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玩得开心，涂栩抬手扶额。
他心中的仇恨不见踪影，只剩下想用尾巴把苏怀闷死的冲动。
他抖抖尾巴，拍开苏怀的手，一边去。
“力道不够吗？”苏怀抱住尾巴不松手。
“我累了。”涂栩扯出尾巴。
“哦……”苏怀失望的拉长语调。
涂栩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睡觉。
临睡之前，他不忘把自己的尾巴卷到身前，不给苏怀偷摸的机会。
苏怀摸不着，眼馋地看了看被涂栩自己抱住的尾巴，一转脑又回去骚扰另一张床上的三只小狐狸。
小狐狸睡得正香，一只团成丸子，另外一只把脑袋搁在它肚子上，还有一只睡的四脚朝天，肚子都露了出来。
苏怀小心地摸了摸小肚子，抓住它的尾巴玩了起来。
小狐狸还小，尾巴没有涂栩的尾巴那么大，摸起来的感觉不同，但依旧毛茸茸的。
苏怀摸完尾巴，又摸摸它的耳朵，手指正准备朝着小狐狸的下巴而去，身后就突然有只大尾巴袭来。
大尾巴把它圈住，举了起来直接盘到涂栩身前的床上。
苏怀还没反应过来，尾巴又把他放开，然后一压，把他压在了床上。
涂栩一把抓住他，把他塞进自己的怀里抱住。
面对突然而来的拥抱，还有近在咫尺的距离，苏怀脑子里嗡的一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你干嘛？”苏怀咽了咽口水，耳朵都红了个透。
涂栩靠得实在太近了！他都闻到涂栩身上的气息了。
“给我睡觉！”涂栩闭着眼，把苏怀的脑袋按在怀里，不许苏怀说话。
涂栩和小狐狸感官相通，苏怀在小狐狸身上做的那些，清楚的传到涂栩这里，这让涂栩整个尾巴都炸毛。
偏偏苏怀还一点都没察觉，玩儿得很开心。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苏怀炸毛。
涂栩睡觉就睡觉，干嘛要抱着他睡？
这样很奇怪，他心脏都疯狂地跳了起来，它跳动的速度太快，让他脑子都缺氧了。
“再不睡，我就把你打晕。”涂栩凶人。
苏怀气鼓鼓的，他不再说话，两只眼睛却依旧瞪得圆溜溜的。
他看向涂栩，闭着眼睛的涂栩挺好看。
身为狐狸精，他有着狐狸所有的一切，出众的容貌，令人着迷的气质，就是性格有点神经质。
苏怀在心中腹诽，他觉得他多少有点理解，封帆为什么要把涂栩封印起来了。
就涂栩这性格，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要是不把他封印起来，等封帆死了，涂栩说不定一个心情不好，就真的灭了整座城。
封帆估计也是不放心涂栩。
苏怀脑袋转动，看向涂栩，“我听说你以前杀过很多人？”
传说里，涂栩是个杀了不少人，以至于血流成河的坏妖怪。
涂栩想起当初的事，冷哼一声，不准备回答，他的嘴巴却擅自张开，“他们自己跑来我的洞府闹事，难道我要躺着等他们杀？”
哦，杀的都是除妖天师。
这就没办法了。
苏怀倒不是站在妖怪那边，也不是觉得除妖天师就该死。
只是有记忆以来就身为除妖天师的他，更清楚除妖天师和妖怪之间的关系。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除妖天师杀掉妖怪，妖怪杀掉除妖天师，这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甚至许多天师后辈加入除妖天师的组织，就是因为他们的亲人被妖怪杀掉。
妖怪袭击除妖天师，也有因为亲戚朋友被除妖天师杀掉的。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苏怀动了动，平躺在涂栩怀里。
“你很想见到封帆？”苏怀问。
涂栩没理他。
“如果封帆出现了，你会怎么办？”苏怀觉得，涂栩肯定不会杀了封帆。
他就好像是在发脾气的小孩，对封帆发脾气。
“杀了他！”涂栩睁眼，眼中是灼灼寒光。
“那你会杀了我吗？”苏怀问。
“你又不是他。”涂栩把尾巴盖在苏怀脸上。
苏怀推开，他抱住尾巴，“假如我就是呢？”
涂栩上下打量苏怀，眼中都是嫌弃，苏怀这短胳膊短腿的样子，一点都比不上封帆。
……虽然封帆好像也差不多。
“那就先剥皮，再抽筋。”涂栩笑得温柔。
苏怀想到那场景，一个哆嗦，“能不能先杀了再剥皮抽筋？”他怕疼。
涂栩一尾巴盖在苏怀脸上，“睡觉。”
顿了顿，他又道：“你又不是他。”
苏怀掀开尾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好半晌后，涂栩受不了了，他勾住苏怀的脑袋塞进怀里，“行。”
“……那能不能不杀我，也不剥皮抽筋？你看我都帮你捏肩膀了。”苏怀闷声闷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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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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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话问出口之后，静静的等了一会，但却并没有等到回答。
没等到回答，他再次抬头去看涂栩。
涂栩已经又闭上眼睛，他呼吸绵长，似乎已经睡着。
苏怀心中涌现出一股失落。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失落，可他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凑近涂栩，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涂栩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闻习惯之后他甚至都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睡觉。”涂栩突然抬手按住苏怀的脑袋。
苏怀一动不动，只睫毛眨巴。他睫毛长而微卷，小扇子似地扫在涂栩的掌心。
“不杀你。”等了会，涂栩带着几分睡意的声音传来。
苏怀两只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
“你再乱动，我现在就杀了你。”涂栩对苏怀这总不睡觉还打扰他的做法，感到无奈。
苏怀心情好了起来，他嘿嘿一笑，翻了个身一把抱住尾巴，幸福地闭上眼。
他确实是累了，抱着尾巴，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算是遇见涂栩之后睡得最香的一晚。
吃好睡好，第二天的苏怀整个人都精神抖擞。
小狐狸也睡够，梳理完自己身上的毛发，它们都往苏怀身上跳，涂栩见状一尾巴扫了过去，把它们全拍到地上。
之前这几只小狐狸打他的仗，他还记着！
苏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涂栩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他自己手里，要么被他化身的小狐狸群殴打死，要么被他自己用尾巴捅死。
他走过去把小狐狸抱了起来，三只小狐狸一到他怀里，立刻委屈巴巴地冲他撒娇。
涂栩欺负它们了。
“别理他。”苏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涂栩脑子不好使。
他举起的手才放下，旁边就有尾巴圈了过来，涂栩危险地呲牙，“我看你才脑子不好使！”
要是苏怀脑子好使，就该知道不该招惹他。
苏怀倒好，总在他耐心极限边缘疯狂试探，生怕他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似的。
“刚起床，火气不要这么大。”苏怀顺毛摸，“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怀话音落下的同时，酒店窗户的玻璃突然就全部碎掉。
噼里啪啦的巨响，再加上飞溅的玻璃碎片，屋子里顿时一片糟乱。
那瞬间，苏怀护着小狐狸弯下身，他咬着牙准备好迎接疼痛。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等来，苏怀在动静停下后，回头看去。
涂栩的尾巴横在他和玻璃之间，替他挡住了所有的玻璃碎屑。
“你没事吧？”苏怀站起来，连忙去检查的涂栩尾巴。
这玻璃突然就裂掉，绝不是普通的事故。
事实也确实如此，涂栩的尾巴竟然被普通的玻璃伤到。
“离开这里。”涂栩抖了抖尾巴上的玻璃，圈住苏怀，把他扔到门边。
至于地上的小狐狸，他看都没看一眼，死了更好。
苏怀扶住门框站稳，刚准备开口，窗户那边就有一道黑影逐渐浮现。
一个半人半蜘蛛的妖怪悬挂在屋顶，正绕有兴致地打量着涂栩。
“你果然比之前更弱了。”那妖怪就是之前他们在封帆住的地方遇见的妖怪。
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身旁也没了漆黑环绕的雾状妖气，看着比之前更加凶残，也更加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