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菊丸就拉着大石来看了柳生和仁王的“搭档内战”。
“你不去给不二加油？”仁王开玩笑道。
菊丸站在距离球场最近一排的观众席的位置：“不二又不会输。”
“你这么说，千石知道了会伤心的。”仁王捏着小辫子调侃道。
菊丸皱了皱鼻子：“可我说的是实话呀。”
柳生没有和仁王站在一起。
他在比赛开始前就自顾自调整状态。
仁王当然知道他这是认真了，也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很久没有比过赛了。
上一次大概是在澳大利亚的晚上，不那么认真的一场带着安慰含义的练习赛。
没有计分。
仁王很感谢柳生。
至少很感谢在那天晚上柳生选择用“那要来一场比赛吗”这样的方式，去安置他的情绪发泄。
仁王才不承认那是撒娇。
“你们吵架了吗？”大石问。
仁王回过神来，看了柳生一眼，又转回头问大石：“为什么这么说？”
“气氛……吧。”大石皱起眉，“我和英二以前也经常比赛，但不是这种气氛……的感觉？”
他话尾又有些犹豫。
仁王便把辫子甩到身后，吐了吐舌头：“puri，不是吵架。”
“但比吕士应该是很认真想打败我，而我也是很认真不想被他打败。”他说。
菊丸鼓了鼓腮帮子：“别说大话了，去年的七球对决明明是你输了。”
“那是去年。”仁王舌尖点了点自己的唇线，收敛了一点笑意，狭长的眼尾多了一点嘲讽的意味，“我和柳生啊……他偶尔追赶的太快，也让人觉得害怕哟。”
你的语气可不是这么说的。
菊丸腹诽道。
他眨了眨眼，好奇问：“你打算用谁的幻影对付柳生？”
“幻影？”仁王重复了这个词。
他嘴角带上了含着讥讽意味的笑，转过身摆了摆手，又把球拍架在自己肩上：“我不会用幻影的哟~”
柳生是唯一一个听他亲口说出他不想用幻影了这种话的人。
他总是用更多的真实去面对他。
不知不觉也变成了这么重要的人了，最开始只是玩笑一样尝试去找搭档的。
但仁王想，不选择用幻影，其实和这个也没有任何关系。
而虽然隐约有“只有站在柳生身边，仁王才是仁王雅治本人”这样的话传出去，但仁王本人是不认可这样的说法的。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
那为什么又不用幻影呢？
只是想用完完整整的仁王雅治这个人，去打败柳生比吕士而已。
最开始在夕阳下的球场，说要做我的战友的，是完完整整的仁王雅治。
欺诈师，偶尔也是可以有点仪式感的，对吧？
Piyo~
第113章 内战
仁王在赛前和柳生握手时说，比吕士，我会很认真的。
我正是如此希望的。柳生正色道。
仁王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不管七球对决那时候他和柳生分别用了几成实力，也不管后山的经历给他的网球进步带来了多大的帮助，那时候过于敷衍的欺诈被人看穿是事实。
是其他人都无所谓，但是柳生就不可以。
所以他对那次七球对决耿耿于怀，是在生柳生的气，更是在生自己的气。
没有幻影，但是有异次元。
另一个仁王雅治和仁王本人叠在一起，像是身后灵，又仿佛随时能消失。
在场上甚至看上去像是fen身。
但两个影子逐渐叠在一起。
于是在高度近视且散光的柳生眼里，仁王整个人都像磨了皮的毛玻璃一样有一层柔光，轮廓也是模糊的，动作也是模糊的。
被迫体验到了动态视力很强的人看高速运动的物体时感受到的视野。
再然后呢？
再然后好像就不记得了。
他仿佛陷入一个美梦，连奔跑和接球的举动都被染上梦幻的色彩，没有喘息，踩在棉花糖一样的云里。可那一切都只是他脑子的想象。
……仁王对他的精神力太熟悉了。
他们确实是立海的第一双打，就算看上去有着明面上的不合，彼此也有那么多不同，也依然如此。
朝夕相处和过于了解的后遗症就在这里了。
上一次，是仁王因为这超出意料的过于了解而翻了船。
这一次，是柳生。
他们太久没有比赛过了，而面对他时的仁王，又与那么多场比赛里多变又无法掌握具体资料的仁王截然不同。
“……乾一定会后悔没有来看这场比赛的。”菊丸在场边有些怔忡地睁大了眼睛，“这和我们以为的仁王完全不一样呀！”
“是啊。”大石也很感慨，“如果乾知道他失去了收集资料的机会，一定会很懊恼的。”
“但也没办法，做选择就必须选更重要的那个。对阿乾来说，柳更重要吧。”菊丸又说服了自己。
大石侧过头看他：“说的没错。”
“所以你才会不再打网球，去学医了嘛。”菊丸瘪了瘪嘴。
大石无奈地笑：“英二……”
“我又没有怪你。”菊丸嘟囔道。
他们俩人陷入了有些玄妙的气氛，其他人则是被仁王的异次元而惊讶到说不出话。
迹部也来看比赛了。
他没有去观察冰帝的内战，反而先来了仁王这里，此时看到仁王的异次元，不由得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本大爷掌控之中”的表情。
他不再看接下来的发展了，仁王不会输的。
冰帝的内战在隔了半个网球公园的那头的球场，迹部施施然转身往那边的方向走。
他对这场比赛的有对应的心理预期。
忍足和慈郎，让他来评价，慈郎会赢。
但忍足好歹做了那么久冰帝的天才，他也会希望忍足给他一个惊喜。
至于能不能看到，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好像幸村过两天就要到英国去了？”他自语道。
是前一天晚上和手冢通电话时手冢和他说的。
幸村的行程并不保密，毕竟要约练习赛是需要提前定时间的，和俱乐部的试训也是。博格还提前联系了英国代表队的认识的人，也算是日行一善（虽然他看上去并不是个会这么做的人，但实际上他还挺照顾人的，手冢本人可以作为佐证）。
迹部盘算了一下近期需要做的事，觉得去英国一躺很有必要。
本来他每年都会回英国一段时间过暑假的，今年作为U17训练营的赞助商全程参与了训练营的布置，便没有去，此时补上也可以。
请几天假不影响学业。
“那就今晚吧。”迹部想着就给家里的管家打了个电话，让准备好直升飞机。
电话挂断，他也正好站在了忍足和慈郎比赛的球场外。
一眼就看到了场内的比分。
6-3，第一局已经结束了，第二局的比分卡在2-2.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第一局是慈郎的胜利。
似乎是上一周看了一场丸井的比赛，受到了激励，这周的慈郎比以往都更兴奋也更清醒。
但就算如此……6-3这样的比分，也过了吧？
“忍足这家伙……”迹部轻哼一声，扬了扬下巴。
六场比赛同时开始，最先决出胜负的其实是仁王和柳生的比赛。
异次元是层次性打击。
进入异次元代表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仁王真真正正已经踏入了网球的上位圈了，在他练成了异次元之后。
而这一次仁王从比赛开始的第一刻就毫不吝啬地使用他的精神力。
他不去考虑透支和藏拙的问题。
他想给柳生一个尊重，和一个回答。
是他当初亲手拉柳生进入网球部的。
无论如何，他希望柳生会因为在网球部的日子而开心快乐，并且不感到后悔。
仁王和柳生的比赛结束没多久，隔壁丸井和柳的比赛也结束了。
柳这一年来因为输过的比赛多了，仿佛被很多人认为他的实力有局限性。
但实际上立海的三巨头就是立海的三巨头。
特别是对上自己的队友，对柳来说优势就太明显了。
他对丸井的资料了若指掌。
要不是仁王一开场就用了异次元，柳和丸井的比赛才应该是最先结束的那个。
甚至丸井本人都提前有了心理预期。
“这也不是我没有自信……但我确实没有在队内的正选选拔赛和练习赛里赢过啊。”丸井觉得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惯性思维，不是他的错，“我当然也很想赢，但有了教练以后柳的资料分析能力好像又上了一个水平……啊，队友们好像都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