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这会儿的优越感回来了,眉飞色舞地道:“你可来不了找我们,我们那地方,可不是随便人都能来的。”
瑾宁诧异,“什么地方这么神秘啊?你们都能出来,我们不能去?”
“对,你们就是不能去。”莫易笑道。
“那摄政王怎么能去找你们?”瑾宁道。
莫易的笑容顿时僵硬,“这个……他是个特殊。”
也没什么好优越感的,人家都能穿越时空去找他们,还能让他们在时空里头穿梭,比他们能耐多了。
靖廷道:“若我们真想去,叫摄政王指路不就得了么?”
莫易讪讪地道:“那是,那是。”
瑾宁听出点门道来了,“所以说,如果没有摄政王,你们是来不了这里的?”
“算是这么回事。”莫易道。
“那你得瑟个什么劲呢?”瑾宁笑了起来。
莫易脸黑了,“就不许我得瑟一次吗?都要走了,就别要埋汰我了。”
“你回去要好好改改你的性子,不然真招人恨,回头再被人揍了哭也没用。”瑾宁教训起她来了。
莫易摸摸鼻子,“知道了。”
一时,就伤感起来了,泪水在眼底打转,“来的时候,一个劲地想回去,日夜都想,做梦都想,如今知道要回去了,却舍不得你们了。”
瑾宁看她别扭的样子,笑着道:“好了,若真舍不得,就留下来别回去了。”
莫易吓了一跳,“那不行,这里虽然空气好,可事事不习惯,也不方便,实在是太落后了,我可不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
阿忠打趣道:“莫易,留下来吧,兴许还能找个如意郎君呢。”
莫易一脚踹过去,“你滚,要留你自己留,我才不留呢。”
“方才还差点哭鼻子呢,这会儿就嫌弃这里了?”小黄捂嘴笑着。
“不是嫌弃,你们不懂,就好比毕业的时候,你们肯定千般不舍,可真叫你们蹲班留级,你们愿意吗?”莫易翻白眼说。
“知道,知道,”阿忠笑着说,然后对着瑾宁与靖廷,正儿八经地拱手,真诚地道:“大将军,郡主,我们几个人来的时候,什么规矩都不懂,得罪过你们二位,得蒙二位大方大量,没与我们计较,还让我们住下好吃好喝地招待,阿忠心里实在很感激,可惜的是,如莫易所说,以后我们大概是没机会再见面了,这点很遗憾,此番别过,二位珍重,也希望你们的孩子健康成长,平顺一生。”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长命锁,是金子做的,十分精致,他道:“这是我们几个人凑钱买的,小小心意,还请大将军和郡主收下。”
阿忠的话,让瑾宁和靖廷都有些感动。
瑾宁接过长命锁,道:“谢谢你,阿忠,你说我们或许没机会再见,也不要紧,好歹我们相识了,我会记得你们的,也祝福你们前程锦绣,平安一生。”
第636章 要生了
人和人之间是很奇怪的,相遇的时候不管有多么的不愉快,相处的时候有多无法忍受对方的缺点,可到了分别,总归还是有些不舍的。
看着莫易和阿忠他们转身上了马车,靖廷和瑾宁心里头都有些异样。
这几个人说,以后怕是再无法相见,这句话本身就让人伤感。
就这样,事情慢慢地都上了轨道。
自打从北唐回来,瑾宁的身子便慢慢地重了。
到了七月中,便传来公主生产的消息,喜得明珠一位。
公主年龄偏大,生产的时候历经了一番生死劫。
翌日瑾宁去到的时候,公主还很虚弱,可满脸的幸福,一个劲地要看孩子,看着那皱巴巴的婴儿,她直呼漂亮,还问瑾宁,“真漂亮,是不是?”
瑾宁笑了,漂亮实在是看不出来,只能说,很强壮,因为哭声十分洪亮。
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地说:“确实漂亮,像母亲。”
公主骄傲地笑了。
晖临世子很好奇,也很紧张,虽然在公主的孕期里头,他就知道日后是要多一个妹妹或者弟弟,但是,当真的这块东西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怎么老是哭啊?
做哥哥真辛苦,还得哄她。
李大人也在,这个一向严肃的男人在中年的时候喜得千金,真的是说不出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他对瑾宁道:“你就在这里陪她说说话,我叫人抱孩子出去,给你们聊天。”
“好,有劳李大人了。”瑾宁笑道。
叫人抱下去之后,瑾宁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但眼睛都笑得眯起来的公主,道:“李大人多开心啊,一子一女,齐全了,幸福吧?”
公主拉住她的手,泪盈于睫地道:“瑾宁,我如今的幸福都是你给的。”
瑾宁哈哈大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孩子又不是我给你的。”
公主却真出了眼泪,认真地道:“不,瑾宁,若不是当初你救了晖临,我这条命都没了,哪里还有今日?做父母的,孩子就是一切,当日若晖临出事,我怕是也活不下去的,所以,多谢你和靖廷为我救回了晖临,我才有今日的幸福。”
瑾宁握住公主的手,“公主快别这样说了,我救了晖临,公主也给了我护佑,不然在国公府的那段日子,我着实难熬。”
公主听得她说起旧日的国公府,想起她经历的一切,不禁心疼,“好在,一切都过来了。”
瑾宁轻声道:“是的,好在一切都过来了。”
她不打扰公主太久,刚生产的中年妇女需要的是休息。
回到府中,靖廷也刚回来。
虽然皇上让他在府中陪着瑾宁待产,但是,瑾宁闲不住,他也闲不住,还是回了一趟去看战车的制造。
“去公主府回来了?”靖廷见她又坐下来绣鸡蛋,不禁笑着道:“怎么了?又气燥了?谁惹你?”
瑾宁放下绣花,道:“没,只是好久没绣了,闲着无事,就拿起来绣一下。”
靖廷看着她的眉目,果然没藏着不悦,便笑着道:“绣了这么久的鸡蛋,不如绣一下其他花纹,给我绣个荷包吧,我这荷包都破了。”
靖廷取出荷包来,果然见荷包都脱线了。
瑾宁别的不行,绣个荷包还是可以的,便笑着道:“行,包在我身上。”
靖廷凝眸瞧她,“我的夫人真是万能,会武功,会打仗,会生娃还会绣花。”
瑾宁白了他一眼,嗔笑道:“讽刺我是不是?我听得出来,就说我不够贤惠。”
“贤惠,就没见过这么贤惠的。”靖廷俯身过去,亲了她一下,“吃了吗?”
“等你呢,还没吃。”瑾宁收拾了东西,“我们开饭吧。”
“好嘞,对了,明天若无事,就陪我回一趟侯府。”瑾宁道。
“行,父亲也从军中回来了,战马已经送抵牧场。”靖廷道。
“希望能培养出一批彪悍的战马。”瑾宁满心振奋,武器,战马,战车,兵力,在大家的努力下,已经一步步地到位了。
虽不说无惧北漠和鲜卑,但是至少如今有底气了,且又与北唐结盟,若鲜卑和北漠真的动兵,北唐不会袖手旁观。
翌日一早,靖廷便带着瑾宁回了侯府。
江宁侯和朱佩姑姑是刚从北营牧场那边回来,给牧马人教导了北唐战马的饲养方式,昨晚才抵达府中。
朱佩姑姑晒得很黑,牙齿很白,和瑾宁是不相上下,严格来说,瑾宁如今比她要白一些,因为最近养胎没有外出,所以养得还行。
如今两人站在一块,肤色差不多,五官差不多,还真有几分母女的感觉。
江宁侯已经听说了与北唐达成联盟的事情,很是高兴,拉着靖廷便进书房里找老爷子说话,留下瑾宁与朱佩姑姑在正厅里头。
瑾宁对朱佩姑姑有一种无形的畏惧与敬重,自然最大的原因是朱佩姑姑酷似母亲甄氏,其次,朱佩姑姑是龙太后的人,光这个身份,就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了。
朱佩姑姑看着她的肚子,道:“看样子,就是这十天八天了。”
“估计是。”瑾宁想起在北唐的时候听得说太子妃剖腹生产是她主刀的,不禁心头更寒了几分,对剖腹生产,她始终有心理阴影。
这是从前生带来的。
她眸光看在院子里,这院子太熟悉了。
在这院子里曾发生过的一幕幕,慢慢地腾上脑海中,让她整个人都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