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无论对错。”
面对傅雨棠‘深情’的表白,顾云舟嗤了一声,“你脑子进水了吧?”
顾云舟虽然坏,但别人不惹他,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放火。
傅雨棠就不一样了。
顾云舟严重怀疑他有反社会人格,是个该送去神经病医院治疗的重症者。
还是没救的那种!
顾云舟跟傅雨棠的信息素高达99.99%融合度,他们俩差的那0.01%,应该就是底线。
起码顾云舟是有底线的,虽然只有0.01%。
听到顾云舟这话,傅雨棠笑了。
但盯着顾云舟的那双眼睛却含着浓郁糜烂的色气。
他张了张嘴,无声道。
“我-脑-子-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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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云舟还没来景家之前,景郁跟傅雨棠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景郁分化那年,傅雨棠出国搬到他妈那儿住了。
等傅雨棠回国后,顾云舟已经在景家待了两年。
那个时候傅雨棠还没有分化,虽然喜欢黏着顾云舟,但也没有做过什么。
所以他们三个也算一块长大的,关系曾经好过那么一段时间。
刚分化成Alpha的傅雨棠,也还算正常,不像现在这么神经质。
直到成年出现结合热了,傅雨棠才各种骚断腿的操作,尤其是对顾云舟,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分分钟彻底标记他。
不过傅雨棠在顾云舟这里从来讨不到什么便宜。
半年前傅雨棠被揍到医院,的确是顾云舟套路了他。
也不知道傅雨棠从什么地方知道景郁没有结合热,他总是拿这事诱导顾云舟离开景郁。
在结合热这件事上,顾云舟跟景正林一样着急。
但他再心急,也轮不到别人指责景郁不行!
前段时间,也是顾云舟坑了一把傅雨棠。
那晚傅雨棠会偷偷溜进景家,顾云舟是不知情的。
但在傅雨棠将他摁在树上时,顾云舟是可以反抗的,他没这么做,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一是烦傅雨棠,希望他爸能好好管一管,省得傅雨棠总在他面前晃。
另外一个原因,的确如傅雨棠想的那样,宣誓一下主权。
他想告诉别人。
不管景家来多少个Omega,对景郁来说,顾云舟永远都是唯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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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舟让景正林雇来的保镖,把暂时不能动弹的傅雨棠,以私闯民宅的罪行送到了警局。
把傅雨棠这个祸害弄走后,顾云舟睡意全无,他点了一根烟去阳台抽。
没有景郁那个狗鼻子,顾云舟抽根烟倒是不用像过去那样偷偷摸摸。
青白缭绕的烟雾中,顾云舟想起第一次跟那个‘病秧子’见面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来,让我们把傅雨棠抖m打到弹幕上。
傅雨棠在顾云舟这里只有吃亏的时候,如果他能占到顾云舟的便宜,那……只能说明他被下套了23333。
第11章
顾云舟第一次到景家时,景郁也才分化了半年。
十三岁的少年清瘦,苍白,又阴翳。
那个时候顾云舟还不知道景郁得了什么病,见他情况不对劲,本能的不愿意靠近他。
更别说这个Alpha胡乱散发着信息素,这对刚分化没多久的顾云舟来说,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因为这种信息素并不友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也幸亏他们俩个人的信息素融合度高,要是换成其他Omega在这里,估计会被碾压的精神崩溃。
带顾云舟来这里的人,催促着他去靠近那个精神状况不正常的少年。
顾云舟被自己的父亲送到了景家,他没有选择权,只能挪着自己的脚,一步步朝那个满脸病容的少年走去。
随着顾云舟的靠近,对方的身体逐渐紧绷了起来,情绪也愈发不对劲了。
等顾云舟又走近一步,那个看似纤细虚弱的少年,力气却十分惊人。
他将他提起,然后摔了出去。
这间房的墙壁上贴了好几层的吸音棉,地上也铺着厚厚的地毯。
即便是这样,顾云舟的肩背砸到上面时,仍旧疼的十分厉害。
他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而那个少年也像得了寒症似的,身子抖个不停,唇色发青,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的身子蜷缩在一块,表情隐忍而脆弱,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似的。
疯子!
这是顾云舟对景郁的第一印象。
顾云舟趴在地毯上,他冷冷地看着这个脸色惨白的少年从发狂到平静。
晚上佣人端来了晚饭,让顾云舟给这位景家的大少爷拿过去。
顾云舟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佣人大概没有想到他,所以只端了一份饭菜。
无缘无故被这个疯子摔了出去,睚眦必报的十二岁少年,在那杯水里吐了一口口水,才将晚饭拿了过去。
情绪恢复正常的Alpha,对Omega的靠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顾云舟也没靠他太近,只是把餐盘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景郁只拿起了那杯水,食物却推给了顾云舟。
那只摁在餐盘上面的手,修长苍白,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Alpha抿了一下发青干裂的薄唇,他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还有一丝沙哑,“我发病的时候,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少年低头抿了一口水。
他的唇干裂的厉害,露出了点点猩红的肉,被水沾湿后颜色才淡了一些。
大概是觉得水的味道不对劲,少年只喝了一口,就把水杯放下了。
他垂着眸,看着旁边那杯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云舟瞧了景郁一眼,确定他是把晚饭让出来了,也就没客气。
晚饭是粥跟清淡的菜。
粥没味道说的过去,菜也像是忘了放盐似的,淡的顾云舟这个不挑嘴的都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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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云舟才知道,景郁的五感比普通人要敏感锐利很多。
所以自从他分化后,只能穿最柔软的衣料,吃最寡淡的饭菜。
也是那个时候,顾云舟才明白了自己对景郁的意义。
他是他的药。
闻到他的信息素,景郁的情绪会得到最大程度的缓和。
那一年顾云舟十二岁,带着少年最无知无畏的恶。
仗着自己对景郁的价值,他在他面前摆足了高姿态,还给他订下了两条规矩。
“第一,我说可以的时候,你才可以靠过来。”
“第二,我这个人怕疼,你最好给我轻着点!”
“你要是让我疼了,我宁可让这个‘药’毁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受。”
顾云舟还没长开的眉宇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狠辣歹毒。
他冷冷地看着景郁,口气很冲,“听见了吗?”
估计是从来没有见过像顾云舟这么恶意满满的人,景郁竟愣了愣。
隔了一会儿,面色苍白的少年才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好’。
顾云舟虽然年纪小,但也深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策略。
即便他心里十万分的不情愿,可还是转过头,露出了自己的后颈给景郁。
还不到结合热年纪的Omega,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很淡。
但这一点香气也能缓和景郁紧绷的神经。
顾云舟的脾气不好,浑身上下透着对景郁强烈的排斥。
知道顾云舟不喜欢他,所以景郁也没有靠太近,只是向前挪了几步而已。
顾云舟的脖颈修长纤细,雪白的后颈交错着许多青紫的痕迹。
大片大片的淤青叠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于身体素质很差的Omega,这些伤是能够要他命的。
景郁蹙了蹙眉,忍不住问,“你这些伤是我那天摔出来的?”
“嗯。”性格很差的Omega冷漠地回了一句。
景郁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口气很淡的说,“骗人,这伤不是刚摔出来的。”
被拆穿的Omega没有任何羞愧,他仍旧盛气凌人,“你眼瞎?没看见我肩头有一道划伤?”
的确是有一道划痕,长度也就三四厘米,细的像是一条虾线。
要不是Omega皮肤娇嫩,换成Alpha跟Beta都可能感觉不到疼。
那天顾云舟被甩出去,他倒是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脑袋被猛地震了一下,好半天没缓过神儿。
景郁看着那条细细短短的伤口,他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