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林青梅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每天上山放羊,下地割猪草都不带喘气的,吃饭能吃三碗!
林青梅暗自摸了一把腰,发现她这么吃竟然也没见长肉,此后吃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汪翠兰和林贵荣忙着搭理晏家过的聘礼,没空搭理她,林春兰也想通了每天喜滋滋的忙着做嫁衣,也没空找她麻烦。
所以她每天就在家和一群可爱的小猪、小羊培养感情,偶尔林芳华过来和她讲讲村里的八卦,除了吃腻了清粥小菜,实在有点馋了之外,小日子过得还挺舒畅的。
林青梅突发奇想给猪棚里的小猪仔挨着都起了名字,大福、二福、三幅……一直到十七福,七只羊也取了名字,从大喜到七喜。
她还发现每只猪智力大不相同,每次她挨着一只一只的点名,总有那么几只要冒领的,小羊们就聪明多了,不仅点一个名字应一声,还会咩咩叫讨好她。
这天林青梅正拿着小树枝,拍着小猪屁股,纠正十七福不要每次都以为自己叫十六福。
林芳华忽然神神秘秘的上门了,拉着林青梅去她家,林青梅脸上表情淡淡的,其实已经开始雀跃,看来这次是有什么惊天大瓜了。
林芳华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一遍,才凑近了林青梅的耳朵。
“我刚从县上回来,知道一个秘密。林春兰那个未婚夫,早就醒过来了,都好几日了!”
林青梅眨眨眼,林春兰的婚期将近,昨日汪翠兰还在担忧接亲的时候新郎官没醒怎么办。
“人都醒过来了,是好事啊,怎么晏家还瞒着?难道那个晏大郎出什么问题了吗?”
“就是有问题,所以才瞒着啊?这里。”
林芳华指了指脑袋。
“晏家大郎,傻了。县里的大夫都请完了,都说没有法子,说不定再也好不了。虽然这么说不厚道,但我觉得这是林春兰的报应,让她老是欺负你,活该嫁给傻子!”
对于林春兰即将嫁给傻子林青梅没有什么想法,她更关心的是。
“你怎么……什么都能打听到?”
林芳华一听这话,扬了扬下巴。
“我表叔在晏家当门房啊,请大夫就是他在跑腿的!”
又和林芳华聊了一会儿,林青梅便去山上牵羊回家做饭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青梅便被凄惨的嚎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都舒畅了,病气去了八分,悠闲的推开门,见到院子里的情景不由一惊。
“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嫁给那样的还不如让我早点死算了!”
“二妞儿听婶的话,咱们回去说,这样闹起来多难看啊!一会儿看热闹的都来了!”
只见林春兰扒着院子外的井口大喊大叫着作势要跳下去,林婶子抱着她的腰在后面劝。
汪翠兰拿着柳条绕过林婶子想抽她,被林婶子拦着,气得她叉着腰在一旁骂。
“林春兰,你个死丫头!长胆子了啊,老娘养你这么大哪点对不住你了,你就这样报答老娘的,要死你学林青梅那个死丫头去村外头跳河去,老娘又不是只有一个闺女,死了一个换一个一样的嫁!”
院子里正打在水缸舀水洗脸顺便偷偷看热闹的林青梅忽然被点名,懵逼的看过去,正好对上林春兰的眼睛,只见林春兰双眼一亮,忽然松开了手。
“对啊,反正可以换一个,那就让林青梅替我嫁!”
林春兰话音刚落,就被一声怒喝打断。
“不像话!”
正是怒气冲冲的从矿场赶回来的林贵荣,有人去矿场场告诉他,他家二妞要跳井。
林春兰看着跟在林贵荣后面过来的人,不管不顾的哭喊。
“爹!娘!你们是不是要逼死我!乡亲们评评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父母,要把自己女儿嫁给傻子的!”
林青梅洗完了脸,去厨房拿了个泛着热气饼饼,小口小口的咬起来,满足极了,别看汪翠兰人凶是凶,蒸饼的手艺堪称一绝。
林家外面陆陆续续聚集了好多人过来,最前面的是罗大脚,一听说林家闺女要跳井就赶紧过来看热闹了。
“哎哟,二妞,我看你娘疼你还来不及呢!你瞧那个晏家大郎,那家底可是一般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看啊就是守活寡也是赚了啊,更何况只是傻了!”
“是啊,是啊,这般富贵,二妞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瞧你还没嫁过去,你们林家都分了五亩地了。”
罗大脚说完了张家大媳妇也赶紧接起来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生怕不能把林家的矛盾搅和得再乱一点。
汪翠花一听,连要跳井的林春兰也不管了,挽着袖子就要去找罗大脚和张大媳妇比个高下了。
“有些人啊,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那女婿就算是傻的,等我闺女嫁过去也是享福的,嫁给卖油郎怕是买一辈子油一辈子都赚不上我闺女手指缝漏出来的一点点。”
“哟,当然比不上啊,我们那叫嫁,你汪翠兰的闺女可是明价标码了的。”
“哈哈哈,对对对!我们比不上!不敢比!”
汪翠兰气得脸色通红,抄起扫帚就追着那两人打过去。
“没事找事儿的红眼病!死八婆!我今天不打死你们我就不姓汪!”
那两人见汪翠兰动真格了,赶紧跳开一步,一边躲还在一边夸张的喊。
“贵荣媳妇打人啦!”
“救命啊!”
这时候一直黑着脸没说话的林贵荣一把夺过汪翠兰手里的扫帚,“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够了!各位热闹看够了,可以各自回家了吧,我要处理我的家事。”
林贵荣这人话不多,村里人却知道他是个狠戾的,生气的时候更加骇人,看他一发火众人连忙散开了。
那边闹着要跳井的林春兰也被吓到了,就算汪翠兰对她又打又骂都没有林贵荣一个眼神威慑大,更别提现在林贵荣瞪着她,脸黑得像锅底。
要知道林贵荣最好面子不过了,而她让村里人看笑话了!
完了!
林春兰双腿一软。
林贵荣捡起地上的扫帚,走向林春兰,林婶子对林贵荣的狠手也有点犯怵,几乎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于记忆中重合记忆中的一幕让林青梅饼都吓掉了,这个林贵荣好像有暴力倾向!
每当林贵荣脸黑的时候,家里就会有人皮开肉绽,他怒起来不仅连宝贝儿子,汪翠兰都都照打不误,林青梅替林春兰背锅的时候也是挨过打的,躺了三天三夜。
只见林贵荣抓着林春兰的手臂,不让她躲开,手里的扫帚噼里啪啦一顿猛抽。
林春兰哇哇哇的发出惊天哭喊。
汪翠兰在一旁吓得嘴唇都发白了,却还是颤抖着过去拉林贵荣。
“贵荣……别、把别打了,二妞过几天还要上花轿的。”
越打越愤怒的林贵荣哪里听得见她的声音。
汪翠兰一咬牙,抱住林贵荣的腰。
“贵荣!你冷静!”
林春兰赶紧趁机跑远了,哆嗦着认错。
“爹!别打我了!爹,我错了!我嫁!我嫁!”
理智回笼稍微回笼的林贵荣,一手拿着打破了的扫帚,一手将汪翠兰推倒在地,走过去,拎住林春兰,径直的扔进柴房,转身走向林青梅。
林青梅呼吸一窒,刚捡起的饼又没拿稳,直到林贵荣错身而过,赶紧跑到猪棚那边躲着。
林贵荣从房里拿了一把锁,将林春兰锁在屋子里。
“要么你在柴房给我关到出嫁,要么我就打死你当没你这个女儿!”
第4章 少年
林春兰被狠狠的抽打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瞎叫嚷了。
而林青梅每天除了喂猪,不仅要接受林春兰的羊,还给林春兰铁窗送饭。
“你是不是要饿死我!慢死了!”
“呸呸呸!难吃死了!你炒的什么菜!肉都没有几个!”
林青梅从柴房小窗户把饭菜递进去就转身走了,对林春兰的叫骂习以为常的无视,甚至心情很好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从厨房找出一个篮子。
她昨日和林芳华说好了今日去崖山摘野枣,林芳华说她前几日从县里回来的时候路过瞧见崖山的野枣都泛红了。
林青梅一想到上次摘的石榴,眼睛都亮了几分,石榴皮一切开,颗粒饱满水润,色泽鲜红欲滴,吃起来比她从前买的什么进口石榴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