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个性直接的小伙直接开口问了，「你怎么──怎么愿意……」
「愿意什么？」嗓子还有些沙哑的叶修拖着声音回答他，尾音甚至在慵懒的腔调中显得有些勾人，胸膛在他耳下随声音震动着。「让你做？」
孙翔干咳了声，「咳嗯，我原本以为你还不能完全接受我。」
「我这不是都默认了吗？」叶修闻言有些不解，「刚开始戳破你的时候的确有些不自在，但之后也慢慢消化了，是你一直不接我做的球的。最后才会和你玩了起来，你不喜欢？」
「不……不是这样。」孙翔说，第一次开口说这个让他有些窘迫，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努力把话说清：「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就是觉得──觉得你那时候虽然 不排斥我，但其实也没真的完全接受我。」他搓了搓鼻子，「好像是在一种半推半就的状态下……接受我的亲近，但其实没真正把我放在『伴侣』的那个位子上。」
叶修默然，因为他在那时的确是这么觉得的。叶修有些讶异孙翔对这的敏锐，然后他听见孙翔继续说：
「……原本我也想在你默认我喜欢你之后直接打直球的，反正拾取绑定不能退货。但是总觉得这样不好……」他皱了皱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好，反正 就是觉得不能这么做。加上你之前老是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欺负我，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捞点利息。」说着说着他又回想起叶修的种种前科，有些咬牙切齿，「……叶修 你大爷！」
「你真是出我预料的敏锐，」叶修说，把孙翔的大脑袋从胸膛上推下。孙翔也不在意，换把他拉到了自己身上。叶修在动了动、调整自己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继续说：「我有点惊讶。」
孙翔哼了一声。
「简直是野性的直觉，」叶修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如果你那时直接和我告白会怎么样。大概还是会接受吧，只是可能还会不自在一阵子，觉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有些怪。事实上我还是在昨晚才真的意识到你想和我建立起一个什么样的关系的。」
那样这小伙肯定会比现在还不安，叶修想。还可能胡思乱想着他是因为同情或怕他难过之类的原因才答应的，其实没办法接受男人。如今孙翔误打误撞地避开了这个可能，也真像是趋吉避凶的直觉作祟了。
听到叶修的话孙翔简直不敢置信，「那你当我之前那些亲亲摸摸是什么？！」
「……就只觉得很可爱。」叶修在沉默一会儿后坦承，「像你现在正红着耳朵一样。」
「闭嘴！」虽然知道在他身上的叶修明明看不到，但孙翔还是反射性地抬起双手把通红的耳朵遮了起来。
「你看，就是这样，太可爱了。」叶修带着笑意说。
孙翔气得牙痒痒，缓了好一阵后才能继续说道：「……昨晚……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叶修说，抓了孙翔的手玩着，一下摸摸他掌上的薄茧，一下用指腹磨蹭他剪得短短的指甲，一下用指尖划着他掌心的纹路，可没多久就被那比他大上了一圈的手掌扣住了手，强迫性地把长指插入他的指缝中十指交扣，从此拒不放手了。
「你现在肯定也红着耳朵。」
「闭嘴。」孙翔说，「昨晚。你还没说昨晚怎么了！」
「我觉得你这喝醉了记忆就会断片的毛病真是，」叶修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一喝醉会是什么样。」
「……不就是变得像孩子似的吗，你和一叶说过了。」孙翔说，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
「那是亲切的说法。」叶修说，「如果说具体一点，就是『会发情的熊孩子』。每次醉了都戳着我，说好真醉没法硬呢？我还真怀疑过你只是借口耍流氓。」
「……真的假的？」
「嗯。然后我在那隔天看到我跟你说，你跳脱衣舞那套时的表情后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叶修说着恶劣地笑了，「你写了满脸的『卧槽』和『真的假的』，好像还很怕我因此对你印象下降似地不停偷看我。让我忍不住就弹了你一下。」
孙翔听着也回想起了当时叶修插进他底裤里的那只手，现在还能忆起那种刺激。原本不想说的，可是在听见叶修那种可恶的语气后忍不住反击：「那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其实硬得发疼，你那时候其实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了，还敢把指头插进我裤里。」
「……卧槽？！」这次换叶修被镇住了，扳回一程的孙翔心中一阵爽快，虽然很羞耻但还是爱极了叶修因此而生的反应，还加注道：「我那天在你出去后撸时想的 就是你的手。这次你不只伸进我的裤头弹我一下了，在弹完之后还发现我的底裤怎么绷紧了，把手探了进来握住我的……，咳，还好奇地问『你这里怎么硬了』，就 算叶秋在外头，还是被我强迫握着打了一发出来，怎么反抗还是没法撤开手，只能委屈地让我抓着手揉……」
他身上的叶修脸上一片懵，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刚刚那段话，说：「……我现在突然觉得你很危险。而且你当我几岁呢？还『你这里怎么硬了』？」
欣赏完叶修表情的孙翔嘿嘿地笑，无法自抑地继续向他分享自己的幻想，叶修这副模样实在是太难得了，「而且我每次在办公室看到你穿得西装笔挺的样子，都很 想把你剥到只剩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衬衫大开下身全光地压在你的桌子上，或是落地窗旁，坐在办公椅双腿挂在扶手上也可以，」孙翔说，如果不是他发红的耳根 看起来还真流氓得像那样子，「──死命地操你，到你的衬衫都因为汗水沾粘在身上，薄薄透明地露出肉色。」
这次叶修发呆的时间更长了：「……你……孙翔你公然耍流氓啊这是！我怎么觉得你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事实上对把这些话说出口也感到有些羞耻的孙翔无声地笑了两声，心里想谁叫你的反应这么可爱？平常明明一副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的样子，可偏面对这种浑话却总显得无助，那副模样简直鼓励人耍流氓！相比着能换来的反应，那些羞耻和丢人感简直能忽略不计，太划算了，赚！
「不过你的喜好还真是从一而终。」叶修说，感觉很心累，「昨晚你也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说到这个孙翔才想起自己原本在追问什么，「所以我到底怎么了？」
叶修想着那个画面都笑了：「刚开始你像上次喝醉时一样死抱着我不放，我和你说了好久你才肯松手让我帮你脱衣服洗澡──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你一把把自己的裤子扯了下来，连同底裤，大剌剌地就在我面前溜鸟，我都差点要打电话报警了。」
孙翔忍不住把同叶修牵住的手拉起来盖脸，叶修感受着他的举动笑着道，「怎么，刚才不是还很流氓吗？现在溜个鸟就不行了？」
「闭嘴啦。」孙翔盖着自己的眼睛，感觉到叶修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挣脱，翻了身趴在他身旁，似乎后面不是很舒服地动了动。孙翔感觉着叶修那双光裸的腿贴在他 腿上的感觉，忍不住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腿送了过去，一跨插进了他双腿之间和他交缠，肌肤赤裸相贴的感觉好得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
在腻歪了阵后孙翔又把叶修拉回了自己身上，手还钻进了他的T-shirt里在他光滑柔韧的腰在线摩挲着。「然后呢？」
「你不觉得重吗？」叶修说，可是还是懒洋洋地赖在他身上，玩着孙翔脖颈处的发根，似乎对那种触感很着迷，「然后你在三两下把自己脱光后就扒掉了我的裤子。那速度快的，我都差一点怀疑你是情场老手了。」
「……我觉得，」孙翔在吞了一口口水后说，推测了会儿自己的心态。「我那时候应该还满……性奋的吧。」
「……对。」叶修说，被孙翔戳破了自己的隐瞒，「一脱裤子被我看着就硬起来了。我也是在那时候意识到你对我有欲望、想和我做什么的。」
「你──」孙翔说，停顿了下但还是决定问出口：「你那时候……什么感觉？会恶心吗？」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恶心我现在还这样？」叶修闻言撑起身体看着孙翔，觉得他不安的程度比他预料的要重。叶修看着对方乱飘的眼神，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凑近了去，和他鼻尖对鼻尖：「看着我，孙翔。我只觉得你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