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番外(41)

许是声音吼得太大,外间传来蕊儿的声音:“夫人?姑爷?”

“干什么!有话就说!”甘幼宁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声量,吓得外头人轻易作不得声。

片刻,还是另一人接口道:“表少爷,夫人,老夫人叫奴婢来问问,可要一起用晚饭。”

面前人一动,甘幼宁一把扣住他,司九楠抿唇,只听得她微微缓了声,只语气里的怒气轻易未消:“我今日与表姐吃得有些多,便就不去了,劳烦姑娘替我说将。”

“那表少爷……”

“我与夫君有些事要理,还请姑娘好生带话。”

“是。”

蕊儿将人引到院外,又笑道:“姑娘方才可听明白我家夫人的话来?”

“听明白了的。”来人笑着,收下递到面前的银子,“这便就去回话。”

“谢谢姐姐了。”

外头静默一片,甘幼宁能感觉自己手指都在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太过用劲。

司九楠低头,那人将他手腕扣得甚紧,似是用了浑身力气一般,他突然觉得,自己错得有些离谱,如何这般丝毫气度也无。

“你……”

“司九楠,”甘幼宁出声,“我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相信,我选你,仅仅因为——你一人?”

第36章 终究

这句话,多少带了些顿挫失意,司九楠便就活该成了樽石像,手腕被她逮得都有些麻木,连带着嘴巴都越发不利索起来。

“你不信。”甘幼宁盯住他的唇角,“你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司九楠转眸,怕自己轻易心软,外头天色微暗,他终是找回了些神智,轻声道:“你先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就好好听我说话吗?!你会吗?!”甘幼宁将他的手腕攥紧了执起来,突然一把按到了自己心口。

手下一软,司九楠目光便就变了,逼得自己不得不看回她来,甘幼宁勾唇:“我听闻人所有的想法皆是由心,它是最骗不得人的。夫君不信我,总是不信我,那这次你就好好听它说!”

他想将手移开,可这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连他都没有挣脱开来,最后只得低吼一句:“甘幼宁!”

“叫我大名做什么!夫人两个字不会喊吗!”甘幼宁的声音比之只大不小,手也是按得死死的。

“……”那心跳很是有力,似是要将他的手掌撞破一般,眉上的青筋跳了跳,司九楠咬牙,“夫人还请放手。”

“怎么?你是不敢听还是不想听?”甘幼宁欺近一步,将他逼得又坐下,连带着她也是俯身向下,低头看他,“你不是不信吗?那我就再与你说一遍。”

指下的跳动不减,和着立在面前人的话,一字一顿,直直撞上他心门。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上辈子是,这辈子,亦是!”

分明告白,该是最缱绻温柔的字句,甘幼宁却说得铿锵有力,眼睛眨也不眨,里头轻易窜着火苗,似是要将面前人都烧灼一般。

司九楠动了动手指,发现她已经松了手,没有了禁锢紧贴,那心跳似乎也离他远了些,可那节奏,像是拓上了他掌心一般,仍是兀自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甘幼宁直起身子,垂手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你不回复我吗?”

古潭幽深的眸子仰视着她,男人唇角动了动,却只倒了两个字出来:“什么?”

堵在肚子里的话,终是被发泄似是吼出来,甘幼宁气也便就去了,此番再瞧他,竟是觉得他痴傻了,便抱了胳膊道:“我对你这般袒露心腹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我……”

甘幼宁忽而又捂住他嘴巴,警告道:“你记住,我是甘家嫡女,我爹是礼部尚书大人,我兄长是吏部侍郎,我平生听不得坏话,若你只是要与我道谢然后拒绝我,那便就免了!”

凝在她脸上的目光一滞,手心里痒痒的,甘幼宁看过去,发现那人竟是笑了起来。

司九楠笑了一刻,才缓缓抬起手,将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柔荑拉了下去。

“你笑什么?我这不是威胁,你自说你的真实想法便是!”

男人点点头:“好。”

甘幼宁皱眉,催道:“那你倒是说啊!傻笑什么!”

“有些震惊,不敢相信罢了。”被她压制太久,他终于能平静下来,也说得诚恳,头一次,与她摊开来说话,“夫人说的上辈子,可是司某以为的上辈子?”

“自然就是!”甘幼宁恨声道,“你不是处处试我探我么!我与你说开了便是。”

“不,司某记忆里的上一辈子,不是这般。”司九楠的声音回归到了一贯的平淡,只若非主人刻意,在旁人听来便就是真的云淡风轻,“司某记忆里曾经的那位夫人,眼中从来没有司某的。”

司某司某,甘幼宁听得脑壳疼,暴躁起来:“要戳我面皮的是你,现在我捅破了,撕开了,你又不信了!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能为了楚见昀去那皇宫里受死吗!”

这反问措手不及,司九楠嘴角的浅笑都没有抹去,只见得面前人突然开始翻箱倒柜起来,顾不得多想,便开口问道:“你找什么?”

“自是找把剪刀来!”甘幼宁已经站在梳妆台前,远远瞪着他,“我不会解释,索性给你把心剖开来瞧瞧就是!”

“你……”司九楠冲过去,将她拉住了,“你如何需得做到这般!”

“不然呢!!”甘幼宁挣扎着,“你这般态度,我纵是告诉你我进宫是为的给你求情,最后被扣下来做了人质,差点死掉,你信吗?!”

男人面色一瞬的愣怔,甘幼宁冷笑:“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手里的人又折腾着要去找剪刀,司九楠不察,差点叫人拱了出去,慌忙一把将人抱住,死死按在怀里:“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不想说了!你叫我去找剪刀来!”男人使了力气,她终究不能脱身了,又抠捏着要去拔头上的簪子。

“我错了,求你。”

她被他抱着,闻声陡然停了动作,不知可是她晃神,竟在那声音里听出一丝无措来,无助得狠。

司九楠抱着她,覆上她瞎抓的手指:“求你了,甘幼宁。”

她从不见他这般服软,像个弱小的孩子,便就这一点,叫她再也无法卯足劲来,就这般安静了下来。

半晌,司九楠才听得耳边人道:“也没什么。他在你们回京城的路上下了埋伏,我求他放过你们。”

“楚见昀说可以,除非我留下,我就留下来了。”甘幼宁咬牙,“可我没想到他还在宫里埋了火筒。”

“那会儿我想着,劝你将楚见昀要的东西拿出来,便就好了。”

司九楠将她放开来,迎着已近阑珊的晚霞瞧她:“所以你叫我别挣扎了,叫我放弃?”

甘幼宁觑他一眼:“我是那么笨的人吗?你与大皇子筹谋那般久,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放弃!所以我只是说说,毕竟,我这么说,他一高兴,就会松懈点。”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腰:“我还有第二手准备,不是仅仅他楚见昀有火筒的。”

“你本欲做何?”司九楠心中一恸,像是被扼住了一般。

甘幼宁没瞧见他已然有些苍白的面色,兀自道:“还好你跟大皇子领军北疆之后,我瘦了些许,这腰上绑了一根火筒,他也不晓得,这可是我乖乖在他身边待了几日,才偷到的。”

说罢似是对自己很满意,甘幼宁笑了笑:“这一根火筒,倒是伤不了他的那些兵卒,可是我离他最近,杀他一个,还是可以的!哎呦!”

肩头吃痛,是男人扣住了她:“你说什么?”

“你做什么!司九楠!”甘幼宁甩他,“我都说了,还不是因为猜到你不会交出东西来,我才出此下策的!!”

“所以你就要与他一起死?!”男人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

甘幼宁顿了顿,有些被他吓到,又有些怅然:“总比你们一起死好啊——只可惜,我没死。”

说到这,声音也低了下去:“我真的没想到爹爹会冲出来……”

下一刻,鼻尖便就撞上了一处衣衫,染了桂香,带着点香甜。

司九楠抱着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口中凶得很,声音却压抑得可怕:“你当真十足的傻!”

这话甘幼宁是不乐意的,好歹她是思索了好久才想起来的损失最小的一种办法了,光是跟那蛇蝎歹毒的人阴奉阳违偷到这一根火筒,都是费了老大的劲了,他如何还敢骂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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