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其实挺在意这些的。
仁王在场上比赛听不到，他在观众席听了太多对仁王网球的贬低轻视和误解，哪怕再冷静也替仁王觉得委屈。偏偏在舆论中心的本人并不在意骂名，甚至被讽刺到脸上也能面不改色。
可是，幻影的本质，其实是欺骗啊。
于是这场比赛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幻影的本质是欺骗，仁王本身又是欺诈师。
但数据网球需要真实。
不真实的数据能推算出正确的模型吗？
是可以的。
数据与模型实际上自有逻辑。
算法是客观的。
但仁王的逻辑，又和柳的逻辑一样吗？
理论可以很完备，实际放在比赛上又很容易有误差。
不管“收集不到数据的男人”这个称号是怎么传出去的，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几个有名的数据网球选手并没有对这个说法提出异议。
就算研究幻影，也很难从仁王的选择里找到逻辑。
选择对手苦手的吗？
但大部分情况下，选择幻影对象纯看仁王心情。
放在双打上或许还会考虑配合搭档，但单打……
就自在多了。
而现在，仁王的招数，也不仅仅是幻影了。
他的异次元出现时观看的人都发出惊叹的声音。
“立海大有异次元的有谁？幸村和真田吗？仁王这是已经赶上来了？”
“三巨头被下克上吗？”
“以后立海的三巨头会换人吗？”
……
“这些人到底明不明白，三巨头不仅仅是实力，也是网球部的实权关系的体现。”丸井听不下去这些人毫无逻辑的感叹声，不由得翻起了白眼，“仁王就算打败了真田也做不了副部长啊。”
柳生：“……这也不一定？”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假设？”丸井侧过头看柳生，“你们聊过这个？”
“不，没有。”柳生推了推眼镜，“但提前预设‘仁王君做不了副部长’这个前提，对仁王君很不公平。”
丸井想，他怎么可能想做副部长，他怎么可能做的了副部长。
不是，这不是偏见，这难道不是作为朋友的基本判断吗？
但从逻辑上丸井又觉得柳生说得对。
因此他选择不回答，吹一个大大的泡泡。
一直旁听的真田：“……太松懈了！”
他和仁王打怎么会输！
仁王和柳激战的时候，毛利和不二的比赛也进入了白热化。
他们俩没什么恩怨。
在经历过越知的挫折教育（指的是最开始见面的关东大赛毫不留情的6-0还把毛利弄伤了），又从幸村的复健过程中找到了初心后，毛利身上的刺已经收的差不多了。
当然，他已经是高中生了，也遇到了很好的伙伴，也作为后辈被前辈们好好包容爱护了，甚至连他的后辈们也在包容爱护他。
因此现在的毛利没什么脾气，在哪里都像是没醒的大猫。
反正，毛利睡着的时候最有杀伤力。
“沉睡的毛利寿三郎”，与大热的侦探番里的“名侦探”名字很像。
毛利反驳过几次无效，就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绰号。
要赢的，这场比赛。毛利没有任何动摇，也不心存侥幸。
他对仁王的评价挺高，毕竟第一次见面就和冰帝那个有点高调的部长搭配出了一个惊人的组合，也让他感到惊讶。
那样的仁王，被直接翻盘吗？
丸井说的比赛过程让毛利提前有了警惕心。
而他也看过不二的比赛。
和Duke前辈打的与德国队的表演赛，天才的想法和实力表露无疑，风格太鲜明了。
各种因素让毛利在比赛开始后就直接认真起来。
不二原本想要试探，却见毛利直接闭上了眼睛。
毛利这些时日也有在练习沉睡状态。
他当然不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在睡梦中的行为的。
他并不是真的在场上睡着了。
从理论上解释，沉睡状态是他寻找自己异次元状态的一种过渡。
或者说，他的沉睡状态也可以算作异次元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还不够完善，也没有形成完整的“道”。
但现在，沉睡不仅仅是沉睡了。
梦的特质是什么呢？
在梦里，想要的都可以实现。
想要光，就会有光。
想要世界，就会有世界。
想要赢……就会赢！
类似云朵的东西围绕在了球场上，整个球场都变成了睡梦的一部分。它容纳了毛利完全的对睡眠的控制，在这个空间里，一些物理法则不复存在。
当然，并不是实际意义的不复存在，而是……
咔哒。
骨骼和关节仿佛不会痛一样扭曲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打出来的球分明就是用网球科学理论解释很难实现的曲线。
这是借用风的力量也无法达成的。
自然无法达到这个效果。
不二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样脱臼……真的不会受伤吗？！”
毛利听不见他说话。
其实听得见，但他在睡着呢，怎么能给反应呢？
他当然不会受伤。
利用关节也是他打法的一部分。
他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况且有些技巧其实是用精神力推动代替的，并不是完全的肌体运动。
是了，在短期的U17集训里，他时常和助教们待在一起。
而去年的这些三年生们，也教了他很多小技巧和技能。
越知是每天都陪他特训的。
毛利有劝过，越知却说他有时间，你别想偷懒。
确实很累，但承担了教练组的期望，他又确实需要这样的努力。仿佛要把过去几年挥霍天赋逃训的时间补回来一样。
那其实补不回来，所以他更要加倍努力。
“精神刺客”的精神力运用方法他也学了。
足够的领悟力让他能够不被别人的招式带偏，而是从中吸取他用得上的，开发他自己的特殊技巧。
睡眠状态到睡梦状态的演变，也是他异次元从不完整到完整的转变。
当然，发觉了这样转变的他的小部长，他的室友，幸村，也给了他一点启发。
毛利时常觉得自己在立海大的位置很微妙。
说重要可以说不重要也可以。
虽然是前辈，但好像也没被那群后辈当做前辈。
那我只好再强一点，成长得再快一点了。
毛利这么想着，将心神完全沉在心底。
风在他所控制的世界里也失去了效果。
一切规则在这里都由他制定。
他说他要赢。
“Game won by 毛利寿三郎，7-5！”
“Game won by 毛利寿三郎，6-3！”
这边的比分落定，毛利睁开眼睛。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那边的比赛也结束了。
同样是两场就结束的比赛，仁王最后用右手握着球拍，看着柳：“虽然没法达到幸村那样完全平衡的程度……但二刀流对我来说也并不难，对吧？”
“你问我吗？我的资料说对。”柳叹了口气，“不过这两场比赛证明了我收集的资料，误差率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是无效的资料。”
“噗哩，或许有用呢？”仁王甩了甩小辫子，“多谢指教了，参谋。”
“……彼此彼此，仁王。”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的是你而不是平等院凤凰”这个是我上次看漫画看到的弹幕……
其实吧，我看漫画一般都在第一时间关弹幕的，我并不能理解这个功能的必要性。那次是因为卡了一下弹幕自己出来了，没来得及关就看到这条刷过去，瞬间心情变得很恶劣。
还看到诸如“仁王开挂”啊这样的说法。
嘻，他就是开挂啊，XF老师给开的，嫉妒吗？
每次我都想这么讲来着。
第116章 车轮
高强度比赛的第二天还是高强度比赛。
对于高中生来说，到了第二天，体力的消耗已经对实力状态造成一部分影响了，更别提第二天还会有车轮战。
仁王的运气一向不好也不坏，因此他对自己的抽签结果没有期待。
没有期待就往往能收获惊喜。
抽签结果是他第一场对战慈郎，慈郎第二次对战毛利，第三场是他和毛利。
中途最热且最煎熬的午时阶段被他避过去了不说，中间还有至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