看了看,就又继续吃喝了起来。
这家客栈里并没多少客人,十几个五大三粗似乎是押镖的大汉,还有一个身穿墨色衣裙带着帷帽的女子坐于角落。
刚刚推开客栈大门的骆北粗略扫视了一眼客栈,颇有兴味地多看了两眼那带着帷帽的女子,那些个大汉还有不少将目光投向他们,唯独那女子安安静静的坐于角落,半分视线也不舍得投来。
还不等骆北多看两眼,一个徐娘半老的艳丽女人就已笑着迎了过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骆北笑了笑,“当然是住店,准备两间上房再备上一桌子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
好菜当然得有好酒来配,骆北指尖轻点了一下桌面,继续笑道:“再来一坛上好花雕。”
“好勒,”美艳的老板娘笑脸盈盈,“客官是在大堂吃还是送上去。”
“就大堂。”骆北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带着身旁的穆宴秋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方才还算正经的模样消失全无,一下子就瘫在了桌子上。
“等等。”就在老板娘走去吩咐后厨的时候骆北猛然大声叫住了她,他如同这时候才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穆宴秋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
“真不点,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穆宴秋冷淡的语气一成不变,“你随意就好。”
骆北撇了撇嘴,真冷淡,不过念到对方这些日子对他也还算勉勉强强,于是乎他继续低声问道:“酒呢想喝花雕还是女儿红或者竹叶青。”
“随你。”
“诶,好吧。”说着骆北回过头对着老板娘无辜笑了笑,“还是花雕。”
老板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打趣道:“没看出来少侠还是个体贴的。”
骆北笑着开玩笑,“没,我这不是怕他要是不满意揍我怎么办。”
“那你可放心,我们这的招牌菜包你满意。”说着老板娘就笑着去后堂吩咐去了。
等菜的过程中骆北又打量了几下客栈里的人,那十几个大汉腰间桌上椅子上都放着大刀,应是押镖的,一个饭被他们吃得极为热闹,时不时还哄笑两声,而那名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的女人,脸在帷帽下看不清面容,反倒是徒添了几分朦胧美感,桌上放着一把漆黑狭长的剑,就连吃饭时背也挺的笔直,看来是一个严于律己的江湖侠女。
这家客栈似乎没有什么小二,就连接待都是老板娘亲自来,但仔细想想这荒郊上应该没有几个人愿意来这里做工,不过……
骆北歪了歪头,看向他身旁的穆宴秋,“你觉得这里是不是少点什么?”
穆宴秋低垂着眼眸摩挲着自己的秋水剑,随着骆北的话才那么略略抬了下头,目光淡淡将四下尽收眼底,然后又垂下了眸子,“少了算账先生和跑堂,一个女人也不应该有能力将店开在这般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