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至立春GL(41)

轻松活给了她姐了,极大让步。

何雪茗也不不知好歹的人,点了头态度缓和多了:“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妈。爸这儿呢?你一个人行吗?他翻身收拾……不得都要人。”

“我跟单位请假,再请个护工帮忙。”何雪言安排着。

她姐唯一有点人性的地方,掏了包里的信用卡塞她口袋:“费用都我出,你想要啥也就拿着用。”叹了口气,拍何雪言肩膀:“晚上我叫司机把你东西送来,隔壁病房我帮你要了,明儿早司机给你送饭。”

何雪言点了头,她姐的钱不花白不花。想了想,拉了她姐一下过去点道:“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快办了。”

“怎么了?”她姐开口。

何雪言想起颜扉的主意来道:“你房多,你把离咱家近的那套空出来,把张阿姨跟她儿子,儿媳妇都接过来住进去。你再在公司里找个保安的工作,让她儿子干上事儿,工资开高些……有什么要求尽量答应人家。你让张阿姨能回来照顾爸妈……算我求你帮个忙。”

何雪茗是生意人,按道理这是亏本买卖,可何雪言好容易拉下脸求她,再不想计较道:“可真是你想的主意,这条件比公务员待遇都好。这阿姨不回来,肯定是神经病了。”

“你帮吗?”何雪言道。

“顺你一次,你是我妹,爸妈也要人照顾。”何雪茗答应她了。

何雪言心里石头落地,跟她姐稍稍露了点好脸。

收拾东西,何雪茗赶回去去看老太太。

她姐走也好,她落得清静,而且她姐嘴甜会哄老太太开心。

“大姐慢走。开车看路。”王旭东还挤兑。

何雪言瞪了他一眼,王旭东轻浮好胜的毛病改不了。耳根清净要保住,才对王旭东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这照顾我爸七八年都顺手了,病房小挤来挤去。我爸病了,也得休息。都回去去,让你们操心了。”

王旭东好说歹说要留下帮她,何雪言没给好脸,最后把他轰出去了。白霖羽倒识趣,看了她两眼,不说话也就离开了。

何雪言望着她爹,坐在病房的沙发里,感觉自己快成了一堆散沙,抓都抓不起来,累崩溃了。

歪着脑袋,靠着沙发就沉沉睡了。

噩梦连连,还纠结着爹摔了的事儿。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头恍恍惚惚,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给她盖被子,跟护士在小声说话。她太困,反应不过来。

等惊醒了,额头都冒汗。身体太虚。

病房里是台灯的光,她一觉睡的都到半夜了。她爹还没醒,机器的生声滴滴嘟嘟,显示没异常。

她伸手掀了自己身上一条厚羊绒毯子,愣了半天。

桌子上,水杯里热水还冒烟。旁边放着大的保温饭盒,筷子,勺子都在下面餐布上摆着。

拧开盖儿,冬瓜排骨汤。热腾腾,香气袭人。

何雪言正想尝,勺子都拿在手里了,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咽得难受。

把勺子丢下来,起了身推开病房门。

走道里冷冷清清,门外头的长凳子上,白霖羽正在收拾一个背东西的包准备走。

何雪言抿着嘴不说话。

白霖羽在她对面拢了头发,把巴宝莉的围巾系好,淡淡开口:“你不想见我,我知道,我走了。”

“滚!”何雪言低声吼出来,眼睛红着,像憋了三五年的闷雷道:“有多远你滚多远,你们都给我滚,我一个都不想看见!我就算一个人一辈子,也不要人可怜!”

白霖羽皱着眉头,拎着送饭的包,裹了大衣朝她走过去。

何雪言今天哭多了,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

白霖羽给她递手绢道:“你要是在意过去的事儿,我走你要高兴些。你要是完全不在意了,我离你远离你近,那都没关系了。”

何雪言不动弹。

白霖羽对她道:“你要是现在真的过的开心快乐,就算你把我忘记,我也是高兴的。”

她是个高挑自信的美人,一直都是,她一直能自己拿自己的注意,说干嘛就能干嘛,有天份有毅力有心劲。所以白霖羽要出国就出去了,要写书就写成了。

出点样儿。她谨小慎微的命格,充满了种种不安,缺乏强大的生命力来注入。

她是个很需要被爱的人。

所以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喜欢那些危险的要命的东西。

那些总是过于张扬绚烂又无法掌控的东西。

比如白霖羽,再比如颜扉。

颜扉像太阳一样,可天气不好就见不着太阳。

糜雨霏霏,鸟儿都藏在城市的阁楼里,阴云不散,风寒人静。

何雪言抗拒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脑海中盘桓着什么,吐词道:“你走吧,我只想安安静静。”

“雪言。”白霖羽开口,脸上充满无奈的自嘲道:“我知道伤你太深,所以我一直不敢联系你,见你,甚至不想你听见我的消息难受。”

“你走吧。”

“你真的喜欢颜扉吗?”白霖羽道,悲伤的神色:“她还有别人。”

何雪言吸了口气,脑子空白道:“我只有她。”

……

她左思右想,这话不算是病句。好多年,她也不太联系朋友了,冰疙瘩一样坐在办公室,那都是颜扉在跟前绕来绕去,除了颜扉肯做小伏低哄着她的臭脾气,单位都没人待见她。颜扉好不好,她自己知道。

颜扉跟了沈素玉,顶多她就跟颜扉分开,没什么大不了。

可反复去跳一个坑,这是她十七八岁傻的时候。

伤狠了后,神经病才再去摸电门。

第32章

白霖羽走了。

何雪言感觉精疲力尽,回了病房,望着桌子上的汤,又想哭。

她反正也喝不下去,只好都原原本本放在那儿。

看了时间,晚上8点多。正心乱如麻,手机在包里响起来。

打开一看。

何雪言捂住了嘴,眼睛都模糊了,是颜扉的电话。这丫头在外头一天,舍得给她打一电话。

“喂?”何雪言压低声音,不表现的太过于狼狈。

颜扉从停车场边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冲进了医院大门开口道:“雪言你在哪个病房呢!我在楼下,旭东刚跟我说了今天的事儿,吓死我了……你快说你在哪儿!”

倒不是何雪言声音像哭音,颜扉比她还着急,跟中风的是颜扉爹似得。

说了地方,颜扉跑电梯边就挤进去:“我马上来!”

电梯的速度颜扉还嫌慢,恨不得是瞬间移动奔何老师那儿去,王旭东这狗东西一点不仗义,打电话骂了她半小时,然后才说了正事儿。

楼道里,颜扉无头苍蝇正转,何雪言在那头轻声喊她。

颜扉跑过去,跑到她跟前,什么也没说就先把她搂怀里,声音哽咽:“出事儿也不告诉我,人都心疼死了。”死死搂着何雪言也不在乎人来人往。

何雪言一颗心发酸,能够感受到她从外面带来的一身寒气,天寒地冻,颜扉的脸和手都是冰凉的,可她的气息她那股掏心挖肺的热乎劲儿,仍然很暖。

“我没事儿,我爸也没事儿。”何雪言叹口气,还是那个慢慢腾腾的死样子,淡淡一笑,把她推开一些道:“顾不上给你打电话,你跑一趟也麻烦。”

她忧郁又浅笑的模样,颜扉都想按墙边把她往死里亲,太让人心疼了。

“都是我的错。”颜扉想不出来什么安慰她的词儿,只觉得是自己太坏,太作践何雪言。

何雪言实在也没力气跟她计较,走道里拉扯也不好,就先把她带进隔壁她姐给她要的病房,关了门,才瞧她。手指头去摸颜扉的脸,何雪言委屈一天究其原因都在她身上,可一瞧见颜扉那个孩子那样看她,何雪言满心的抱怨和酸楚都发不出来,只好低声道:“不提了。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你别老说对不起我。”

把颜扉感动哭。

抓着何雪言的手,颜扉从没有感觉到这世上有人这么理解她,对她这样好。眼泪下来道:“你越好,我就特讨厌自己,我实在都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

这世界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何雪言喜欢她,那是多少年朝夕相处慢慢磨成的,若说是大街上一见就爱上,放在何雪言身上肯定是不可能的。颜扉简单直接,聪明活泼,在她跟前能逗她开心可以让她不设防,这大概是何雪言喜欢她最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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