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93)

荣成锦的声音已经带了怒意,有剑出鞘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荣府的马车!”

“荣小姐莫要为难我们,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荣成锦抬剑一指,“要上我荣家的马车,那就要看看,你们可有命去回先帝的话!”

“荣小姐……”

“若是不敢,那就闪开!”

车马再次行进起来的时候,荣成锦提剑立在马车上,马车边是镇国将军府的府兵,再外一圈,亦是戎装。

“大统领,这可怎么办?”

“跟!”

“属下明白!可是……可是若是进了荣府……”

进了荣府,就更抓不得人了,这是谁都明白的事,可是谁也没法想到荣家会突然出来啊,来的还是带了先帝钦赐宝剑的荣家嫡小姐。

殿内的玉指正是捏着汤匙,闻报便是一顿,下一刻那汤匙便就砸到了近卫统领姚成的脸上:“废物!”

“是!请皇后娘娘责罚!”

“哼。”座上正是萧皇后,此番沉了脸居高临下地站了起来,“责罚倒也不必,是本宫没有想起来,这京城还有这样的人家。”

姚成不敢抬头,只仍是跪在下首,片刻又听上头笑了一下,再出声已是柔和,似是换了个人。

萧皇后仔细又瞧了瞧自己的指甲:“罢了,他荣家想淌这浑水,也是无妨的。可惜了那荣家小姐。”

姚成不明所以,只当不知,仍是沉默跪着。

“姚统领。”

“在!”

“你可也是觉得,本宫与太子殿下,在谋违逆之事?”

等了一刻,却是未有回应,那凤冠之人一步步走下阶来,也不着急:“你可是觉得奇怪?”

这次姚成终于抬起头来:“娘娘,您是后宫之尊,太子殿下是储君,纵是陛下对殿下有误解,也……”

“误解?”萧皇后呵呵又笑起来,手指已经抚上那人面上,“姚统领如何这般天真?”

“……”

“不过姚统领这般,倒是十足可爱。”萧皇后的手仍是留在他面上,后者并不敢动作,只这般僵住,任她继续道,“只是,有些时候呀,姚统领可不能妇人之仁,成败呢——”

说着,那手便就滑到了男人粗糙的掌中,轻轻握住,萧皇后离他更近了些:“就在你自己的手里,但看你要——还是不要。”

掌心的柔荑撤去,落在他肩上,男子手掌握紧,突然回过头去:“姚成但听娘娘吩咐!”

“那自然是好的。”

话音方落,外间便就来人道:“启禀娘娘,方才听闻太子殿下亲征,陛下又咳血了,召娘娘过去。”

“嗯。”收了手,萧皇后又理了理身上朝服,漫不经心道,“药可有喝?”

“陛下盛怒,还未喝。”

“本宫知道了。”女子轻叹一口气,低头看向男子,“姚统领。”

“在!”

“姚统领怎么选择,事关国事,可要慎重。”

“是!”

满意地又拍了拍他,萧皇后这才往外走去,方才禀告的宫人上前扶了,往寝殿去。

许久,独留殿中的姚成兀自爬将起来,又顿了一刻,才转身离开。

荣府内,万般皆是祥和,只甘幼宁渐渐清明起来,暗骂自己方才误了事,可荣成锦并不叫她出去,竟像是要把她锁在荣府一般。

“妹妹来用些点心?这是栗子糕。”荣成锦捡了一块出来与她,“这几日赶路,怕是没好好用饭吧?”

“姐姐。”甘幼宁想拒绝,却瞧她执了点心的手,终是接了过来,“姐姐也不必瞒我,我不是傻子。如今宫里什么消息也无,爹爹竟是面都未见我,定是有什么事来。”

罢了抬眼瞧她,甘幼宁忍了忍:“我不会哭的,也不难过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当要告诉我才是。否则,我岂非只能在此做个缩头乌龟?”

“不难过了?”荣成锦瞧向她的眼睛。

甘幼宁语塞,别过头去。

“罢了,难过也好,不难过也罢,姐姐倒是没什么能劝你。”荣成锦想了想,“不过妹妹聪慧,自该明白,他们没有一人不是想要护你周全。”

道理谁都懂的,甘幼宁点头:“所以宫里如今是谁在主事?”

“东宫无德,陛下盛怒,气急攻心,只原是要拟诏却是突然耽搁,如今便是上朝都是需得人扶将。前些日子北疆来报……如今已是萧皇后理政。”

“太子亲征不是陛下的意思?!”

“妹妹以为呢?”荣成锦将茶水推给她,“说是也是,说不是……谁会说不是呢?”

“……”手里的点心被捏了个粉碎,甘幼宁咬紧了唇角,“那……我父兄呢?”

第82章 一样

荣成锦瞧了她一瞬, 却也没有瞒着:“除了支持东宫的人, 其他朝臣皆是被请进了宫里。”

这个请字,可当真传神。甘幼宁目光闪了闪,不过半刻,便就将面前那盘子栗子糕端到了自己怀里, 一口点心一口茶水地塞灌起来。

“唉?你吃慢些!”荣成锦被她这架势震住了, 须臾就明白过来,“你就是要补充体力救他们出来, 也不当得这般胡塞, 好好吃就是。”

不说还好, 一说就当真噎住了, 险些翻了白眼, 又是好一顿忙活甘幼宁才缓过来, 将散发抹了一把,只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单是试探道:“姐姐你可知道现下大殿下在何处?”

“平王殿下?”荣成锦想了想, “年后连城起了疫病,范围倒是不大, 平王殿下亲领了御医去的, 似乎是已经控制住了, 不过人还在连城, 没有回来。”

“不在城中?!”这不对劲,甘幼宁摇头,“不能够, 京中发生了这样的变数,大殿下会不知晓吗?”

“妹妹说得是这个道理,可是妹妹想过没有,大殿下知晓又能如何?如今整个皇宫的禁卫军都听姚大统领的指令,回来路上你定是也听见了的,”荣成锦又是哼了一声,“那姚成,如今究竟是奉了谁的令你当知晓。”

许是怕她仍抱有希望,荣成锦干脆说开:“整个京城所有的兵力都在萧皇后手里,其他的都被东宫带去北疆,对内,咱们毫无还手之力,纵是我这镇国将军府有先帝允许的府兵,但是妹妹当知晓,既是府兵,出了这府门,就是违逆,陛下不发声,荣府不得出兵。”

“再有,府兵与禁卫军,自是不可比拟。”

甘幼宁坐不下去,却又无话可驳,只顺言道:“对外,但凡东宫回京,言说前线大破北唯哈立下战功,皇后再宣言陛下……那这全皇城的朝臣与百姓,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妹妹明白自是好的。”

“可我们就这样坐着吗?”甘幼宁不解看住她。

荣成锦低头看她一眼,而后缓缓站起来。

“是,不能这般坐着。”说罢又伸手按住甘幼宁肩头,说出的话却已是换了语气,荣成锦眼中沉静,“我荣家这镇国门楣不是祖宗白挣。”

这话掷地有声,虽未提音,却是陡然似是在耳边炸开,甘幼宁突然抬眼往四周望去,才发现镇国将军府里很安静,唯有府兵肃立,此处并非后院,她却打进门就没有拜见过荣家人等。

“姐姐预备如何?”

荣成锦这才缓下声调:“你放心,祖母有先帝诰命,旁人轻易动不得。不过现下该是歇下。”

甘幼宁隐隐猜到些什么来:“荣大人他们?”

“父兄方过了年节就出了城,母亲也一并跟过去了。”荣成锦微微一笑,“荣家既世袭功勋,便就不会眼看这乱世,这是责任。”

她本就生得比甘幼宁高挑,如今只是站在那里轻巧笑着,似是被留于这京城是非之地不过是寻常不过,竟是一身的傲骨。

甘幼宁低头瞧向自己手中捏碎的点心屑,终是觉出自己的可笑来:“姐姐巾帼,是妹妹肤浅了。”

说罢也站了起来,仔细整了衣装:“得闻姐姐言语,妹妹明白了。如今家国蒙难,我不该囿于心境。”

上一世爹爹倒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无端又闪现出来,叫她心中一滞,抚上心口的时候,又触及那将将收好的休书,便就咬紧了牙关。

荣成锦扶住她,将她按住休书的手拉了下来:“妹妹,我能帮甘家的不多,可是甘幼辰开口叫我照顾好你,我便定不会叫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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