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给陆景曜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怕陆景曜换手机再打过来,徐向晨直接替阮向笛把手机关机了,还周到地把自己的、贺立轩的手机都关机了。
贺立轩推了推徐向晨,小声道:“我怎么觉得向笛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徐向晨凑到贺立轩耳边说:“抑郁症,你别刺激他,哄着点儿。”
贺立轩眉头一皱,之前阮向笛有抑郁症的事情,贺立轩是知道的,但是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变得严重了许多?
但是,贺立轩徐向晨不刺激阮向笛,总有人刺激阮向笛。比如停在阮向笛家门外的汽车里,走出来的身材修长、西装革履的男人。
第14章 跟我回去!
低调的保姆车在别墅前停下来时,一直看着窗外的阮向笛,就立刻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旋即车门开了,一条笔直的腿踩到了地面上,接着那人弯腰探身出来。
深色西装,条纹领带,锃亮的皮鞋,一副刚从商业会议出来的样子。
但男人皱成川字的眉头,阴沉的脸色,以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都显示着他并不像在会议室里那么冷静。
从后视镜里看到阮向笛回家来,陆景曜便推开车门下来,站在车门旁等着阮向笛。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阮向笛并没有向他走过来,走过来的是经纪人贺立轩。贺立轩比陆景曜年长,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面子功夫一向做得很好,公事公办地迎过来,笑着伸出手:“陆总,久仰。”
陆景曜漠然地瞥了一眼贺立轩的手,动也没动,指间的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而后慢慢吐出一个烟圈,道:“你是什么东西?让阮向笛过来。”
贺立轩脸上的笑僵了僵,在心里把这人臭骂了几句,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收回手道:“陆总,您是要和我们向笛谈什么合作吗?我是他的经纪人,这些事情我负责就可以。”
“——当然,”赶在陆景曜再次怼人之前,贺立轩补了一句,“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只是私事的话,向笛说他跟您没什么好谈的,请您不必纠缠,闹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陆景曜嗤笑一声:“闹不闹出去,是我来决定的。”他一把扒开贺立轩,大踏步走向阮向笛。
阮向笛见他靠近,便本能地向后躲,却还是被陆景曜抓住了手腕。
“你胡闹些什么?跟我回去!”
阮向笛触电似地甩开陆景曜的手,眼睛执拗地盯着陆景曜,嘴唇颤了颤:“这里是我的家,你要我回哪儿去?”
陆景曜几乎要被他气笑了,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压着火气道:“阮向笛,你别逼我当着别人的面,不给你面子。”
阮向笛匪夷所思道:“陆总,您什么时候给过我面子?”
“阮向笛!”陆景曜炸了,一把攥住阮向笛的手,拉着人就往自己车里拖。
“放开,你放开我!陆景曜!”
可阮向笛的力气跟陆景曜根本没法比,这人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紧紧地夹住阮向笛的手腕,捏得生疼。无论阮向笛怎么挣扎,都甩不开。阮向笛有些慌了,回头冲经纪人和助理求援。
“晨儿,轩哥!救我!”阮向笛满脸都是惊慌,嗓子都快喊破音了。
“渣男,你特么放开阮哥!”徐向晨第一个冲过来,却被陆景曜的保镖半路给拦住了,一拳砸在徐向晨的脸上,徐向晨那张圆乎乎的脸顿时出现了一个青紫的痕迹。
“陆总!”贺立轩比徐向晨要冷静,试图跟陆景曜讲道理,“您不能这样,您这样是违法的!”
陆景曜抓着阮向笛塞进汽车里,“哐”地关上门,上了锁,回头冷冷地瞪了贺立轩一眼,冷笑道:“那你就去告我,看你家艺人还要不要名声了!”
第15章 你是在逼我在车里上你?
“陆总!”贺立轩道,“您难道也不要名声了吗?”
陆景曜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说:“你可以试试,再不识好歹,我改天就让夏英把阮向笛雪藏了。”
“渣男,你特么横什么横?有几个钱了不起?雪藏……我雪藏你麻痹!”徐向晨气急了,口不择言地骂起了脏话。
陆景曜不耐地朝保镖挥了挥手,保镖立刻心领神会,狠狠一拳揍在徐向晨肚子上。
阮向笛在车里出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向晨被这一拳揍得弓起了腰,痛苦地捂着腹部,还怕阮向笛担心,咬着牙不肯叫出来。
“陆景曜!”阮向笛慌了,一把抓住陆景曜的衣袖,“你别打他!我跟你走,你别动他!”
被打的是徐向晨,阮向笛却比徐向晨先哭,拉着陆景曜的袖子哀求。
“晨儿他最怕疼了,你别看他肉多……但特别怕疼,你别打他,你要是不高兴,打我也行,你打我……别打他!”阮向笛说着,竟拉着陆景曜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你发什么疯?”陆景曜一把甩开了阮向笛的手,“他不会说话,就教教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至于你,”陆景曜扫了阮向笛一眼,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冷冷道,“自然是要跟我走的——回去吧。”最后三个字是对司机说的。
“妈的渣男,你快把哥放下来,你这是绑架!你这是犯罪!”
“冷静!向晨,别骂了!”
“……别拦着我,轩哥,他把阮哥带走了,他把阮哥劫走了!”
“我知道,可你再骂也没用……”
汽车发动起来,方向盘打了几个转,汽车掉头,然后缓缓地开远了。而车后徐向晨的高声叫骂,以及贺立轩的劝告依旧没有停止。
报表们教训完徐向晨,也没有抓着他继续打,见自家老板走了,就上了车跟着老板一起走了。
汽车里,阮向笛趴在车窗上奋力向回看,只见到自家别墅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这栋别墅当初还是陆景曜挑的,说离陆景曜家近,来往方便。
胖乎乎的徐向晨和贺立轩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汽车转了个弯,两人的身影被行道树挡住,才彻底看不见了。
阮向笛还怔怔地趴在车窗上,眼泪止不住地掉。
司机像个木头似的在前面开车,一语不发。陆景曜盛怒之下,也不说话,汽车内便只能听到阮向笛低低的抽泣声。一声接着一声,听得陆景曜心烦。
陆景曜攥着阮向笛的衣领,一把将人拽过来。阮向笛猝不及防,衣领在脖子上勒了一下,被拽得一头栽进陆景曜的怀里。阮向笛反射性地想起身,却被陆景曜死死地按住了。
“你放开我……陆景曜,放开我……”阮向笛用力推搡着。
陆景曜毫不费力地捉住阮向笛的手,弯腰,低下头,一只手捏着阮向笛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来。
阮向笛的脸上全是泪。
陆景曜说:“你这个样子,是逼我在车里上了你?”
第16章 不可以!
陆景曜现在这个疯样,阮向笛真觉得他能干出这种事,被吓得缩了缩,咬着唇,不敢哭了。
陆景曜到底还是心疼他的,见人被吓着了,便稍稍放缓了语气,替阮向笛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低声道:“你乖一点,我就不欺负你。”
阮向笛轻轻地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你能不能放我回去……”
陆景曜的眼神一下子沉下来:“不能。”
阮向笛又要哭,陆景曜说:“你再掉一滴眼泪试试?”
阮向笛果然把眼泪逼了回去。
陆景曜把人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之前不也经常去我那儿么,怎么今天就不愿意了?”
以前阮向笛是很喜欢陆景曜这样对他的,觉得亲昵,现在却是满心的抗拒,撑着陆景曜的胸膛,尽量让自己离对方远一些,重复道:“陆景曜,我们已经分手了。”
陆景曜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我就扒了你的衣服。”
阮向笛动了动唇,不敢说了,小声问:“那你带我去你那儿,干什么?”
陆景曜自然地说:“我想你了,想见你,不行么?”
阮向笛不明白陆景曜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之前都已经答应分手了,现在又口口声声说想他,好像他们没分手一样?这样有意思么?
陆景曜说:“你别给我闹了,那天我去你家,还没闹够?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我给你这么多天时间冷静,有什么气也该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