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贰臣+番外(24)

越执清楚这营城内的小乞丐背后另有人管束,每日讨来的钱都是要交给他背后的人,故而才这般威逼利诱,这是那小乞丐却上下将越执打量了一番然后说出一段让越执生疑的话来。

“你不记得我了?”

那小乞丐眸色黑的略带妖冶,越执皱着眉头着实想不起记忆里何曾有过这样的人物。

他这一思量,忽的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小乞丐身后一条街的人都被退散,只隐隐约约见着些红色迎面而来。

越执心道这是哪来的活宝行事这般高调,忽然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他一转身忽的就见着面前寒光一现,他将荷包塞给小乞丐随后奋力将他推开。

“钱都给你,将那马带走。”

小乞丐猝不及防的被他推的极远,一个趔趄栽了下去,他怀中落出一个木盘来,木盘周遭刻着繁复的花纹,唯有中间被挖空一枚小小的指针悬空在空槽中,丹红的指针并不随主人的动作而晃动,倒是越执入那客栈时指针像是被什么吸引似的小小的动了动。

“我寻你这些时日,你倒是过的潇洒。”

小乞丐哼了一声,将那荷包放在鼻尖,他眉头一皱,将荷包取下丢的极远,再一看那银两竟像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也抛的极远。

“许伯容。”

小乞丐语气中满是不屑,他将罗盘收入怀中,再一看那客栈内诡秘的气氛,忽然福至心灵的一笑。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是救还是不救。”

第56章 锦衣

许久不见,郑贵妃倒是容光焕发。

越执心想着,他的脸贴着地,他呼出一口气,地上灰尘便被扬起又扑了他一脸,他眨了眨眼,刀刃抵着他的脖子。

“这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郑贵妃一双绣鞋近的仿佛要触到越执的鼻尖,他斜眼看着客栈外原本空空的街道如今已经乌泱泱的挤满了人——都是身着官服的家伙们。

他不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心下腹诽这些人想一睹郑贵妃尊颜,又或者讨个眼熟?

呵。

他突然自嘲似的呼出一口气来,他怎么就忘了眼前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郑贵妃了。

她可是太后。

“你怎么不说话?”

郑太后尖细的护甲套划过他脸颊将那碎发刮到他的耳后,越执蹙眉他还在想泄露他行踪的人是谁。

心急剧跳动。

既然这人能泄露他的行踪,那么许伯容的行踪亦是能泄露的。

他回想起自己临死之际从郑太后那里承来的命令,带领假太子前往蔺塞,而后他身死倒也不知那假太子是否如约去了蔺塞。

“不说话么,”郑太后那一双眼眸恍若流转的碧波,她原也是个美人,可惜那美眸里始终藏着些怨毒。

“不说话的话,我便只能将你送去一个能让你开口的地方了。”

郑太后今日心情极佳,一群官员乘机拥上前将满腹讨好话抖了个干净,越执便在那一群聒噪声中上了郑太后早已命人备好的囚车。

“你运气好,如今锦衣司刚建成,你是第一个去那处的。”

押送他时一个胆大的士兵借机和他答话。

“锦衣司,那是什么?”

这是自从被抓捕后越执说的第一句话,那士兵也是一愣,他本以为再见了那班大场面还始终冷静不语的越执的越执是个哑巴。

“是个……”

他脸上突然带着莫大的敬意,只左右看了好一阵才单手捂住唇小声道:“审犯人的地方。”

看他那样子,其实是想说那是个立私刑的缺德处吧。

越执听了那废话后黑着脸腹诽道。

“锦衣司在何处,东都王城吗?”

越执又问,那士兵点了点头。

那便好。

他虽不知只会将发生什么,不过能顺路去王城倒也好,他本就是要调查许伯容的事的,如今借了郑太后的光乘车去王城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老首辅。

他合上眼索性就这枷锁镣铐在囚车上休憩起来。

倒是个心大的主。

方才与越执说话的士兵想着。

“妖人越执。”

一盆凉水将他浇的透心凉。

“做什么!”

越执还未完全清醒,意识尚在梦境与现实徘徊,突然被泼了水他下意识的吼了出来。

泼水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后一个巴掌打在越执脸上。

“小兔崽子,入了这锦衣司你还敢猖狂?”

这就是锦衣司?

越执全然不理会眼前这个人,反倒是游览般将四周看了个遍。

倒是比普通刑房大了许多,往日在刑房里见过的这里都有,而没见过的,这也不少。

“那铜牛是做什么的?”

越执努了努嘴。

吼他的人又是一愣。

感情这小兔崽子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又气又恼,然而心上忽然涌起一计。

“自然是玩的。”

他笑得奸佞,说着还舔了舔唇,越执咽下口水突然不想听这人再说话。

他看到了铜牛下端被灼烧过的痕迹。

第57章 不贰

“妖人越执,本官问你,你是用了什么邪门的法子死而复生的?”

越执思绪尚在那铜牛之上,待他这一问先是抬头一愣,随后心中突然明镜似的将一切都照的透亮。

怪不得要亲自抓他越执,原来是为了他重生的秘法。

越执心生一计,他估摸着那郑太后应该是躲在暗处窥听的。

本想着要以越执之子承业身份自居的他忽然换了话锋,只看着面前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就软了语气。

“哥们儿,我饿。”

那汉子刚喝了点酒,酒劲上脑面色通红,闻言手中鞭子在地上抽的啪啪作响,看着越执如同见了猎物,然而越执只轻飘飘的将他上下扫视一眼。

“你这小子胆儿够肥啊!”

汉子手握长鞭对着越执跃跃欲试,然而越执又开口道:“不对不对,我胆子可小了,你看你刚刚这么一吓唬我,我就忘记我是谁了。”

“你是谁,你不是妖人越执么!”

汉子笑道。

“哦,对哦。”越执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是越执,可我怎么又活过来了呢,让我想想啊,我记得……”

越执尾音拉的老长,他这话一点题,那汉子手中长鞭也不再动作,一时间牢房忽的安静下来,越执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你这……!”

咳!

不知何方传来一声咳嗽,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汉子闭了嘴。

“越执,别来无恙。”

那人自黑暗中走出,对着越执一笑,刹那间越执只觉心里都生出了诸多凉意。

越执被捕后又过了几日许伯容才得到消息,彼时他尚在与安合志商讨事宜,见也和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心下疑惑于是跟了上去。

“千万不能让太子知道。”

他听闻柳宏志如是道。

“可是太后下令要处死越执!”

也和争辩道,许伯容把这门框心头如被人攥死了一般。

“哪又如何,妖人越执以妖法重生,将其诛杀有什么错?”

柳宏志道,忽的看见门外站着个人。

“太子!”

“师傅!”

“你们究竟瞒了我何事?”

柳宏志咬着牙,直直的跪了下去,许伯容不理会他只定定的看着也和。

也和心下慌张,又被他这样看着,一时心急竟将知道的事全然和盘托出。

许伯容抿着唇,一双眸子里全然是冷漠,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追上来的安合志被他当做空气,安合志看个面前的两人呸了一声也拂袖离去。

又是几日过去,安交近日淫雨霏霏,鲜少放晴,许伯容独自在屋忠不吃不喝,也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柳宏志亦是手足无措。

他顾不得礼仪直接推开许伯容的屋门。

他行礼,许伯容不予理会。

他又唤,许伯容仍不予理会。

“殿下!”

宏志扑通跪下,胡须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两抖。

许伯容依旧连头也不抬。

“殿下,臣求您了,难道越执死了您也不活了吗?”

许伯容侧头,平静的像一汪波澜不起的清水。

“是啊,少师,越执若要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活的呢?”

宏志猛然抬头,却又听他说。

“可是少师,他还没死,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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