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
“嗯?嗯……”白访回了神,伸手接过余瑶的杯子,弯腰放到了桌子上,面对此刻醒酒之后,淡定的不行的余瑶有些无措。
白访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刚才……那个事,你还有印象吗?”
“刚才?”余瑶一脸疑惑,“刚才什么事?”
她愣了愣,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地转头四处张望了一圈,“我刚才不会发酒疯了吧,我、我没给白医生添麻烦吧?”
白访沉思了几秒,无奈地扯起了笑,“没有,你刚才睡的很安稳。”
“那就好。”余瑶松了一口气,有些尴尬,“我一喝醉,短时间内就醉的没意识,但过一阵子就会清醒,不过这期间的事我也不记得了。”
白访默了默,“那你这样很危险啊,醉酒期间被人偷袭都不知道。”
余瑶一脸无畏地笑着,“我哪有人偷袭啊,平时舒文都会把我送回家去,就算有人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机会。”
白访神情复杂,那刚刚的机会还是她幸运了?
“不过谢谢白医生你把我带回来啊,不然说不定还真让人有机可乘呢。”余瑶脸颊悠悠地泛红,视线往四周扫来扫去,有些扭捏害羞,“我还是第一次来白医生家,不知道打不打扰。”
一清醒,眼睛地贼溜溜地四处转悠,神情鬼鬼祟祟的余瑶,白访反而倍感亲切,刚才那个喝醉了让她脑门发热的多半是个假的。
“既然你都醒了,应该也可以自己回去了,不如……”
余瑶一听,立即娇弱地往沙发上一躺,哼哼唧唧的就开始演上了,“白医生,我头还有点疼,感觉晕晕乎乎的,可能是酒劲还没退。”
白访:……
刚才不是还挺精神。
“我家平时就我一个人睡,家里也没多余的床铺,就我那屋,你要是不介意……”
“我不介意!”余瑶眼眸子闪闪发亮,甚至隐隐透着兴奋,“我一点都不介意。”
余瑶就差把满脑子的歪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行。”白访点了一下头,“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件睡衣。”
“好嘞!”余瑶飞快地从沙发上一弹,冲进了浴室里,速度飞快,动作矫健,跟刚才娇娇弱弱躺沙发上的就完全不是一个人。
白访瞥了一眼余瑶消失在浴室的背影,转头去了衣柜。
平时印象里的余瑶跟喝醉了的余瑶相反。
平时的余瑶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要吃人一样,一喝醉之后,就软软地躺在沙发上,一副等着被人吃的样。
这反差倒是让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平时盯她的劲要是拿去瞪那些小混混,也不至于被人纠缠上啊。
白访挑了件自己的睡衣,给余瑶放在了浴室的门口,自己再回屋子里去收拾了被子。
等收拾好准备再出来的时候,余瑶已经洗好了,身上套着白访有些宽大的睡衣,她乐呵呵地舞着两只有些长的袖子,兴奋的跟个孩子似得。
白访刚要走出去,就见余瑶一脸开心地拉着自己睡衣的领口,猛地往脸上一捂,发出嘿嘿的笑声。
“白医生的睡衣!穿在我身上了!”
白访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去。
正犹豫着,余瑶快乐地将领口拉下来,挥舞着两只长长的袖子,转身准备往卧室蹦跶的时候,一转头就跟白访对上了视线。
余瑶一僵,笑容凝固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她脸颊发烫了起来。
因为过于开心都没注意场合,痴汉现场被正主抓了个现行。
“你、你的睡衣还挺香的,用……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啊……”余瑶尴尬的不知所措,只能胡乱地找点什么话题缓解下自己的不知所措。
“放在浴室了,你喜欢可以去看看。”白访应了应,装作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嗯、嗯……”余瑶支支吾吾地应着,耳根还是通红的。
“你给你拆了支新的牙刷,毛巾就用我的吧。”白访将一支粉粉嫩嫩,牙刷柄上带着兔耳朵的牙刷递给了余瑶。
余瑶接过,茫然地扫了一眼那支粉嫩的牙刷,要是再小点,这就是支儿童牙刷了吧。
白医生家里居然还有这样的牙刷?
“那我去洗漱了。”碍于刚才的事,余瑶也没敢多待,接过之后就调头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一边揉着自己发烫的耳朵,一边站到了镜子跟前。
“白医生怎么一点声都没的就站在那了啊,应该没看到吧……”余瑶想了想,还是羞耻的想原地钻到地底下去。
她揉着脸冷静了一会,才抬头往洗漱台上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摆着东西都清一色的可爱,不是印着小企鹅图案的毛巾,就是有着小北极熊的雪白杯子,再到可爱的牙膏,看上去都相当的跟白访不符。
令余瑶一头问号,怀疑自己走错了卫生间。
再看看手里的牙刷,好像确实没走错。
她挤了点牙膏,开始刷牙,视线往四周瞄来瞄去,还真在柜子上看到了白访说的洗衣粉。
回去也要买个同款。
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飞快地刷完了牙,用挂在洗脸池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才转头出了卫生间。
“卧室我收拾好了,睡觉吧。”白访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杯热水,见余瑶出来,便放下了杯子。
“好。”余瑶应了一声,盯着白访卧室的门,脸颊悠悠地泛红,压抑不住地扬起嘴角。
今晚可是要跟白医生一起睡觉啊!同床共枕啊!说不定就会发生什么嘿嘿嘿的激动人心的事呢!
就算没发生,光脑补一下也是快乐无比的啊!
余瑶欢快地舞着袖子,连跑带跳的冲进了白访的卧室,快乐的像个孩子。
白访关了客厅的灯,也跟着进去了。
余瑶一进卧室,就飞快地扑到了白访软软的床上,一脸期待地拍了拍床上的被子,“白医生,来睡觉啊!”
白访点了点头,伸手拉上了床头灯,打算去关卧室的灯。
“等等!”趴在床上的余瑶忽地眉头一皱,紧张兮兮地趴在床单四处摸了摸,皱着一张脸,抬头看向白访,“白医生,这被子你用了多久了?”
白访疑惑地盯了她一眼,“是家里人塞给我的,很舒服,睡习惯了,一直没换,就带出来也大概有个五年左右了,听说我小时候还盖过,是床很老的被子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难道说……这被子……?”
余瑶抿了抿唇,垂眸盯着底下的被子,或许白访听不到,但她却听的真真的。
下面这床被子正在大吵大闹地跟余瑶嚷嚷着:“你谁啊?!哪来的野孩子啊?!怎么随便就被小白带回来了?!”
“不要随随便便就睡别人家里!我跟小白相亲相爱睡了那么多年,还没盖过外人呢。”
“给我滚下去!”
余瑶的脸皱成了一团,眉头拧的紧紧的,都能夹死只蚊子。
虽然不应该,但是听一床被子在那叨叨它跟白访相亲相爱睡了几年,让余瑶酸的不行。
“我们换床被子睡吧。”余瑶认真地抬头,无视了被子吵吵嚷嚷的声音。
白访愣了愣,随后露出了少许为难的神色,“这床被子我盖习惯了,突然让我换……大概还得去箱子里翻一翻吧。”
一见白访露出为难神色,余瑶立马妥协了,“那就不换了,能将就。”
说完,她瞪了一眼被子,用力地拍了拍,“晚上给我安静点啊!”
“谁该安静点,自己心里没点数啊,我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我跟白访同床共枕的时候啊,你怕不是个小屁孩吧,还来管我的闲事。”被子发出阵阵冷笑,先一步向余瑶示威,硬是让余瑶咬牙切齿,不敢当着白访的面跟她家被子吵架。
平时一些小东西就算了,坐在床上跟被子自言自语的吵架,不管怎么看都像个神经病。
“那我关灯了啊?”一旁不明所以的白访问了一声。
“好。”余瑶咬了咬压根,将心底的不爽给压了下去,乖巧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躺下了。
白访关上灯之后,也躺进了被窝里,两个人的身体挨到了一堆,余瑶立即将刚才的烦躁忘的干干净净,悄悄摸摸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白访,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
她一会害羞地盯着白访家的天花板,一会又偷偷瞄白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