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话音刚落。两名体格魁梧的保安就过来驱散学生。声音洪亮道“是谁在闹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聚众闹事。”陆昊南原本阴沉的眼眸此时闪过惊慌。想要离开却被保安一把摁住。
保安大叔询问式看向顾清木。刚刚是她打的电话。而且她也是顾老师的女儿。看着长大的孩子。
“大叔。这个外校的学生到我们学校来聚众告白还有强行纠缠本校学生。教室里有监控。你们可以看一下。”顾清木言语清晰地表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当然。由于要做笔录。三个人都被请进了保卫处。顾清木和叶挽安没事。陆昊南则要联系隔壁中学做调查并接受相应的处罚。
由于做了很久的笔录。出来时天都黑了。顾妈妈收到通知。在外面站着等她们。前因后果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但并不知道自家女儿喜欢过叶挽安这件事。
顾妈妈是开车过来的。一边开车一边唠叨道“小安呀。你就算谈恋爱。也要找个差不多的男孩子呀。那个男生。一看就不行。要不是有小木。你这次就难咯。”
“阿姨。我知道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了。”叶挽安琉璃色的美眸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清木。她从上车后就没有理过她。她是不高兴了。她只有不高兴才会这样。
“天都这么晚了。要不就在顾阿姨家住下吧。反正小木的房里有你的被子。”顾妈妈打着方向盘。提议道。
“妈。还是送她回去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顾清木声音淡淡道。黑色的眼眸看着车窗外的灯景。
“顾阿姨。还是送我回去吧。”叶挽安低着美眸。看不清此时她的情绪。纤细的手指慢慢握紧。
“顾清木。都这么晚了。小安一个女孩子回去我能放心吗？你在想什么。反正我是不同意。”顾妈妈哼了一声。直接将车开到了自家小区楼下。
一停车。顾清木就啪的一声关了车门，头也不回得往自家走去。
“小安。别管她。她是这样的。”顾妈妈有些尴尬道。
“嗯。”叶挽安轻轻应了一声。琉璃色的美眸却带着难以言喻的难过和痛苦。
刚到家。顾妈妈正准备和顾清木沟通一下。顾清木就早已把房门锁了。
“顾清木。你又抽什么疯。开门。”顾妈妈有些恼怒道。
喊了半天没人理她。顾妈妈拍了拍房门。非常尴尬地看了一眼叶挽安。结果就听见房间里东西被推翻在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
看样子自家女儿是真生气了。顾妈妈抱歉地看了一眼叶挽安。声音温和道“小木这脾气。你也知道。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阿姨等会帮你把客房收拾收拾。给你铺一床新被子。”
叶挽安微微点了点头。只是眉眼间却带着化不开的沉重。那双眼眸一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上去格外的脆弱。
卧室里。顾清木坐在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能被她砸得都砸了。简直就是满目狼藉。
她黑色的眼眸满是空洞。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划伤不断地涌出鲜血。
确实。陆昊南的那番话直接揭开了她正在慢慢康复的伤疤。将她心里最隐秘的一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确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啊。她怎么会喜欢自己。她怎么会。上一世她还参加了她的婚礼。
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上一世，她爱的女孩终究还是嫁人了。这一世。她还是不会爱她。所有的一切或许只是巧合。只是这么想着。为什么眼泪会不自觉地往外掉。心里像是什么被塞住了。很难受。说好的不会再心动了。
深夜十二点多。顾清木慢慢站起来。俊秀的脸庞已经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清理着房间的碎片。只是左手上鲜红的血液已经干涸了。就那样附在那只白皙的手上。看上去有些渗人。
第31章 自言
清理好碎片。顾清木伸手打开了房门。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除了黑色的眼眸泛红，其他的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冷水冲刷着那双干涸了血迹的手。红色的血水慢慢沾染了白净的洗手台。顾清木眉眼沉静。修长的手指慢慢搓掉手背上的血痕。仿佛没有了痛觉。而那双手也仿佛不是她的手。
“顾清木。”叶挽安站在洗手间门口。琉璃色的美眸红了一圈。纤白的手指掐着手心。声音带着痛楚和难过。
回房后。她一直没睡。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脑海里满是顾清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眸。至于陆昊南，她早已不在乎。想起和他相处的那段日子。心里莫名的排斥和反感。
可是陆昊南的那番话却也戳痛她的心。她的阿木。对她那样温柔的阿木。即使自己违背了当初永不分开的承诺。她的阿木还是待她如从前。
她的阿木那样温暖美好。应该被一段感情所善待。而不是这样一次次被她所伤害。她以为只要她能做回曾经的叶挽安。她和阿木还会有机会。可是现在。她不确定这样的自己是否配得上阿木。
从她和陆昊南开始交往的那一刻起。她和顾清木之间就已经完了。她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就像一张纯净的白纸被蘸上了一滴浓墨。再也无法洗去。
顾清木仿若未闻。依然不断搓洗着那道血痕。直到结的的血痂被冲掉。鲜红的血液再次蔓延那纯净的水池。
“不要这样。我帮你洗。”叶挽安纤细温热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腕。美眸红了一片。精致的眼角带着泪。一向清柔的声音带着沙哑。
她低着温柔的眉眼。清柔地擦掉手背上面的血迹。她的手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掉她手上的水珠。叶挽安声音温柔。那双好看的眼眸带着企求道“阿木。我帮你上药好不好。”
顾清木的眼眸空洞。放空了一切。好似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偶。
她小心地牵着她回房间。房间里虽然已经清理过碎片。但是地上还是比平时乱了不少。
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她纤细的手指拿着棉签替她左手背上那道裂开的狭长的伤疤消毒。声音是说不出的柔情“阿木。会有点痛。你先忍忍。等会就好了。”
顾清木黑眸失神地望着墙壁的某一处。声音却很清晰道“叶挽安。我爱过你。”嘴角带着一抹自嘲的笑。
叶挽安手上的动作一僵。依然低着眉眼替她擦药。声音带着一抹痛楚却仍是温柔“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顾清木推开她。黑眸里满是深沉的痛苦。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带着几分悲凉。
“顾清木。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叶挽安的情绪瞬间崩溃。那双琉璃色的美眸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那件白色睡裙上。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叶挽安。有时候我真的好恨你。为什么不爱我还要抓着我不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顾清木露出了一个凉薄的微笑。一字一句清晰道。那双黑眸看着对面的她。似乎是通过她看到了上一世的叶挽安。
“阿木。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叶挽安红着美眸道。沙哑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骗我。你从来都是在骗我。叶挽安。我不想再看见你。”顾清木那双一向沉静的黑眸带着被欺骗后的愤怒。你要是爱我。上一世为什么最后当着我的面嫁给了陆昊南。叶挽安。你这个骗子。
顾清木起身。大步走到房门前。准备扭开门栓出去。
却被人从后面牢牢抱住。她湿热的眼泪沾湿了顾清木的后背。声音带着哭腔和难过“阿木。你要去哪里。不要走。”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顾清木声音满是冷意。她掰开她的手。扭开房门直直地出去。
眼看着顾清木就要打开大门出去。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叶挽安想追上她。却因为头脑一阵晕眩摔倒在地上。看着那黑漆的大门一下被甩上。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前。叶挽安那双疲倦的美眸慢慢闭上。晕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穿着单薄外套的顾清木刚到楼下。才发现现在是深夜。小区的门早就关了。而且这么晚了。她还能去哪里。整个小区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周围黑漆漆一片。
顾清木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冰冷的夜风吹着她的额。冷静过后。她想她刚刚对叶挽安是不是太过分了。其实这一世的叶挽安对她还是很好的。或是陆昊南的话戳了她痛处才让她这般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