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鬼只是打算从平等院手中护下一个天赋卓越的后辈。
而那个后辈表现出来的天赋和心性得到了他的青睐，他便一直教导着。
他当然能察觉德川对平等院的过度在意，但在平等院是No.1并且确实让整个一军队伍的气氛有些过于“竞争性”时，他也是支持德川的“反骨”的。
却没想到德川的“反骨”伤敌一千自损两千。
过度在意平等院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鬼也没办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而形式的变化也太快了。世界杯期间发生的事又仿佛证明了平等院才是正确的。
而且平等院的伤……
平等院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那么重的伤？
是他带伤打法国队又输了的时候吗？所以他才在比赛结束后没有参加中学联赛而是出国“流浪”？他原本以为那只是平等院承受不了比赛输掉的结果，没有办法承担属于No.1的责任……
后来平等院带回了duke，鬼还以为平等院调整好了心情。
可那时平等院对德川的态度也太过头了。
鬼没办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而他反应过来时，争端已经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或者说，平等院已经不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了，开始注意德川，又没那么在意德川。
平等院眼里只剩下野心和胜利。
那也是很可怕的。
可日本队拿到了世界冠军。
是在平等院是No.1和领队的前提条件下拿到的世界冠军。
鬼还是无法认可平等院的“理念”。但德川……
鬼看着面前的德川。
“你还想要打败平等院吗？”他问。
德川面无表情地嚼完了嘴里的沙拉，咽下后才开口：“当然！我一定要打败他！”
“但你想要拿到No.1，竞争对手可不是平等院了。”
黑部教练有多看好幸村，斋藤教练有多喜欢毛利，鬼都看在眼里。
教练组也不会掩饰这些。重点培养对象就这么多，也不需要掩饰。
鬼总是觉得，从德川为了打败平等院用了黑洞且不计代价地用黑洞开始，教练组对德川的态度就有微妙的变化。
这是很莫名的，因为表面上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
“前辈，我知道你的意思。”德川敛下眉，看上去沉静而严肃，“但平等院已经成为我一个心结了，我必须得解开它。”
这也是他没有选择法国的理由之一。
平等院……平等院凤凰。
这是心魔，不跨过去，他的网球也许会卡在某一个瓶颈怎么也过不去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他比其他人都要清楚。
鬼于是叹了口气。
德川岔开了话题：“幸村昨天和我说，他和平等院聊了聊国家队的事。”
“幸村吗？”入江用叉子叉着一块草莓慕斯，慢条斯理地吃着，“幸村今年的进步真是出人意料。”
“也许不算进步。”
“康复吗？”入江心领神会，“君岛那家伙也难得会那么兴奋地给我们发消息，虽然他一开始只是因为交涉才替幸村安排了康复中心，但能兴奋到那个程度，至少说明幸村不是一般人。”
“幸村当然不是一般人。”德川道。
入江挑眉笑：“你也认为他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吗？那毛利呢？”
入江到底和幸村相处的不多，对幸村的实力也没有很真切的感受。
去年迹部是国中组的领队。虽然幸村对外一直是“国中第一人”，但领队在迹部手里，入江自然看中迹部一些。而迹部的实力，入江又很清楚。
对比起来，他认为毛利是更需要重视的那个。
这是这些天和毛利相处后他的结论。
只是黑部一直更看中幸村，入江也对幸村有些警惕。
但怎么说，一年的差距，毛利的身高和体脂比又是最适合网球竞技的程度……
“前辈，你有看过毛利和幸村相处是什么样子吗？”
入江侧过头。
毛利正凑在越知旁边。
“是什么样子？总之没有他和越知亲近。”入江指着那个方向笑道，“虽然私底下黏黏糊糊又爱撒娇，但毛利上了球场也是很厉害的。他对其他人也没有对越知这样。”
不是的。
虽然态度不一样，但是幸村对毛利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德川不知道用日语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所以他也不说了。
营养餐吃的差不多，鬼放下叉子提醒德川：“你如果要找平等院解决你的心结，就尽快。过两天训练营要开始新的训练项目，你可能就没有这个时间了。”
“新的训练项目？”
“和篮球，排球联合的。”鬼示意了食堂里的另外两拨人。
刚进入训练营没多久，虽然都是运动少年，但巨大的训练量也消耗了少年的经历，以至于在食堂大部分人都很沉默，最多也是熟悉的人聚在一起。
当然，也有善于交际的有了些交流，但大部分运动少年都觉得训练营肯定是各自训练各自的，因此也没有刻意去社交。
鬼提醒德川也是因为教练组的联合会议开的差不多了，项目的具体细节基本定了下来，对应需要调配的工作人员和场地准备也在进行中。
他不想让德川吃亏。
不管怎么说，德川也寄托了他一些自己的建队期望。
他输给了平等院，他希望德川能赢。
而德川对上了鬼的眼睛。
他很慢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这段各自谈话和心路历程弄完就开始其他漫画的综合训练了。黑篮和小排球都会有的。这一卷节奏会比较慢而且可能会有些奇怪的情节出现，比较日常的比如玩游戏什么的。就交个朋友嘛对吧。
然后明天晚上灭有更新的，哎我这周掉榜了诶都没有更新动力了……不过明天没有更新是因为白色情人节活动要写其他文。具体的有条件可以去老福特看看，是282的，比较h，所以不会在JJ上放了。
第85章 碰撞
德川是在下午训练后才堵到平等院的。
平等院下午去做自己的康复训练了，德川在训练场没找到人，便先完成了自己的训练。他训练时有些心不在焉。本身体能训练就比较枯燥，更别提中午的谈话和昨晚的谈话都在影响他。
“德川君，你要专心。”负责这个场地的训练师过来提醒他。
德川马上有些自责，想到了这个阶段自己怎么还走神，一边强行集中了精神。
他在训练完成后又在各个训练场都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去食堂吃完晚饭才在食堂门口见到拎着球拍一身汗的平等院。
“你……”他停在平等院面前想说什么又突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平等院闻言也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他，态度是难得的平和：“怎么了？找我有事？”
“……是。想和你聊聊。”德川想他真是疯了。
但更疯的显然是平等院。
“我还没吃饭。有事的话，澡堂的桑拿间见吧。”平等院说。
德川“开玩笑吧”还没说出口，就见平等院已经转身走了。
他被噎地一时间说不出话。
回到宿舍时他还在纳闷平等院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约在浴室。不尴尬吗？！虽然训练营有个大澡堂，澡堂隔了十几间，但也是公共浴池。淋浴间也分了十来间，但只有两间是带着小隔间的，其他都是两排水龙头。也确实分了专门的桑拿单间，但也才六个单间，通常情况下也还是要一起用的啊！
德川收拾了浴篮，在自己床上坐了一会儿，犹豫了很久。
幸村回来时就发现德川坐在床边一副失魂落魄（并没有用错形容词）的样子。
“前辈？怎么了？”幸村好奇道。
“……不，没什么。”德川醒过神来，摇了摇头，拿着浴篮出去了。
幸村：洗个澡而已干嘛那副表情，还以为他在浴室被人做了什么呢。
德川在淋浴间冲了澡，擦干净身体才进了最里面的那间桑拿房。虽然他心里忐忑，但事实就是一直没有人往这里走——喜欢蒸桑拿的运动员并不多，而最里面那件是最小的，只能坐进两三个人。
并且德川还没有开桑拿房的开关。
平等院开门走进来时看了他一眼，又退出去打开门口开关的盒子，熟练地设定了温度，又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