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衣坐在床边,正要和廖则说话,却突然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去。
只见刚才还能看到外面景物的窗户,这会儿不仅看不到景物,连带着阳光也照不进来,被东西给挡住了。
廖则也看到了。
他动了动唇,还没开口,卿衣已经起身走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那趴在窗户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个全身乌漆抹黑的鬼。
这鬼也不知道打哪个地方来的,竟然不怕白日阳光。它攀附着窗户,正努力通过窗缝,想要进入房间,冷不丁一抬眼,和卿衣眼对眼。
这鬼条件反射般立即做出个能活活把人吓死的恐怖表情。
岂料卿衣八风不动。
正当这鬼想着难道自己的吓人功力退步了,就见卿衣抬起手,也做出个表情。
她这表情,在廖则看来就是很普通的小孩子式拉嘴叉子扮鬼脸,可在鬼眼里,却比十八层地狱里的景象还要可怕上千万倍。
鬼憋了憋,没能憋住,发出一道疑似哭腔的声音。
然后哆哆嗦嗦着把挤进窗缝里的脚抠出来,扭头飞快地跑了。
成功扮鬼把鬼吓跑,卿衣满足转身,就见廖则正在笑。
笑着笑着,他微微侧头,咳了几下。
这一咳,他脸上那一直没消下去的红顿时更加鲜明,衬得他五官昳丽,更耐看了。
卿衣却没空欣赏他的美貌,立即问:“你又要吐血了?”
“没,”廖则回过头来,“只是有点笑岔气了。”
卿衣哦了声,问:“哪里好笑?”
廖则说:“你冲鬼扮鬼脸。”他问,“你不害怕?”
卿衣说:“不怕啊,我习惯了,你也要习惯。”
没想到她会学他之前的话,廖则又笑了笑。
他说:“嗯,我会习惯的。”
他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卿衣过去了。
重新在床边坐下,记起刚才被鬼打断的话,卿衣问廖则:“你做婚检了吗?”
廖则说:“做了。”
卿衣说:“那我问你,你老实回答。”
廖则说:“好。”
卿衣问:“你精子成活率怎么样,精子质量呢?你不孕不育吗?还有,你那里能硬起来吗,能让我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吗?我不想刚嫁过来就守活寡。”
廖则一顿。
系统也炸了。
老父亲近乎崩溃:“好端端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卿衣说:“我说了啊,我不想守活寡。”
系统说:“那也不是你这种问法!”
卿衣说:“这有什么,我和他结婚了,夫妻本为一体,怎么问不是问。”
系统说:“是这个道理,可你不能委婉点?”
卿衣说:“不能。”
她理直气壮得很。
老父亲更崩溃了。
而廖则也终于回答。
他说:“这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124章 我的病秧子老公3
“试试不就知道了?”
廖则说着, 眼底微微漾开一点异彩。
卿衣挑了下眉。
她答:“试试就试试。”
谁怕谁啊。
你个一咳就吐血的病秧子, 难不成还能干得过我这个堂堂天师?也不怕还没提枪上阵, 就先吐了满地的血。
卿衣想着,也不怂,直接起身, 当着廖则的面脱身上的礼服。
同时还不忘盯着廖则, 观察他的反应。
这一盯, 就察觉他眼底那点异彩正逐渐加重。
他目光沉沉的, 连带着脸上那一直没消下去的红也加重了, 乍一看面庞红润,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卿衣不由对系统说:“感觉我每天都这么脱一脱的话,他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
系统还没从刚才的崩溃中稳住心神,听见这么句虎狼之词, 顿时更崩溃了。
好在老父亲清楚卿衣的本性,知道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真让她每天脱给廖则看,她自己都能找理由否决掉。毕竟廖则的身体状况摆在那儿, 她再傻也得斟酌斟酌。
于是系统强行稳住了, 说:“你脱个鬼。他那是气血上涌,你再刺激他,待会儿他又吐血。”
卿衣说:“我这才脱一件呢。”
系统说:“就他那眼神,指不定心里早把你扒光了。”
卿衣说:“咦?我居然没看出来他这么闷骚。”
系统说:“不闷骚能说试试?”
卿衣说:“对哦。”
她继续脱。
首都这边刚入春,温度还有点低,结婚礼服又是按照古礼定制的,厚厚的好几层。卿衣脱掉外面最繁重的那层, 里头的稍微薄点,隐隐勾勒出身段。
因为打小住在山上的缘故,每天不是忙着驱鬼就是捉妖,这具身体锻炼得比常年泡在健身房里的还好。随着礼服一件件地脱下,纤细又匀称的身段彻底勾勒出来,卿衣手指搭在最后一件的系带上,久久没动。
系统估摸着她可能要搞事情,果断匿了。
老父亲不在,没人能管得住卿衣,她就又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
她问廖则:“真的要我试试吗?”
她脸上还带着新娘妆,不浓,但那眉梢眼角怎么看怎么像盛放到极致的春花,鲜艳得不得了。
廖则望着她,不答话。
只伸出手,掌心向上,像是邀请她。
卿衣把自己的手搭过去。
才触碰,就被他握住。也不知道他一个病秧子哪来的力气,他手臂往里一收,就让她一下子扑过来。
这动作毫无预兆。
关键时刻,卿衣的技能发挥了作用。
担心这一扑,会把他扑得吐血,卿衣凭借着另一只手按住床沿,巧劲一用,没让自己真的扑进他怀里。
她抬头,唇角勾起一点笑,说:“真的要我试试啊?”
廖则也笑。
他说:“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妻子这点小要求,丈夫必须答应。”
卿衣说:“你也不怕吐血。”
他说:“不是试试吗?”
卿衣懂了。
他说的试试是真试试,字面意思上的试试。
她刚要点头说行,一点一点慢慢试,廖则已经重新伸手,把她推倒在床上。
床上被单是大红色,被子也是大红色,卿衣身上最后这件礼服也是红色。她仰面躺着,被这红衬得肤白如雪,又娇又艳。
廖则缓缓倾身。
“这嫁衣最后一件,该我脱。”他说。
卿衣说:“那你脱呀。”
她眸光水盈盈的,没有半分的不乐意。
廖则这就动起手来。
他手指苍白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解开系带时,有种从从容容的优雅。
系带一解,刚才还严实的襟口松开来,被遮掩住的景致若隐若现。他手指停在那儿,没往里去,而是再度倾身,说:“闭眼。”
卿衣说:“接吻吗?”
廖则说:“嗯。”顿了顿,“我初吻,没有经验,如果有哪里做得让你觉得不舒服,还望你体谅。”
卿衣被他这话说得又是一笑。
这种礼貌的小正经,放在他身上怪可爱的。
她说:“知道啦,我现在就体谅你。”
说完闭眼,下一秒唇上一热,他已经吻过来。
因为是初吻,任何都是新奇的,开头的尝试就显得格外的小心。他甚至会很体贴地问需不需要换气,表现出十足的耐心。
等尝试得差不多了,才一改开头的小心谨慎,姿态近乎蛮横的掠夺。
——仿佛这才是他的真正性格。
霸道、强势,是隐藏在病弱之下的凶狠与疯狂。
卿衣手脚发软,呼吸凌乱。
廖则也同样呼吸有点乱。
他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覆在她身上,手指也不再停留,开始摸索。
卿衣手脚更软。
忽然她一皱眉,从嗓子里发出点细细的哼声。
廖则立即问:“不舒服?”
卿衣说:“没有……”
廖则望着她浮现出红晕的脸颊,隐约明白什么,继续下去。
她发出的哼声更细了。
新婚妻子这么娇娇软软地在自己身下,别说是个病秧子了,就算是个残废,这会儿也得站起来,一展雄风。
廖则抓住她的手,让她给他脱礼服。
和卿衣的嫁衣一样,廖则的礼服也是几件套,并且因为他体弱,生怕寒气侵身,他的礼服明显比嫁衣更厚重。
卿衣扒拉着他的礼服,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