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望着绯世,抬手轻抚他的眼角。
【“……你就是能露出笑容的,真正的[人]了。”】
绯世沉默着。
一直以来的心愿终于看见了实现的希望,但他看起来却没有丝毫激动,不,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半阖眼帘,看着金发少年轻颤的嘴唇和眼里的泪光。
他忽然伸出手,遮住了水门的眼睛。
【“没有什么真正的水门。”】他低低的说着。
水门浑身一颤,声音微弱:【“……什么?”】
集聚着世间所有美丽的青年专注的望着他,声音轻柔。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水门。”】
【“仅你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前情回顾:】
宇智波绯世为缺失感情的不完整的人,在十八岁凌晨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形态为缺损十点——零点共十枚刻度的钟表,从此身体状态停留在十八岁,无法长大。
【已经知道的情报:】
1、当绯世得到全心全意爱着他、为了让他得到新能力而献出生命的三人的吻时,万花筒的形态便能变得完整,他也能成为真正完整的【人】。
2、现在的绯世具有生来就有的穿越时间的能力,泉奈赠予的类似天手力的瞬间移动能力(能跨越时间与空间),水门赠与的创造空间的能力,神明毘沙门天降下的【诸事如意】灵光,并且,太宰治运用人间失格,使他无法长大的诅咒失效。
已知现在的绯世除最后一项因为还没得到完整的三人的吻,所以仍然无法长大外,其他的能力已经全部可以运用自如。
ps:看大家问的多所以要说明的事:
1、宰宰跟泉奈水门一样,真的死了,自己爆头。不过这货死了也可能计划着啥,复活也有可能。
2、正文不走骨科,大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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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抱我一下
巨大的血月悬在那个人的头顶。
逆光的黑色巨兽晃动着九尾,利爪前伸,那人肖似神明的面庞被鲜血侵蚀。
世界仿佛只剩下黑色和红色,他的身影被黑暗蚕食。
血,那么多那么红的血,一大摊一大摊的血全部洒在了那个人的脚下,触目惊心。
难以言喻的恐慌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旗木卡卡西在梦中拼命地奔跑,他朝那个人拼命地伸出手,拼命地想要再一次到达他身边,想要再一次拥抱他,想要再一次看到他朝自己露出无奈的表情,想要……再一次听到他唤自己的声音。
距离近了,近了,他看到那个人朝自己伸出手,血色的双眸中时钟倒退,映着自己惊恐无状的脸。
他张了张嘴,在他的注视下就要叫出他的名字。
指尖相触。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消失了。
*
仿佛受了惊吓般猛然睁眼,银发男人触电一般挺起身子,脸色白的像鬼,黑色的瞳孔剧烈颤抖,手脚冰凉,冷汗浸湿了衣服。
他身上的骨头咯吱作响,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被褥。
……被褥?
“咣当——!”
椅子翻倒的巨响在病房内炸开,走廊里并肩前行的三个少年少女一愣,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加快步子走到门边。
最左边樱粉色头发的少女手捧鲜花,刚要伸手去开门,一道黑影便从门内极快的冲了出来,眼看就要直直撞上她的肩膀。
走在中间的黑发少年眼疾手快,拽住少女的胳膊将她狠狠一拽——
“啊!”
春野樱惊呼一声,怀里的花扑簌簌掉在了地上,娇嫩的花瓣散了一地。
冲出来的男人对此视而不见,脸色恐怖的继续往外冲,但胳膊却突然被拉住,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大嗓门:
“卡卡西老师你干什么啊!快给小樱酱道歉!!”
漩涡鸣人莫名其妙又气得跳脚,扯住老师的胳膊不放,却在猝不及防撞上他俯视眼神的瞬间一颤,不自觉的瞪大眼睛,放开手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知所措,被吓得结结巴巴的:“卡……卡卡西老师?”
空气莫名寂静着,三个人望着眼前的老师,感觉有些陌生。
被呼唤的银发男人,此刻早已不见了平日笑眯眯好说话的懒散样子,脸上笑容散尽,唯一露出的单眸放射出慑人冷酷的暗光,冷冷的朝下看着,带着些残忍的味道。
没有人说话,直到旗木卡卡西嘶哑的声音打破沉默:“你们看到他了吗?”
鸣人仍然傻傻的:“啊?谁……”
“没看到。”
宇智波佐助放开小樱,双手插兜酷酷的说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
只可惜,不良带队上忍显然没有心思搭理他,得到否定回答后就扭头“唰”的一声消失了,转头的瞬间,侧脸透出股惊人的狠戾,但不怎么的,看起来又更像慌乱。
确认男人已经走了,小樱这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后怕道:“卡卡西老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吓人……”
她探头朝病房里看了眼,惊奇道:“哎?那个大哥哥不见了!”
“他出院了吗?”鸣人歪头挠挠后脑。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卡卡西不会这么反常。”佐助一口否定,目光沉沉的盯着男人消失的地方,忽然勾唇冷冷一笑。
“跟上去看看。”
*
迅速的从楼顶上掠过,旗木卡卡西飞快的扫视着脚下的街道,脸色僵冷的像石头。
又不见了。
一片空白的大脑只剩下这个念头,卡卡西的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在找过最后一个能想到的地方也没找到之后,眼前一阵发黑。
又不见了。
他明明一直守在他床边,但他醒来却把他丢下了。
又一次,把他丢下了。
卡卡西在荒凉死寂的旗木老宅门口像个木头人一样站了半天,才迟缓的转身,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往回走。
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被脚下的雪地反射着,刺眼到让人想要流泪。
明明周围人来人往,但卡卡西却觉得自己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样,彻骨的冷。
仿佛被抛弃在了冰窖中一般,从内而外,从骨头缝里渗出来一样的寒冷。
就像那个晚上一样。
天知道,这十二年旗木卡卡西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不,用“活”这个字眼是不准确的,打从宇智波带土被埋在巨石下的那天开始,旗木卡卡西这个人就死了,而在那个人也化作空气消失后,旗木卡卡西便连灵魂都被入骨的痛苦撕碎了。
他之所以还麻木的在这世间呼吸着,只是因为……
因为……
卡卡西怔怔的坐到床上,单眸空洞而无物。
因为什么呢?
……早已经彻底绝望了不是吗。他找了那个人十二年啊!
在寂静的房间之中,旗木卡卡西再也无力维持微笑的假面,像个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一样沧桑的弓下腰,眼中死灰一片。
空气寂静了很久。
——直到一簇光在他深黑的眸子中亮起。
卡卡西呆呆的望着床头,眼中有一簇温暖的火苗在玻璃瓶中安静的跳跃。
忽然的,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越瞪越大,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而在收缩到极致之后,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再也压抑不住,男人像是火山爆发一样霍地站起来,“砰”的一声拍开床头的窗户:“绯世!”
像溺水之人的呼救一样沙哑微弱却又是那样声嘶力竭的声音,自然没有被远处的人听到。
然而,世间之事总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宛如心有灵犀一般似有所感的回头时,灿阳之中,比天神更耀眼夺目的樱发青年无比精准的,一眼就望见了那个惊惶失措落在他眼前、还踉跄了一下的身影。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
旗木卡卡西像一尊雕塑一样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怔在了原地,完全反应不得的望着那个几步之遥的人,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想着如果真能再见面,他该说些什么。