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所有的高中生和国中生搭配的双打比赛,都能让柳感受到这一点。
而现在也轮到他做点什么了。
好像也不用怀着太多的使命感。
只是有些举手之劳,能做就做了,这样就可以。
双打二在两个数据型选手的掌控下很快夺得了胜利。
柳要为坛“上课”,这一场比赛他就更着重于用数据的利用比赛,而不是更多的技巧。他自己也拥有类似空蝉这样独特的技巧运用,平日往往配合数据网球一起使用。但这场比赛,他就更多运用自己的基本功。
“我知道你很喜欢亚久津。”他直言,“但他的打法不适合你。”
“啊,柳前辈!”坛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又抬起头认真道,“我知道。”
“越前的方法也不适合你。”
“这个我也知道。”
“但并不是不能用他们的技巧。”
“……诶?”
“偶尔会有点困惑吧?”柳笑起来,“实际上,任何技巧只要自己掌握并融入了自己的风格,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了。你的力量是弱势,但是速度和柔韧性是强项,想想怎样将别人的技巧转化为自己的技巧的方式,比如把力量型招数用旋转的方式去分解。”
“原来如此,去分解招数的本质吗?”
“去分解你觉得可以利用的那部分。”柳说,“只需要找到最适合你的那部分。”
“在那之前,也需要先分析招数的本质吧?”
“如果你做得到,完全可以跳过这一步。但如果你习惯了先做基本分析,那也没问题。这不是需要讨论优劣好坏的情况。不用太紧张。”柳想了想又说,“而且,我的经验实际上也只适用于我,你可以作为参考,也最好只作为参考。”
“我明白了,谢谢前辈。”
是提前有过的对话,在比赛里柳也用自己最基础最稳的方式展现了他自己的数据网球。
走下场的时候坛又和他说了一次感谢。
柳走回自己的位置,想自己看上去很吓人吗?
“参谋完全没能展现出亲和力的样子呢。”仁王正从休息区出来,和柳擦肩而过的时候笑着开玩笑。
柳唔了一声:“我们相处的还不错。”
“确实挺‘兄友弟恭’的。”
“……你在乱用什么词汇。”
“不好意思,我国文学的不好。”仁王说完摆了摆手,走到站在一边等了他一会儿的桦地身边。
柳回到休息区心情还有些无语。
国文不好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上次期末考试……哦,上次期末考试仁王年级排名前十。
理科成绩太好了总成绩拉上来了不少。
这家伙真是讨人厌啊。
他想。
仁王可不知道柳在腹诽他。
他“调戏”了参谋以后心情很好,和桦地一起做热身时心态也很轻松。
他和桦地一年前关系就很不错了。
最开始是在后山熟悉起来的。
他幻影成迹部企图让桦地帮忙的时候确实显得唐突,但青学那家伙的情况看起来又很危险。仁王后来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再让桦地帮忙也并不是那么恰当,只凭他当时对桦地体力和身体情况的粗步判断也可能会导致意外出现。
他当天晚上去找桦地道歉(他当然会给人道歉,他讲道理的时候脾气可好了)时看似木讷的少年很快地对着他摇了摇头,憋了很久又才说了没事。
明明是心里什么都懂的人,偏偏不说。
这也很有意思。
从后山回来后又恰好分在了同一个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
仁王和桦地熟悉了,也知道桦地的性子,因此光明正大把宿舍标签改成了“仁王王国”。
有一种做什么都可以,都会被包容的感觉。
哪怕他才是年纪更大的那个。
这样的人,从某种程度来看,也是很可怕的。
而仁王又联想桦地在网球上的展现,因为心思澄澈所以能够复制对手的所有招数——这种打法倒是和他很搭。
作者有话要说:
仁王和桦地关系真的很好,好到我看着公式书眼神落地的程度。
而且桦地真的挺喜欢仁王的hhhh
(桦地,一个如果长得帅一点就能有大势CP的男人。这里说的是迹部啦。)
第152章 准备
训练营的时候仁王和桦地打过一场单打比赛。
不是在关东青年选拔的那次,而是在定下国家队名单后,类似私人加训的单独比赛。
是桦地主动要求的,仁王也直接答应了。
仁王知道桦地的“复制”靠的就是“直觉”和“本能”,需要的就是完全的心思空明。但相对应的,这也就意味着对招数的“复制”只会止于“复制”,而没办法到升华利用的程度。
而如果按照理论分析,这样的招数实际上可以对标无我境界,甚至比无我境界更好用。
因为无我境界是完全的身体本能,而桦地的“复制”对招数的运用实际取决于个人的意愿。
但这之中需要找到一个平衡——想得太多,桦地的“复制”反而用不出来了,但完全不想,又没办法像无我境界那样完全依靠身体选择而达到最快的反应速度。
当然,这只是从“复制”这一个招数的角度进行的分析。
桦地完全可以不用这招。
他的身体条件很好,身高和身板都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说来惭愧,这点仁王才是那个努力了一年也没什么进展(没怎么长高也没怎么增重)的人。
“你现在能打赢凤吗?”仁王好奇地问道。
桦地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仁王从桦地的态度里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便耸了耸肩。
但一会儿后他又有了新想法。
“明天的比赛,我幻影成迹部怎么样?”他眨了眨眼抬头看桦地,“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桦地沉默了几秒,嘴角带上了一点很隐晦的笑意:“好。”
“噗哩,既然你……嗯?你同意了?”仁王有些惊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惊讶。
去年同一个房间就应该知道桦地并不是很多人以为的只有木讷的人。
他们今年同样也是室友,因此晚上又在睡前花了一点时间顺比赛计划。
大部分时候是仁王在说,桦地给出一点单字回应。
仁王很少遇到这种需要他自己说很多话的场景。但对特定的人有特定的相处模式,和桦地的话并不会有负担,因此时常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但那也没有关系,因为桦地会很认真地倾听,并且不会再告诉给其他人。
我才是前辈吧。
这么想完,仁王又毫无愧疚心地盘腿坐在床上,指挥桦地关掉房间里的大灯。
一开始是想要给桦地提出建议,但话还没说出口仁王就反应过来他自己的幻影和桦地的“复制”实际有着天壤之别,本质都是不同的。
而他也不应该贸贸然在了解不足的情况下对别人的打法提出过度的见解。
最后也只是定下了“幻影成迹部打一局”的战术,剩下的仁王也直接和桦地说,全力比赛全力发挥,我负责策应和补缺补漏。
“也让我看看你一个人能打成什么样子吧。”他说。
桦地嗯了一声,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
比赛前和柳开了个玩笑,因此仁王在做准备活动时心态也很放松。
资料收集的很齐全了。除了练习赛时在场边旁观而收集到的,还有幸村整理过后的资料。他帮幸村做剪辑和整理工作做了一部分,也为此获得了比别人更多的信息。
这都是他现在能维持轻松心情的原因。
“别太紧张。”他和桦地说。
桦地居然也会紧张。
啊,他不应该这么想的。
第一次在国际比赛上出场的国中生,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反应过来,他才是前辈。
反正要缓解紧张,也很简单。
毕竟——
在走上球场的同时,仁王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变化。
他站定在后场的位置,转过身时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了。
抬手打响指,又拎着外套往后一甩:“上吧,KABAJI!”
“USHI.”
“迹部”的出现,更感到震撼的其实是他们的对手。
作为对手的雷欧·韦克菲尔德是迹部的发小,今年高一。他的搭档同样是高一生,埃里克·帕丁顿,去年还目睹了雷欧和迹部在叙旧叙了一半的情况下被澳大利亚的高尔吉亚一边遛狗一边踢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